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九月一上午陆陆续续接待了三位顾客。

  秦九月培养的几个小丫头已经可以熟练地为顾客做肌肤护理了，只是在化妆的手法上还有些需要改进之处，秦九月当然不可能让她们用顾客们的脸做实验。

  所以秦九月特意留出来了下午的时间。

  为的就是她在旁边看着，让这几个小丫头互相用对方的脸来做实验。

  哪里有不对的地方，秦九月当时就给指出来，一来二去，几个小丫头的化妆技巧倒是得到了巨大的改进。

  最后一个小姐，是由家里的嫂子陪着一起来的。

  小丫头刚刚给这位小姐敷上了一层芦荟胶面膜。

  旁边等着她的女人，忽然有些不太对劲。

  秦九月示意了明珠一眼。

  明珠点点头。

  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夫人，您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吗？旁边不远处就是医馆，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以送你去医馆。”

  那位小夫人脸上露出了些尴尬的神色。

  立刻摇了摇头。

  小声说，“我没事的，没事。”

  明珠点点头。

  刚要离开。

  就被喊住，“那个……不知道你们后院里有没有恭房，可以借用一下吗？”

  明珠立刻带她过去。

  躺在椅子上的那位小姐忍不住叹了口气。

  秦九月看过去。

  就听到她闭着眼睛无奈的说，“女人难做啊。”

  秦九月都不用琢磨就明白了，“小姐，您嫂子是不是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

  “是啊，我侄子才三个月。”

  “怪不得。”

  “这话怎么说？”

  “刚刚看到夫人的情况，大概猜得出来什么情况。”

  “你也生过孩子了？”

  “倒是没有，只是以前在老家听得多了，知道其实有很多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后会产生一些无法言说的病状，大概是因为难以启齿，所以原本可以在初期得到缓解，甚至是治愈的病状，将会越来越厉害，周期性也越来越长，有的几乎可以伴随女人一辈子。”

  “是啊，所以女人很难，还是不被理解的难，男人在外面打拼，人人都说他不容易，可是女人持家生娃，人人都说这是分内之事，理所应当。”

  “小姐，有些话我可能不方便和你嫂子说，等你回家之后，可以问一问你嫂子的意见，如她愿意接受治疗，我这里是可以的。”

  “你说你有办法治好生产之后的病状？”

  “一些轻微的可以通过按摩和束缚带进行治疗，一些厉害的需要配合服药来治疗。”

  “那好啊，等回去之后我就问问我嫂子，她脸皮薄，我肯定不可能当着你们的面询问她。”

  “好，多谢小姐。”

  “没什么，要是你真的可以治好我嫂子，我还得谢谢你呢。”

  等一系列的护理结束。

  这位小姐坐了起来，拿着铜镜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小手轻轻的推了推自己的脸颊，“真的感觉软嫩了很多，果然有用，多谢掌柜的。”

  秦九月说道，“等五日之后再来一次。”

  小姐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付了银子之后。

  姑嫂俩便往外走，那位小姐忍不住兴奋的说，“嫂子，我对这次的选秀势在必得了呢。”

  秦九月叹口气。

  唉！

  什么时候女性意识觉醒，可以认知到自己追求好看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的开心，而不是为了取悦男人啊！

  下午。

  秦九月让明珠留下来，看着小丫头们动手化妆，自己去了王府。

  睿王府

  开门的门童看到是秦九月，立刻毕恭毕敬地把人请了进去。

  然后带着秦九月去海棠苑。

  路过王府花园的时候。

  秦九月听到了几声铜铃般的笑声，是女人的笑声。

  她忍不住驻足。

  刚好。

  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孩子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王爷您快点呀，你怎么连妾身都追不上了。”

  一不留神撞到了秦九月。

  “大胆。”

  “……”

  秦九月一脸轻蔑的看着她。

  随后。

  睿王也从花园里走出来，看到秦九月，目光微微一滞，“牡丹，这是王妃娘娘的贵客，不可无理。”

  那位叫牡丹的花魁……现在应该是王府的侍妾，听到王妃娘娘四个字后，只是冷哼了一声，“原来是我们王妃娘娘的贵客，是牡丹冲撞了，还请贵客不要生气。”

  话里话外没有一丝对王妃娘娘的恭敬之意。

  秦九月蹙眉，“王爷，你的眼光可真是越来越差了，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能成为你的爱妾。”

  牡丹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是在讽刺我吗？”

  秦九月饶有介是的点点头，“没错，看来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你一张让人作呕的脸，却也勉强给了你点智慧。”

  牡丹就要动手。

  睿王看了旁边的小丫鬟一眼，“先把你们家姨娘带下去消消气。”

  “王爷！”

  “听话。”

  “哦。”

  牡丹下去之后，睿王轻轻咳嗽一声，“让江夫人看笑话了。”

  秦九月意味深长地说，“看不看笑话没关系，只是希望王爷不要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睿王面色未变，“王妃在海棠苑，江夫人请吧。”

  秦九月却朝着睿王走了两步，“云岚失踪的时候，你的表现不像是在演戏，当然了，也不能排除王爷的戏演的极妙，可我依然不想用这种想法来揣测你。

  所以啊，王爷，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也不管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给谁看，我只是想奉劝王爷一句，并不是所有的破镜都能重圆的，女孩子的喜欢难能可贵，可女孩子都不喜欢，也会是出乎你想象之外的坚持和冷漠。

  所以臣妇希望王爷，千千万万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似是求仁得仁，可若真是得到了，云岚脾气你比我更清楚，你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还会有可能吗？

  王爷，臣妇告辞，王爷，好自为之。”

  话落。

  秦九月大步流星的往海棠苑走去。

  睿王的耳边一直浮现着秦九月的最后一句话：你们两个人之间还会有可能吗？

  久久不能释怀。

  不远处，只听到了后半截的柳姨娘的小丫头说，“这为江夫人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王爷这几天是真的很宠很宠牡丹姨娘，听说，皇帝赐给王妃的新婚贺礼都被王爷送给了牡丹姨娘，果真是荣宠之至。”

  柳姨娘扯了扯唇角。

  宠吗？

  做给别人看的而已啊！

  他真正想保护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呢？

  她为王爷治病数年，还不了解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