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折磨
作者:小水盆      更新:2022-06-07 02:49      字数:2132
  听着乔晚的一字一句,陆承安只觉通体舒畅。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小女人如此护着了。

  在津山时候,他一无所有,可陆承安却觉得那段时日,是他两辈子最为幸福的时光。因为眼前这个小女人,就如现在这般宠着他,护着他,把他放在自己的心上。

  低头看着掌心中素白柔软的手掌,陆承安高兴得在她掌心按了按,只为引起这小女人的注意。

  乔晚转头看向他,轻轻拍着他的手无声安慰。

  陆母看着二人举止,心有怒火却发泄不出来。

  眼前这女子先是用话敲打她上京来是投靠,让她别摆婆母的架子。其次便用梓柔的婚事威胁自己,一通威逼利诱下来,她却不得不老实。

  若是自己真找了她们的麻烦,日后梓柔和泽福的婚事她不会管。

  陆承安不管她还有几分办法,可若是这女子真动了什么恶毒心思,在她儿女的婚事上做手脚,那她的梓柔和泽福一辈子可就都毁了。

  后宅女子手段阴损,想要暗中作梗并非难事。

  陆母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见她消停,也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乔晚便失了兴趣。陆家如今早不是津山富户了,自她给季玖沅出了主意,祸害了不少陆家生意后,光是她知道的,就损失了不下数万两银钱。

  她上京以后虽然没有再理会过津山的事儿,但她相信季家不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如今看着陆梓柔身上的衣裙花样还是前年的老料子,便知道陆家情形并不好。

  一番敲打,既收到效果,乔晚便收了再掰扯的心,她一脸甜笑:“夫君,我这宅子不宽敞,莫怠慢了母亲。您快送母亲和小妹回状元府,便不在这招待了。”

  陆梓柔一脸憋闷,不停摇晃着陆母的手臂,示意她带自己赶紧离开。

  二人一出府,陆母便呸一声吐出一口唾沫,她脸色阴沉,愤恨道:“千人骑万人枕的小婊子。”

  这话说得难听,陆梓柔眼眶一红,拉着她眼中含泪:“母亲,三哥他不会真的不管我们吧?我不想再回津山了。”

  “我不想给知府做继室。”

  “他敢不管。”

  陆母拉着陆梓柔,二人上了马车后,她便开始咒骂陆承安:“我就说他是个克家克业克祖宗父母的瘟星。”

  “只有扼制他的邪气才能保陆家安稳。”

  “你瞧,往日我抽散那东西身上的晦气,陆家不是好好的?自他离开我手心,陆家便鸡飞狗跳,每况愈下。”

  陆母掐着陆梓柔的手,眼中似是有几分魔怔:“往日泽福身体不好,我抽那东西二十鞭子他几日便可痊愈,陆家生意也是如此,可自从他上京,家中生意处处碰壁,你大哥的铺子一夜之间名声臭不可闻,这都是那东西的错。”

  “母亲,您莫要这般想……”

  陆梓柔心疼自己的母亲,小声安慰:“如今三哥是朝廷命官,您再不可像往日那样肆意辱打了,若是得罪狠了,三哥一气之下不管我,那我往后的日子还如何过?”

  她如今已经知道,自家大哥二哥是靠不住了,陆家生意倒了后,她大哥竟然动了把自己送去给知府做继室的心思。

  那知府前头已经死了四任妻子,年纪比她父亲还大上几岁。

  这般日子,她便是想上一想,便觉得恐怖害怕,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一家在津山,听见陆承安在上京成了三元及第状元郎的事。

  当年她母亲给三哥说了个傻子为妻,他们都以为二人早就困死在安东村了,便一直不曾去看,她娘说三哥晦气,也不让她们兄妹接近。

  谁曾想,一个她们以为早就死了的人,竟是一朝翻身,成了朝中大员。

  陆梓柔心中暗脑,若是知道三哥有这般造化,她往日便不会不管不顾了,起码母亲对他动手的时候,自己阻拦过一二次,如今也好让他卖个人情给自己,可现下,她又如何开口呢?

  心中发愁,脸上也就带出几分。

  “你不必担心,娘亲自有办法。”

  陆母捏着女儿的手,心里却是犹疑不定。

  方才见过的女子,怎么瞧都不像是她曾经看过的林三傻。

  二人跟着管家回了状元府,不过刚进门,管家便被人叫走,再过片刻后,出来的是一位陆梓柔从未曾见过的男人,那男人年纪轻轻,说话却是滴水不漏,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夫人安康,小的陆知,是府中新任管家,若您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寻小人便是。”

  陆母狠狠蹙眉,陆梓柔也跟着心头一抖,她没想到陆承安这般不讲情面,原来的管家不过是把他的行踪告诉了母亲,他人还不等回来,就把管家换了下去。

  想到自己还指望陆承安的身份说一门好亲事,陆梓柔不免有些泄气,她怀疑自己三哥根本不会管她。

  “好,好,好一个状元郎。”

  陆母转身就想往外走,陆知却笑道:“老夫人不熟悉上京,若想要出去,不妨等主子有了时间,陪您一起。”

  他站在陆母身前,态度谦卑,动作却是毫无转圜余地。

  陆母气得咒骂一声,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中,陆允粮正悠哉喝着茶,见到自己的嫡妻回来,迅速放下手中茶盏,面带谄媚:“可见到承安了?”

  陆母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只是脸色异常难看。

  陆允粮见状讪讪一笑,上前捏着她的肩:“香娴,算了吧,你便放过承安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什么又叫我放过他?”

  赵香娴猛地把桌上东西掀翻在地,双眼中满是暴怒同戾气:“我待他怎么了?我又如何没放过他了?倒是你,你有没有放过我!”

  歇斯底里的怒吼让陆允粮有些害怕,他赶忙上前安抚:“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香娴啊,是我对不起你。”

  “可承安到底是你亲生的,你这般做法,即是折磨他,也是折磨你自己不是?”

  陆允粮苦苦劝慰,却被赵香娴抄起家中瓷瓶,哐当一声砸在了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