舒小秋冷不防吓了一跳，低呼一声，忙抓住他肩膀，跟着轻声笑起来，抿唇说：“怎么像是偷吃？”

  “自从有了那两个小鬼，还不就是偷吃？”凌轩轻叹，语气抱怨，唇角却不自觉的扬起。

  舒小秋抿唇笑，顺着他脱了外套，刚刚靠进枕头里，突然觉得胃里一阵反酸，急忙一把推开他，侧到床边一阵干呕。

  凌轩吓一跳，急忙问：“怎么了？”在她背上轻拍替她顺气。

  舒小秋呕一阵，也没有呕出什么，只觉得胸口的沉闷稍稍散去，慢慢的坐直，一只手压着跳快几拍的心脏，愣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凌轩。

  凌轩注视着她，见她眸子发亮，不由紧张起来，连声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是……是不是？”

  虽然语无伦次，可舒小秋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微微咬唇，轻轻点头说：“我……我也不确定，只是算日子，有可能。”

  这一世，她的身体虽然好了很多，可是亲戚来的时间还是早一次晚一次的不准。

  只是这一次，似乎拖的时间更长一些。

  凌轩立刻跳下地来，飞快的穿衣服，嘴里说：“我们去医院检查。”

  舒小秋好笑，摇头说：“这什么时间了？明天再去。”

  凌轩一愣，看看窗外，已经一片漆黑，这才哑然失笑，又在床边坐下，揽着她亲一亲，又深深叹一口气。

  “怎么了？”舒小秋问。

  凌轩又叹一口气，才低声说：“这才多久啊，要真是有了，我又要好久不能碰你。”

  舒小秋轻笑一声，手放在肚子上，虽然还感觉不到什么，心底却已经满是喜悦，轻声说：“虽然有了然然和小毅然，我已经知足，可是……要是再有，也是天意。”

  “当然！”凌轩亲她一下，含笑说，“你别动了，晚饭我去做。”

  “嗯！”舒小秋也确实觉得懒懒的，点头答应。

  事情不确定，两人也没有和长辈提起，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饭一起出门。

  程涵忆觉得奇怪，跟出来锁门，还不解的问：“这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你们上午都没课，这大冷天的去哪？”

  凌轩笑说：“师母，我们去办别的事。”

  “神神秘秘的！”程涵忆也不多问，只是嘱咐两人注意安全，把大门锁好回去。

  前几天下过几场雪，路上滑，两人不敢骑车，搭公交去了二院，直接找景惠珍。

  景惠珍听两人说完，立刻笑起来，手里开着化验的单子，笑说：“那天吃饭，我就听到你姑姑嘀咕，说她不行了，想你多生几个，这就来了。”

  舒小秋好笑说：“那天姑姑也和我说来着，我还说，有然然和小毅然就知足，哪知道这么快，可见人不能说嘴。”

  景惠珍把单子开好，又写张纸条，笑说：“先去化验，然后拿这个去补个号，刚好我这里还剩一个。”

  “好！”凌轩接过来，牵着舒小秋的手出去。

  这个诊室又换了一个医生，可是护士还是原来的，看到两人出去，其中一个吐吐舌头，笑说：“这小两口感情可真好，都儿女双全了，还是男人陪着来检查。”

  景惠珍笑着点头：“是啊，这样的夫妻看着才让人喜欢。”

  “怎么，你们认识？”另一个李医生好奇的问，“看着很年轻啊，就已经有过孩子了？”

  景惠珍点头，笑说：“他们前边两个孩子，都是我给看着的，这是第三胎，我侄儿原来和女人是同学，现在和男人又都在京大，所以认识。”

  “京大啊？”李医生顿时冒星星眼，“能考进京大，那可是才子，还生成那模样儿……”说半截又问，“是自己考的吧？”

  毕竟之前的工农兵大学生还有一批没毕业的。

  景惠珍点头：“两口子都是恢复高考那年考上的，男人是那年我们京城的高考状元呢。”

  “哇！”这一点，连两个护士也是第一次听到，立刻一阵惊叹。

  李医生赞叹一会儿，终于叹口气说：“再好，人家也有主儿了，唉！”

  她还有个女儿没对象呢。

  景惠珍笑说：“她男人你就别惦记了，倒是她有几个同学不错，不然，我给你撮合撮合？”

  “真的？”李医生立刻一脸惊喜，赶着询问几个同学的情况。

  舒小秋和凌轩完全不知道诊室里的议论，去做了检查，凌轩自己去给她补办手续，舒小秋回大厅等着。

  正坐着，就见大门外冲进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见到一个护士，一把抓住，连声问：“护士，儿科在哪？”

  护士向孩子看一眼，显然吓了一跳，急忙说：“就在那边楼道，我带你去。”带着她向那边跑去。

  在医院里，每天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舒小秋也见怪不怪，只是觉得女人眼熟。

  再等一会儿，凌轩已经把手续办好回来，叫了舒小秋进去见景惠珍。

  景惠珍把单子留下，笑说：“最后的结果明天才出，这冰天雪地的，你们也不用再跑一趟，我替你们看了就好。”

  “好！”两人答应。

  李医生忍不住说：“小秋姑娘，你在京城的那几个同学，都没对象吧？”

  “啊？”舒小秋一愣。

  景惠珍忙说：“李医生，你别把人吓着。”说完才解释，“是李医生家里有个女儿，已经师范毕业一年了，还没对象，李医生急着呢，我就说起宝华他们，这不她就急了。”

  师范毕业？

  舒小秋眨眨眼睛，忙问：“李医生的女儿是师范毕业？不知道分配到哪里工作？”

  李医生见她有兴趣，脸上立刻笑开花，忙说：“在新河街小学呢，那可是好工作。”

  舒小秋问：“没想换工作吗？我们那里有一所新办的幼儿园，正缺人手呢。”

  李医生：“……”

  景惠珍忍不住笑起来，摇头说：“小秋，人家是缺对象，不是缺工作。”向李医生说，“这事你别急，那几个孩子我也都认识，等见到给你问问。”

  舒小秋这才回过神来，吐吐舌头，笑说：“是啊，说两岔了！李医生，我的几个同学人品学问都不错，只是找对象的事，我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还得问本人。”说个活话，告别景惠珍出去。

  两人刚刚走出楼道，冷不丁就见儿科的楼道里一个女人冲了出来，逢人抓住就问：“求你借我点钱，有没有钱啊？求你借我点钱。”

  正是刚才见到抱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