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钰皱眉说：“这被褥，我记着是搬家具那天，舒安去买的，怎么就成了你的？放下！”

  杨月英看到这几个人也过来，立刻竖起眉毛喊：“舒小秋，这棉衣是你说了给我的，还有这被褥，给了我就是我的！”

  程涵忆皱眉，看看舒小秋说：“这被褥给她吧，回头我替她付钱！”

  杨月英见舒小秋点头，立刻一把拽过被褥，拔腿就跑，“砰”的把院门踹一脚，冲了出去。

  程涵忆苦笑，向舒小秋说：“小秋，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堪……”

  舒小秋摇头，叹气说：“这么久，我也没有看出来，师母不用放在心上。”看看东房满地的狼籍，向几人说，“还是回堂屋坐吧，我去把院门锁上。”说完往院门走。

  还没过去，就见院门外一个老太太探进头来，看到舒小秋问：“那女人走了？”

  舒小秋一愣，点头说：“嗯，走了！”

  认出来她就住在巷口那家，出出进进常见到，却没说过话。

  老太太叹口气说：“早想和你说，可是每次你出门，看她都送的亲热，怕你不信，还惹出别的事来。”

  “什么事？”舒小秋心里一紧。

  老太太摇头说：“她是不是有一个儿子，二十岁上下？”

  舒小秋回头看看，程涵忆也跟了过来，点头说：“是啊，大娘见过？”

  老太太摇头说：“何止见过，那孩子经常来呢。”

  经常来？

  舒小秋惊讶的睁大眼睛。

  程涵忆问：“大娘是说杨家嫂子的儿子？”

  老太太点头说：“是啊，三天两头的过来，每次都不空着走，米面肉，总要拿一些走。”

  程涵忆气的咬牙：“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舒小秋倒是松一口气，点头说：“谢谢大娘。”

  还好只是拿东西，没有碰孩子。

  老太太说：“今天下午，我听到你家狗叫的厉害，隔一会儿又没了声音，还当是那年轻人又来了。刚才我看到她拿着行李走了，想来是事发了。”

  舒小秋点头说：“嗯，我今天才知道。”

  老太太摇头叹气：“你们看人，还是当心点吧！”说完也不打招呼，转身走了。

  舒小秋锁了门，回头就见程涵忆满脸歉意，无奈说：“师母不用放在心上，这样的人到处是，哪都能看得出来。”

  程涵忆不安的说：“你查查家里的东西，丢了什么，我来赔。尤其你们的屋子。”

  只是话虽这么说，却说的满是不安。她知道舒小秋有很多钱，而且没有存，都留在手上。

  如果那女人偷了大笔的钱，她怎么赔得起？

  舒小秋摇头说：“我们的卧室是有锁的，有人进去我看得出来，别的东西也没什么。”

  想来杨月英是做长久的打算，倒真的没动过她的卧室。

  程涵忆点头，吁一口气说：“回头我把被褥和打破茶壶的钱给你。”

  “师母！”舒小秋摇头，“赔的话，是说给她听的，我们不必分这些！”

  请几个人仍然回堂屋去，先去看看凌悠然，小家伙哭闹一下午，累的狠了，这会儿正呼呼大睡。

  舒小秋略略放心，借着给几个人倒水，叫了少帅问：“怎么你从来没有说过，杨婶儿的儿子来过？”

  少帅说：“之前来过一次，我没有让进院子，后来再来，就只在巷子外和他妈说几句话，我就没理。”

  舒小秋说：“刚才的大娘可是说，杨婶儿偷了我们的东西拿出去，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少帅答的顺畅，“你向来不在乎请人吃饭。”

  舒小秋：“……”

  请人吃饭，和被人拿走是两回事！

  只是少帅毕竟是条狗，能不让陌生人进门，能不让杨月英把女儿抱出去，已经做的很好，人类很多复杂的心思，它也很难理解。

  舒小秋叹口气，摸摸它的头说：“那两个人，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

  少帅点头：“再来老子咬死他！”

  “噗！”舒小秋戳它脑门，“少帅，你学坏了！”

  一条狗，居然学会了人类的粗话，给人当起老子来了。

  了解完这件事，舒小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拎了水要回堂屋，就听到院外有人叫门。

  是凌轩回来了。

  堂屋里四个人正坐着说话，见两人进来，屈自豪先问：“小秋，然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发生什么事？”凌轩感觉到气氛不对。

  屈自豪叹口气，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一回。

  凌轩沉吟一下说：“只好再找人，明天我去问问我爸妈。”

  “不好！”屈自豪摇头，“这几个月，他们始终没来，一定有他们的原因。”

  也是！

  事发突然，舒小秋一下子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想一想说：“实在不行，我先自己带着。”

  “那怎么行？”屈自豪摇头。

  虽然说，现在的大学学生年龄差很大，也有很多结过婚有孩子的，可是凌悠然太小，她带着孩子，又怎么安心上课？

  出了这样的事，心里最过意不去的就是程涵忆，想想说：“不然，我先给你带着，找到人再说。”

  “师母，这怕是不合适。”凌轩急忙反对。

  程涵忆叹气说：“这一下子上哪里找可靠的人去？总不能真让小秋带着上课。”

  是啊，杨月英还是程涵忆拐着弯的亲戚都不可靠，上哪找可靠的人去？

  凌轩默然，和舒小秋对视一眼。

  舒小秋想一想，只好点头说：“也好，有师母在，可以完全放心，明天我打电话回源县，让我姐姐来段日子。”

  “姐姐来，奶奶怎么办？”凌轩问。

  “接奶奶一起来！”舒小秋说。

  看来只好如此。

  电话打回去，第二天田保亮就传回话说：“舒大春已经启程，舒安送她过去，可是方奶奶坚持不肯离开上阳沟，只好拜托杜大娘多照顾。”

  舒小秋捏着电话好一会儿，才叹口气把电话挂掉。

  凌轩也很挂念方氏，沉默一会儿，叹气说：“等我们放假，带然然回去看看。”

  孩子太小，这一路回去舟车劳顿，谈何容易？

  舒小秋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