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为了生存，只能出卖肉体，成了赌坊坊主的女人。”

  王蔷薇说。

  “嗯，很多时候，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

  林霏开回。

  “其实坊主这个职位流动性，很强，你要是总给赌坊输钱，东家肯定要解雇你，换新的坊主。”

  “哦，赌场的事情，我不懂。但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坊主关键看赌术。”

  “对，反正我换男人的频率和赌坊换坊主的频率是一致的。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这是在糟践我自己，后来就不觉得了，谁玩谁也很难说。”

  王蔷薇说的很洒脱，但其中的酸涩也就她能知道。

  “你的赌术就这么提升的？”

  “是，能当坊主肯定也要些水平的，每个坊主都有自己的看家本事，想睡我，总要付出点什么，反正后来当坊主的条件就是和我赌，必须赢我。再后来我就是坊主。”

  “这样就吸引了周自横的注意？”

  “对，因为我是她所有赌坊中，唯一一个女坊主，关键我所在的赌坊，一直盈利很高，我的输率很低。”

  “我一直没明白，为何你会成为他的五夫人，就是因为你赌术高明吗？”

  “应该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开始他知道我的身份后，就对我展开了追求，我最初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我真的很想杀他，他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也不可能嫁给他。”

  “那你怎么拒绝他的？”

  “我是怕他生疑，就说我被男人骗过，接受不了夫妻的亲密行为，所以成为不了他的五夫人。他相信了我说的话，说是真心喜欢我，成亲后不同房也行，他可以等。”

  林霏开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自己不能人道，

  还在这立上了痴情的牌位，

  恶不恶心？

  恶心透了。

  刚才吃的东西，现在都能马上吐出来。

  “那他想娶你，主要原因是什么？”

  “我是王强的妹妹，封魔山庄很多老人都是知道的，甚至见过我，当时下面有些传言，说这个王强是假的，甚至说四大金刚都是假的，封魔山庄就是一个空壳。”

  “懂了，周自横为了稳住人心。”

  “对，我嫁给他后，我在山庄里，管这个假王强叫大哥。这不光能证明王强是真的，还能说明周自横在庄子内亲信很多，关系稳固。客观说，就我的赌术，他娶我也是不亏的。”

  “那你后来为何会同意？”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周自横是这个世上除了我大哥以外对我最好的男人，体贴入微，他是不是真心我判断不出来，我可能太缺爱了。”

  “判断不出正常，周自横本就是很有手段的人。”

  “对，周勇和我说，我若嫁进封魔山庄刺杀周自横的机会就变多了，毕竟在赌坊我和周自横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这也是事实。”

  “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嫁给周自横，根本就是周自横想娶你，和周勇还有大夫人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周勇开始还以为是大夫人的操作，周自横才娶的我，不过他现在也已经明白了。”

  林霏开心说，

  这个周勇真是千年狐狸，

  搞了半天他唯一做成的事情，

  就是在几年前把王蔷薇安插在了赌坊，

  至于王蔷薇成为五夫人跟他居然没什么关系。

  到他那就都成了他的功劳，

  现在就不知道他说自己的身世，到底是真是假了。

  “蔷薇，你和我说你的经历，我真的没觉得瞧不起，或者有其他什么负面的东西，反而我觉得是一个女人的奋斗史。”

  “你真这么看我？”

  王蔷薇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林霏开。

  “是，很多女子，要是和你一样的际遇，会选一条更好的路去走，而不会像你这样，明知一路荆棘，还勇往直前。”

  “难得姑娘这么看得起我。”

  “我想你手上不可能，一点银子都没有的，其实真的没必要，把自己和这帮各怀鬼胎的人搅合在一起。”

  “现在脱身？谈何容易。”

  “我可以帮你联系看雨楼，让他们帮你换个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但应该要去南方，北方这种操作有些难。”

  林霏开确实是叶景明担心的那样，很容易心软，

  看不得这种无谓牺牲的事情。

  “难怪叶哥会这么爱你，林姑娘你真的是很美好，我说的是内心的美好，这个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我昨天那么伤叶哥，你居然还能真心帮我，我都觉得我不值得你帮。”

  “昨天的事情，要我为了显示大度，说不介意，根本就是骗自己，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是走投无路，景明算是你最后一根稻草。”

  “对，这就是我觉得我很龌龊的原因，有求于叶哥，我可以直接说，下蝴蝶醉，设计叶哥，小人行径，我赌的是，我是王强的妹妹，叶哥是个讲江湖道义的人，也不能把我怎样。”

  “你直说，怕景明拒绝你，是吗？”

  “是的，我心里清楚，我拿不出叶哥会帮我的理由。良心说，我是叶哥，也不会去杀了周自横，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吗。”

  “你这不是什么明白的吗？”

  “是，可我赌性大，就想试试，万一成了呢？但我没想到，叶哥昨天是真的怒了，要不是姑娘你喊等一下，我的命早就没了。”

  “因为你触及了他的底线。”

  “是，我知道，其实我今天厚着脸皮来，真实的目的是想你帮忙买点毒药。”

  “毒药？什么毒药？”

  “嗯，我听人说，武陵派有个剧毒的毒粉，我其实也没搞清楚那个叫什么，听说是撒到衣服上，接触皮肤，身体会慢慢溃烂，死去，也查不出原因。”

  “你要用这个杀了周自横？”

  “是的，我知道叶家伯母是武陵派的人，买毒粉这事应该不难，而且你也说我杀周自横是很容易的，所以我想拜托姑娘帮这个忙。”

  林霏开感慨王蔷薇的脑回路，

  自己昨天就是随口一说，明显就是气话，这都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