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来密州，就是想让我们隐瞒她五朵金花的身份，主要是在密州很多人都知道，月季是成过亲的小娘子，她觉得和人私奔，还有婚史是她的黑点，不想暴露，怎么说她现在也是黑道老大的夫人，是要面子的。”

  牡丹在陈述月季过往的经历。

  “哦。之后你们就对外说，月季病故。”

  林霏开附和。

  “对，小季这人重感情，这么多年，也没忘记我们姐妹，虽然之后接触的不多，但每年都会给我们准备丰厚的年礼。”

  “哦。”

  “我原以为，小季当上了大夫人，生活会挺不错的，结果后来才知道，这是协议婚姻。”

  “她和周自横谈的协议？”

  “是，她帮周自横管赌坊的账，做大夫人应该做的一切事情，比如管理后宅，对外应酬之类的。周自横会给她付月银，年终也会发个红包。但两人没有夫妻生活，这个是成亲前就谈好的。”

  这点林霏开意外了，

  她没想到，周自横和大夫人居然是买卖婚姻。

  “两人的协议里说了在婚姻期间保持忠诚吗？”

  “那怎么可能，周自横是要依靠婚姻，帮衬自己的，他娶了那么多位夫人，哪个不是有用处的。”

  “要这么说，大夫人即使和鲁行好，周自横也不该不愿意。”

  “道理是这个道理，而且当年签协议的时候，周自横还说，要是有一天小季不想当大夫人，也可以离开，但不能和离，周自横面子挂不住。小季必须要离开太原，也不能说之前的事，周自横对外就说小季病故。”

  “协议签的，还挺讲道理。”

  “可说是协议婚姻，真走到那步了，那个男人能受的了，小季在外面有人。”

  “牡丹娘子，我不瞒你，我见过周自横，我不知道是他演技好，还是怎样，他提到大夫人时，我觉得他是有真情的。”

  “这也正常，两人相处这都多少年了，小季拿着做大夫人的月钱，事情也没办砸过。对外还一直很给周自横面子。”

  “也是。”

  “退一万步说，你家里的人，养个宠物，即使你最初不喜欢，但你看久了，敢说一点情感都没有吗？何况是人。”

  “也对，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两人成亲久了，有些积怨，没说开，有个导火索，突然爆发，就走到了周自横动手杀人的地步。”

  “女人是这样，对男人的失望只是一点点的堆积，到了一定程度才会爆发，但小季的事，绝对不是，她贴身女侍，被带来了密州，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是怎么回事？”

  “那天周勇看周自横和大夫人正在说事，就去闹，说了大夫人私自放高利贷的事情，非要让周自横主持公道，后来周自横把周勇打发了。”

  这话周自横说过，

  林霏开没当真，但原来是真的。

  “周自横还挺护着大夫人的。”

  “不是的，私放高利贷的事情，本就是周自横授意大夫人去做的。”

  “啊？”

  “姑娘，赌坊的事，我也不大懂，但小季说，赌徒都有翻本的情绪，高利贷这事，杜绝不了，封魔山庄旗下赌坊高利贷的利息是一样的，但总有些赌徒，想便宜点，赌坊内部人员就会有私自放高利贷的。”

  “哦。”

  “周自横是不想这钱让外人赚，他就授意大夫人，去放高利贷，这里周自横占大头，赚的钱，都进他私人账户。”

  “也就是说，王猛和周勇吃高利贷的事情，周自横都是清楚的咯？”

  “封魔山庄果然没有秘密，是的，只是周勇和王猛不知道这是周自横的授意。还以为是大夫人的想法。”

  “你之前说，大夫人要来海州宝石矿买些宝石，既然她手上有多少钱，周自横的清楚的，那为何要来海州，里外里算一下，不一定便宜的。”

  “太原又不是多大的地方，小季是大夫人，做什么事，都一堆人看着。小季不想让周自横知道自己在铺后路。”

  “哦，那周自横为何要杀大夫人。”

  “小季的女侍说，开始聊挺好的，周自横还答应送大夫人一双，镶嵌宝石的靴子。”

  “哦。”

  这事林霏开很意外，

  周自横那天也说过，

  原来大夫人是真的去要过靴子。

  每人个人都有羡慕别人的地方，

  基本也都是自己没有的地方。

  茉莉就羡慕林霏开的家世和爱情。

  大夫人羡慕的却是林霏开眉眼间，

  不经意流露出的自信和张扬。

  那天在金家药膳，

  大夫人看到，

  叶景明对林霏开殷勤的样子，

  大夫人误会了，

  她以为林霏开自信和张扬，

  全部源于他背后这个肯宠着她的，有实力的男人。

  因为她不了解林霏开的个人能力。

  客观说，周自横算是个有实力的男人，

  虽说和大夫人是协议夫妻，

  但这么多年了，但凡大夫人有要求的事情，

  周自横都没拒绝过。

  那天周勇来闹，大夫人帮周自横背锅，结果周自横出来做好人。

  大夫人心里不痛快。

  因为她顿时醒悟，

  周自横对她是从来没有过宠爱的，

  他们有的只是协议。

  周自横看起来什么都依她，

  主因也是对她工作的满意。

  大夫人要镶嵌宝石的靴子，喜欢是真的喜欢，

  但实际要的却是周自横给的补偿，

  毕竟顶锅这事，

  大夫人一直没少做，

  但协议里可没提到收费的事情。

  周自横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也同意了。

  但同意也是有附加条件的。

  “后开，周自横提要求，大夫人不同意，周自横才杀了她的。”

  “什么要求，都能出人命的？”

  林霏开疑惑。

  “这样的，年前的时候，周自横就把封魔山庄在钱庄的现银，都提出来了，他想去朱紫国或南希开赌坊，具体要去哪没定。”

  “嗯。”

  “小季是管账的，这事她清楚的，当时两人谈好了，周自横去开新生意，小季在西凉看家。”

  “那是周自横反悔了？”

  “是，他原计划是带五夫人去的，五夫人懂赌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