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反对说：“如果有什么事让我知道，他们会通知我，老师和师母先不用跑这一趟。”

  舒小秋看他一眼，也跟着点头：“今天的事，或者只是个意外，不是凌山川的意思，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妄动，打破他们的计划。”

  屈自豪琢磨一会儿，叹口气说：“虽说我和平原从小一起长大，可是……竟然完全帮不到他，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舒小秋笑起来，摇头说：“老师也太过谦了，没有听到那位大哥念儿歌吗？”

  “什么儿歌？”当时凌轩不在场，听的莫名其妙。

  舒小秋抿唇笑说：“屈老师办那所学校，居然被孩子们编成儿歌来唱。”

  程涵忆笑说：“瞧这丫头，当着我们的面睁着眼说半句话，那儿歌里还有你呢！”

  凌轩惊奇的问：“还有小秋？怎么唱的？”

  那个儿歌，程涵忆倒是早听过，双手打着拍子说：“都说文章千古秀，不读书来做马牛。天子脚下帝城郊，儿郎读书全靠走。试问学校何时有？京城七中年年忧。喜报突然从天降，少年求学不再愁。建校育人屈自豪，捐资助学舒小秋。”

  凌轩听着，看看屈自豪，又看看舒小秋，眸子灼亮，喃喃的说：“老师，小秋，你们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对不对？”

  舒小秋无奈说：“老师是一心办学，我只是恰逢其会，真的是汗颜。”

  屈自豪摇头说：“我们知道，当初你只是想帮老师一把，可是没有你，学校就不会这么快建起来，你的义举，可谓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评价也太高了！

  舒小秋吓一跳，双手乱摇说：“我明明只是想帮老师达成心愿，我自己顺手发财。”

  “顺手发财？”几个人都听不懂了。

  舒小秋说漏了嘴，抓抓脑袋说：“你们忘了，我有那些宿舍的所有权。”

  程涵忆好笑的说：“有所有权又怎么样？那房子你是免费借给学校用的，又不收房租。”

  屈自豪也说：“那些房子，就算你现在拿回来出租，你大几千的投入，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回来。”

  不要说在这个时候，就是十几年之后，几千块也是巨款。

  舒小秋见大家并不知道她的小算盘，也就含糊过去。

  这几个人聊时事，聊办学，舒大春插不上话，坐在旁边听着看着，尤其是再次听到程涵忆唱出的儿歌，看向舒小秋的眼神，也是亮的惊人。

  她不知道，她的妹妹，一样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可以做这么大的事，可以帮助这么多的孩子，可以被这么多人感激，这么多人记住。

  她们，都只是小人物啊！

  谈到学校，谈到块根粉厂，谈到他们正在做的一点一滴，几个人已经是全心的投入，早把下午的事抛之脑后。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降临，舒大春去做了几个菜，大家就在院子里摆开，聊到尽兴。

  送屈自豪和程涵忆回了后院，凌轩关了堂屋的后门，陪着舒小秋一起到次卧抱凌悠然，进去就见凌悠然已经醒了，小脚正踹着少了根横杆的床栏玩，伸着小舌头看红影蹦来跳去。

  “小影子！”舒小秋一把捞住小狐狸，“打完架，就这么开心？”

  凌轩扬眉：“小影子也打架了？”

  他进来只看到少帅，没有看到红影。

  舒小秋好笑说：“你没看到严丽珍的脸，不是小影子咬的，难道是她自己？”

  没注意！

  凌轩摇头，弯腰点一点女儿小下巴说：“小然然，睡醒了怎么也不喊人。”

  红影也没出去。

  舒小秋摸一摸，笑说：“尿布是干的，我们然然很懂事呢！”把红影递给凌轩，自己抱起女儿回卧室。

  凌轩轻声嘀咕：“知道她不找我们，我们应该先回去做点事。”

  舒小秋“噗”的一笑，瞄他一眼说，“今天可没空，一会儿要审你！”

  凌轩摸摸鼻子，叹气说：“知道瞒不过你！”

  先安置了凌悠然，两人轮着洗漱好，舒小秋终于窝在凌轩怀里说：“说吧！”

  “你怎么知道的？”凌轩问。

  舒小秋掰指头：“一，你见到那个人，没有像别人一样问他‘你是谁’。”

  “我没有见过他！”凌轩申明。

  “我知道！”舒小秋说，“但是，你猜到他是什么人了。”

  “怎么见得？”凌轩问。

  舒小秋说：“我们在商量要把那三个人怎么样，他说他带走，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仍然没问他是谁。”

  “然后呢？”凌轩问。

  舒小秋叹口气说：“你跟着他出去，虽然只是一分钟多一点，但是，推一辆车子，还是久了点。”

  一分钟，确认对方的身份足够了！

  凌轩苦笑，揉揉她的发顶，叹气说：“小秋，很多时候，你聪明的让我觉得自己很多余。”

  “什么很多余？”舒小秋瞪眼，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没有你，我再聪明，又怎么生得出小然然。”

  凌轩：“……”

  好吧，也算是有用！

  两人说笑一会儿，凌轩才点头说：“我虽然没见过他，可是我进来的时候，对上他的眼神。”

  “眼神怎么了？”舒小秋问。

  “他的眼神，让我知道他不是陌生人，他是自己人。”凌轩说。

  这么神奇？

  舒小秋睁大眼睛，想说不信，可是回想当时的情形，那个齐安确实再没有多余的动作，除去转动的眼珠，连眉毛都没乱动一根。

  凌轩又接着说：“出去的时候，他暗示我放心，会有人保护我们。”

  舒小秋点头：“所以，你把这件事都推到凌山川想占院子上，拒绝了梁处长的帮忙。”

  “你怎么知道？”凌轩问。

  说这些话的时候，姐妹两个还在屋里。

  舒小秋叹气：“发生这样的事，我出去之后他再没有问过一句，当然是前边你们说过了。而且，梁处长为人热心，不可能不提出帮忙。”

  凌轩点头：“他原说调两个人过来和姐姐做伴，可是姐姐毕竟是离了的，旁人会说，她自己也会在意。”

  相处这段日子，他深深知道，舒大春在名声上，远不如舒小秋看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