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冬珍竟然跑去给陆承安泼粪后，乔晚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一来觉得有点便宜了陆承安，二来又觉得李冬珍胆大。

  “他如今到底是朝廷命官，你这做法，莫不是不要命了？下次别再这般了，我听着都害怕。”

  把李冬珍拉过来好生念叨一番，直到她举手发誓说自己再不去招惹陆承安的时候，乔晚才把人放出去。

  跟丁虎的婚事告吹，她心情很是低迷，这几日没有去打听将军府的事情，倒是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

  季玖沅看着她一刻不停，扒拉算盘珠子的模样，微微心疼。

  捏着从番邦高价买来番瓜，季玖沅凑到鼻尖闻了闻道：“要不阿晚，我娶你为妻吧，这样咱们的生意也不必分出个你我了，日后生了孩子，都给他便好。”

  乔晚抬头，无奈道：“怎得，现在这生意就能分清你我了？”

  季玖沅一愣：“好似是分不出来了。”

  他们两个都不是计较的，先前做生意还会分个股，后来开始染指金矿后，这金银数量太大，两个人都懒得去算了。

  “那这般倒是不用娶你了。”

  季玖沅有些遗憾，又略带惆怅，看得乔晚直想笑。

  若说先前二人刚认识，季玖沅还曾经对她起过几分心思，可如今，两人好得跟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一样。乔晚觉着，就是季玖沅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她都不会脸红的。

  二人半是认真，半是插科打诨的交谈，直到楼下传来破裂声和喧哗，他二人才皱眉，齐齐往楼下看去。

  秦楼里的客人三教九流都有，虽说入场的门槛高，但到底是有银子就行，所以偶尔难免会出现一些行事不讲究的。

  二人只见一个通身富贵的中年人，把茶壶丢在楼里的小二身上，那小二被烫得遍地打滚儿。

  就在那人想要再上去补几脚的时候，乔晚突然大呵一声：“住手，你敢动他一下，我让人挑了你脚筋。”

  季玖沅在一旁快速点头，示意眼前这人说到做到，是个极讲信用的主。

  毕竟子孙根都踹断过不止一个了，再挑个脚筋什么的，也很像乔晚能做出来的事情。尤其，她这段时日心情不好着呢。

  怕场面太血腥难以收场，季玖沅见乔晚下楼，自己也匆忙跟了下去。

  “你怎么样？还能动吗？”

  把汪瑞扶起来，她一把拉开汪瑞的衣襟，快速凑到他身前看了一眼：“怎么烫得这么严重？他烫你的？”

  汪瑞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合上自己的衣衫，脸上也透出几分红晕。他本是侍人，对这样的突然亲近，很是反感。

  只是乔晚这一下，倒是让他想起陆承安的交代了。

  “那小女人如今经历情伤，势必不会再跟我这种书生模样，或……的人亲近。”

  “你模样干净，看着又无害，她会亲近你的，你的作用，就是帮她挡住其他任何男人。”

  陆承安吃过一次亏，是他的放任，让自己心爱之人移情别爱。

  可如今不会了，他会在她身边放一个人，一个她会喜欢，却不会真正爱上的人，直到他取得那小女人的原谅，他二人破镜重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