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到了？”

  “禀公主，那女子已经入府。”

  “你派人去盯着她，在府中所有一举一动都禀报于我，尤其看看她同什么人走得近些，又同哪家生了嫌隙。”

  大公主说完随意一挥手，下人便躬身退下。

  “皇姐说的可是真的？那女子果真富可敌国？”

  荀秉文指尖把玩着一个骨瓷小摆件。骨瓷质地细腻温润，不久后，便染着淡淡体温。

  见大皇子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荀姝妏微微蹙眉：“你是男子不曾关注女子穿衣，这乔氏衣铺里的东西，如今被上京氏族视为身份象征。”

  “一件寻常衣裙叫卖两三千两都是寻常，有那客订的，动辄上万两银钱。便是乔应山也没有她这般能力，把一个成衣铺子做到如此规模。”

  “且你以为能把苏士柳斗倒的女人，会简单到哪里去？”

  听到此，大皇子眼中多了几分兴趣，只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皇姐也说那女子农家出身，这长相定然不堪入目，若我把她收入房中，岂不是污了我的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女子面容？美艳的姬妾你想要多少都可以，但如林乔晚这般能赚银子的，你可能再找出一个？”

  “再则，她同新科状元陆承安有些瓜葛，圣上已封了她二品诰命，便是你如今想要收她入房，也不是那般容易。”

  大公主脸色并不好看，实在是觉得自己这一母同胞的皇弟扶不起来。可荀秉文到底还占了个长子之位，在皇后没有诞下嫡子前，他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强忍着不满，荀姝妏努力说服自己，她这个弟弟是个值得自己下嫁商贾为他铺路之人。

  “陆承安？”

  “原来是她。”

  想到因为陆承安，五皇子的婚事被搅合，让他们失去了太傅的支持，大皇子脸色难看下来。只是不知为何，知道乔晚是陆承安的发妻，荀秉文竟诡异得觉得有几分刺激。

  他来了兴致，主动询问起乔晚的情况来：“我记得这女子不承认是陆承安之妻，他二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是在乡下定亲却没领过婚书，这事儿，五皇子妃大约更清楚一些。”

  提起江白露，二人明显都有些扫兴。

  实在是江白露此人着实提不起来，整日除了哭哭啼啼便一事无成，竟还不如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温姣儿。

  “罢了，你也不必去管她同陆承安如何，女人都是这般，失了身子这心也就偏了，你是一朝皇子，但凡肯给她半分好脸色，怕是就非你不可了。”

  大公主朝身边一个丫鬟点头示意，那丫鬟从怀中掏出个瓷瓶。

  “这是我找宫中密医调制的药，服下此药一个时辰内与男子同房，必会诞下子嗣。此药无解，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势必要得手。”

  “女子有了子嗣便逃不脱了，回头你许下一二承诺，给她孩子一个身份，想来她会倾家之力助你争夺大位。”

  “她不喜陆承安，所以哪怕她同你有了首尾也不会说出去。”

  乔晚三番两次给国库献了大笔现银，已是万分扎眼，这次又拿出了骨瓷方子，难免让人联想此人手中是否还有什么好东西。

  大皇子利落起身：“玩弄重臣之妻……你别说我还真有几分期待。”

  荀姝妏闻言微怔，随即死死皱眉。

  片刻后，她强压下心头怒火，不耐烦道：“得手后，我会让人通知你，届时你去花圃小筑中央的暖房便好。”

  大皇子张扬而去，离开时满目春风，活脱脱一个因淫人妻女而倍感高昂的模样。

  荀姝妏手指一抖，抿唇不语。

  “禀公主，那女子已经到了正厅。”

  “一路可有什么异动？”

  “那女子好似同丁虎丁将军，以及他的新婚夫人有几分嫌隙，三人碰面，丁将军脸色铁青，丁夫人也是面色惨白，那女子行礼过后便转身离去，几人之间很不寻常。”

  “你去查查她们三人有何恩怨，定要探清。”

  捏着眉心，荀姝妏颇为无奈。

  原本她想着大皇子和五皇子娶妻之后，自己可有个帮手周旋，却没想大皇子妃出身虽是高贵，但为人清高，自大皇子侧妃进府，她便丢了所有摊子龟缩至一方佛堂，每日吃斋念佛一副出家人模样。

  后她又指望京中第一才女的梅若苒能同自己统一战线，却是被五皇弟这个蠢货自己把未婚妻给作没了，换了个一等一的废物。

  荀姝妏冷叹一声，如今只能期望这丁小将军的新夫人，可助她一臂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