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忆听到屈逸飞的计划，却皱眉说：“那这段时间怎么办？就算小存上了幼儿园，你怎么顾得过来？”

  “我已经在交接工作，去新单位之前，不会很忙。”屈逸飞说，说完又笑笑，无奈说，“只是这几天，怕要麻烦妈管几天。”

  办离婚手续，总不能带着孩子。

  程涵忆点头说：“你放心吧，这两个孩子都是我带大的！”

  屈逸飞点头，又坐一会儿，向两个儿子交待几句，起身走了。

  舒小秋跟着凌轩送出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既使穿着棉衣，他还是明显的清瘦了很多，可是背脊却依然挺的笔直。

  “杜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放弃了什么？”舒小秋喃喃的低语。

  即使所有的人都认为屈逸飞已经毁了，可是……有那样阳光笑容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尘埃里呆一辈子？

  凌轩看着屈逸飞的身影消失，轻轻叹口气，张手拥住她，低声说：“回去吧！”

  元旦的假期结束，这一学期也进入倒计时，明天又是新一轮的忙碌。

  第二天下午，舒小秋自己的课后，去七中代课，刚进办公室，瘦大婶就跟了进来，大声说：“舒小秋，你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舒小秋扬眉，看看她问：“这位大嫂，有什么事吗？”

  瘦大嫂一叉腰，大声吼：“舒小秋，你拆了我们的房子，不但不给新房，还把围墙堵了，电线剪了，你还让不让人活？”

  这几天，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过节，她家不但没电，要出门还要从没路的废墟上绕出来，取暖烧煤，照亮点蜡，她来学校几次，可是学校放假，大门锁了，人都找不到，现在一看到舒小秋，立刻扯开了嗓子大骂，引的隔壁办公室的老师也过来围观。

  舒小秋也不理她，等她骂完，摇头说：“房子已经调配完，并没有遗漏一份协议，那片区域的旧房子已经在房产局去掉，现在就是一片废墟，附近有不少孩子，我不封掉，孩子们进去乱跑出事怎么办？”

  “可是我家没有分到新房子。”瘦大婶大喊。

  舒小秋伸手：“在这里的房子的，都和我们订过协议，我们是按协议调配房子，大婶的协议给我看看。”

  “我……我没有……”瘦大婶喊。

  旁边一个老师说：“这位大婶，你没有协议，就是没有房子的，凭白无故，怎么找舒老师来要房子？这可有点不讲理了。”

  瘦大婶蹦起来吼：“可我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左邻右舍的都认识，不信找他们来评理。”

  舒小秋点头：“可以，你去找人来评理。”

  瘦大婶大声说：“我现在去找人，一会儿你又跑了，我就问你，为什么把我们的电掐了？”

  舒小秋摇头说：“新的房子装了新的电缆，房子调配完，我们去房产局和供电局办了手续，说明旧的电缆已经不用，是供电局停了旧电缆的供电。”

  瘦大婶瞪眼：“你凭什么让他们停止供电。”

  舒小秋微笑说：“我们只是登记，所有有协议的住户已经全部迁入新房子，旧的电缆我们不再使用，也不再负担任何用电费用，停不停止供电，不是我说了算。”

  这家人不止房子是违建，连用电都是私自接的，从来不交电费。

  瘦大婶瞪大眼睛说：“可是我们家明明还在用电。”

  舒小秋摊手：“我们只负责我们调配的用户，你们家用不用电不归我们管。”

  “舒小秋，你那么有钱，给我们交一下电费怎么了？”瘦大婶几乎要大吼起来。

  “这位大婶！”过来围观的老师听不下去了，“舒老师有钱是她的事，她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给你付电费，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就是啊，从来没听说，自己偷电不交电费，赖着别人交的。”

  “大婶，你现在住的地方都是舒老师的，她没赶你走就不错了，你还在这里胡闹什么？”

  ……

  听着老师们七嘴八舌的数落，瘦大婶气的脸白，突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地大声嚎开了：“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你们不给我解决，我就不走了！”

  大家无奈，乱纷纷的说：“这位大婶，谁欺负你了？我们只是说这个理儿。”

  “是啊，凡事抬不过个理字，这不是撒泼就能解决的。”

  “大婶，我劝你还是有话好好说，你就是赖在这里，一会儿我们下班各回各家，也没人管你。”

  瘦大婶一下子蹦起来，大声说：“她不给我解决，我住舒小秋家里去！”

  舒小秋笑了，点头说：“成，只要你搬得进去。”

  一起来的范文杰笑了，摇头说：“大婶，别人怕你撒泼，舒老师家的狗可不怕，到时候看看谁不讲理。”

  “当我没见过狗吗？”瘦大婶大声嚷。

  舒小秋轻飘飘的说：“倒也不用，她去闹事，找人送派出所就行。”

  泼妇不怕狗，但刁民怕现管。

  “你……你……”瘦大婶指着她，咬牙说，“舒小秋，你不要欺人太甚。”

  舒小秋看着她说：“这位大婶，凡事抬不过理去，本来你家是不分房的，我们之前说可以帮忙跑手续，以后就算是房产局分的房子，是你们拒绝的。”

  “可是你还要收房钱！”瘦大婶嚷。

  “房产局的房子也要收房钱。”旁边的老师提醒。

  “你……你还掐了电！”瘦大婶又说。

  “电是供电局掐的。”另一个老师提醒。

  瘦大婶咬唇，眼珠转了几转，终于点头说：“好！好！我们接受调配，你……你快分新房子，我家要三间的，搬了房子，再办手续。”

  舒小秋摇头说：“之前的几户，是因为大家搬迁要集体办手续，可以一起，一门一户，我们可没有办法。”

  “就是，你当房产局是给你家开的？”另一个老师说。

  这里的老师，大多已经工作多年，都等不住单位分房，现在从市区调来七中当老师，才算是有了分房的机会，而这里的一些住户，只是在这里搭了违建就有机会分房，可比他们占便宜。

  瘦大婶本来还打着调了房子赖房钱的主意，哪知道现在听说就是接受调配也办不了手续，是真的急的，涨红了脸说：“可是……可是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你们拆了我们的房子，总要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