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乔晚冷笑，脸色却越来越冷：“从今日起，这秦楼是季玖沅的了，只要你能成为季夫人，想做什么都无人管。”

  “乔姑娘。”

  乔晚话音刚落，楼梯处便走上来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那人满面笑意，看着乔晚很是和蔼：“不对，该叫陆夫人才是。”

  “季伯父，季伯母。”

  “你这孩子，怎这般生分？”

  季夫人上前拉住乔晚的手，不停摸着她的头发：“沅儿那臭小子同我说，你上京后很是受了些罪，我先前便一直惦记着，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一见，你竟是瘦成这般。”

  “头几年咱们见面的时候，你那小脸还是肉呼呼粉嘟嘟的，如今……”

  季母边说边不停按着眼角，乔晚见她眼眶通红，心也跟着发酸。

  她跟季玖沅认识太久，二人相处同亲姐弟一般。这些年她带着季玖沅做生意，同季家二老也打过不少交道。

  季家二老虽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待她一直很好，也从未插手过季玖沅的生意。当年她说只跟季玖沅一人合作，不涉及季家，季父这些年便从不曾出面。

  在如今这个时代，已是十分难得且开明的了。

  能同季玖沅合作这么多年，也是多亏了他们。

  只是想到沈如许，乔晚眼中一暗，知道她同季玖沅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回手拉着季母，乔晚轻声回她：“生产时候亏了身子，不过如今已经将养好了。”

  沈如许见到突然出现的季父季母，连忙把那黄铜钥匙收入怀中，她面上端出个得体笑容，大方福身行礼：“小女如许，拜见季老爷，季夫人。”

  “我从津山给你拿了补身的好东西，那可是有钱也买不着的，那臭小子下楼去拿了，咱们先进屋再说。”

  拉着乔晚进了屋子，季母还在不停询问乔晚的身体状况。

  季父在一旁淡笑，二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搭理沈如许。

  沈如许见状面色一白，却还是跟进了屋，她喃喃出声，声音如蚊呐一般：“季夫人……”

  这声音满是委屈，乔晚抬头去看，沈如许正咬着唇，一双眼可怜巴巴、万分委屈的看着季母，她不屑冷哼一声，又转过脸去。

  “阿晚，你那孩儿如今可有一岁了？我在家中缝了些小儿物件，待会儿一并拿给你。这东西是要长辈送的，我怕林家人没准备，这次便一遭带来了。”

  “娘，你同我爹下次莫要再带这么多东西了，上京什么没有……阿晚？”

  季玖沅手里搬着个硕大的木箱，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下人。待人把东西都搬进屋中，乔晚才发现季父季母足足带了五个大箱子。

  “阿晚今日怎过来了？也不同我说一声。”

  乔晚心中还有底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季父却冷声道：“什么时候阿晚到秦楼还需得跟你报备，得你应允了？”

  “我不是那意思。”

  转头把这事儿丢到脑后，季玖沅坐到乔晚身边，咕哝道：“我让人去陆府找你来着，我娘从津山带了个厨子来，我合计晚上吃些津山菜。”

  “这会儿人估计都快到陆府了，早知道你来秦楼，我便让人直接去药铺接玄道子和石头冬珍他们。”

  看着这没心没肺就知道吃的季玖沅，乔晚忽然有种怒其不争的憋闷。

  季父显然看出乔晚的意思，勾唇淡笑。

  “季郎……”

  沈如许捏着软绵绵的嗓子，一声季郎喊得季母拧紧了眉。

  “对了，爹娘，这是沈如许，沈姑娘。”

  季玖沅把人拉到季母面前，正想给她介绍，季母却拉着乔晚走到那几个箱笼面前。

  “阿晚，这箱子是我给长庚准备的东西，你快来看看。”

  打开箱笼，季母从中拿出一个红布包裹：“咱们大庆朝的风俗和规矩便是祖辈给小娃缝五件，原本寻思让人捎到上京，可又怕你瞧不上眼……”

  小娃五件分别是虎头鞋，老虎枕头，红色百福肚兜以及被褥。

  乔晚摸着上头精细的走线，心中温暖。

  季父季母带来的五个箱笼里，有大半都是给乔晚的。其余几个箱笼本是给未来媳妇的见面礼，可如今季母看都没看沈如许一眼，态度冷淡得连季玖沅都瞧了出来。

  季玖沅有些不高兴，他惯来受宠，又做了一辈子的纨绔子弟，犯起浑来无人能制住。

  众人只见季玖沅把默默流泪的沈如许揽在怀中，满脸不耐烦：“阿爹阿娘，如许还在这儿，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如许是季家未来的少夫人，你们这般落人脸面，传出去还以为我季家没有规矩呢。”

  “放肆！”

  季父猛地一拍桌子，反应之大吓了季玖沅一跳，沈如许慌张躲在他身后，很是惹人恋爱的轻轻抓着他的后腰。

  “如许莫怕……”

  轻声哄着人，季玖沅正要跟季父犯浑顶嘴的时候，乔晚突然开了口：“季玖沅，这几日有时间你把秦楼的账拢出来，我要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