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姑娘什么意思？”

  林霏开问。

  “她还是认定，我喜欢你，只是你不喜欢我而已。”

  叶景明回。

  “误会有点大。”

  “姚惜柔姚姑娘进京，她们聊到了你，姚姑娘，你闺蜜，把你夸上天了。她就更加坚定，我喜欢你。”

  “退而求其次，她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后来陆姑娘来扬州，写信和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景明，于是她就得到了以上的推断。”

  “哎，我说什么好呢？这个结论确实是一个正常姑娘的想法，当年我们一度认为，墨大人宣扬你我爱慕的传闻，有利无弊，现在看来，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霏开，现在的情况是，她相信我喜欢她，她甚至能接受自己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她接受不了我骗她。”

  “服了，你和钧洛真的，怎么都喜欢较真的姑娘呢？好吧，约出来，我亲自和她说。”

  “她也有此意，我和她约在楚州见，八月初一，楚州的满香楼和芊妍坊一起开业，你不是说要亲自去吗？”

  “好，就这么定了，对了，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吧？她是侯府大姑娘，据我所知她那个庶出的姐姐，即便是二婚，嫁的也是个京城小吏做填房，她的婚事，真的可以随她心意吗？”

  “之前不行，现在可以了。”

  “为何？”

  “她看起来很乖巧，其实内心很叛逆，之前重阳节，宫中晚宴，她表演了才艺，之后就有不少人上门提亲，结果她把很多京城权贵都给捉弄了，后来让她祖父知道了，他祖父很希望她能嫁出京城，怕她给侯府抹黑。”

  “真的这么简单吗？”

  “他祖父宜恩候，已经知道她是子言姑娘了，勃然大怒，只是不敢声张而已，否则侯府颜面全失。”

  “明白了，把她嫁出京城，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不对，你之前和我说，她身边有个男子，那人是谁呀？”

  “他表哥，二皇子。”

  “二皇子你不认识？”

  “我本来就很少去京城，怎么会见过？”

  “行吧，这事也不算难，到时候见面，我实话实说，她也就明白了。”

  “我真不想你们认识。”

  “怕我说你坏话？”

  “我昨天和钧洛聊过，他说你和陆姑娘就见过两面，陆姑娘已经完全把你视为偶像，两人约会一半的时间，陆姑娘都在问你，钧洛快疯了。”

  “你的孟姑娘和她的情况不一样，陆姑娘可能觉得我活成了她想成为的样子，可孟姑娘已经活成了我想成为的样子，据说子言姑娘每年都会出去旅游，寻找创作灵感，学习新的舞蹈，我好羡慕她。”

  “也对。”

  霍曙晖觉得林霏开说的也对，

  其实林霏开也没想到，

  孟语诺确实没有视林霏开为偶像，

  但是两人脾气太和了，

  见过一次面后，

  就一直保持通信的状态，

  而且是无话不说，

  霍曙晖觉得孟语诺说是喜欢自己，

  其实是利用自己，结识好闺蜜。

  “曙晖，我们虽然之前都不关注对方私事，但这次京城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实在是不放心，就让听风阁查孟姑娘了。那个…”

  “霏开，我明白，你这么做，就像我研究炼血岛的资料一样，你是怕我有危险。”

  “那我就直说，前年，圣上想把孟姑娘许配给七皇子，最后没成，这事你是知道的，我查过没成的原因，是褒国公府的人在中运作了一下，没查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结论是张英杰，喜欢孟姑娘。”

  “张英杰？没听说过，有官职吗？”

  “目前应该没有，消息说，褒国公想让他去幽云十六州历练一下，之后求圣上赐个官位，反正这个王英杰就调查上看，也不算是个闲杂人等，他虽然不吃喝嫖赌，但喜欢交江湖朋友，为人挺豪爽。”

  “嗯。”

  “最关键一点，他和孟姑娘在京城形同陌路，你注意一下吧，也可能我判断有误。”

  “形同陌路？你这是怎么推断出，张英杰喜欢诺诺的。”

  霍曙晖觉得林霏开的思路太跳脱。

  “好，我细说，我查过舞之魅，注册地点是在河中府，所以每年要去河中府纳税，今年去办理税务事宜的人，是张英杰的手下，你觉得这种事，会委派不信任的人去做吗？”

  “你这一条已经足够。”

  “所以，我都没和你说什么，舞之魅的人和张英杰很熟的话。”

  “是没必要。”

  “你刚才说宜恩候已经知道了孟姑娘的另外一个身份，我就一下想到了张英杰。”

  “你怀疑是他把这事给捅破的？”

  “嗯，反正我要是宜恩候肯定想让自己的嫡孙女嫁在京城，找个身份匹配的人家。按说这个张英杰身份是够的，他要是去宜恩候府提亲，绝对没人拦着，我估计褒国公，都会很赞同。”

  “是，但两人为何在京城假装不认识。”

  “我觉得，这就是王英杰的算计，他留在京城是没机会出头的，因为各方面表现实在平平不说，他还有个深受圣上喜欢的驸马爷大哥张英翰，光芒太盛，想出头太难。”

  林霏开是在用自己的认知，判断事情。

  结论是对的，但原因是错的。

  “诺诺是和我说过，她不大喜欢京城的生活，就是从小苏州长大，换了水土不适应。”

  “所以呀，如果两人成亲，肯定会生活在京城，加深褒国公府和宜恩候府的联系，褒国公不会让张英杰离京的，如果离京，这个联姻就变得没有意义。”

  “霏开，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个人就是关系好，就像你我这样。”

  “你现在都走清纯路线了吗？我们关系好，那是因为是利益共同体，说白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看景明对我，你敢说他无所图？”

  “你们俩说正事，带我做什么？还不是说我好话的那种。”

  叶景明不愿意了。

  “好，景明，我问你，如果说最初张英杰混江湖，是为了给舞之魅铺路。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