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皇后？”

  乍然听到这么个人，楚明希还愣了下，看着司煜寒，满目困惑，“章家不是全都倒台了么？怎么还有个章皇后的？”

  对于章家人，她是半点也不同情的。

  “章氏与她姑母不同，常年待在仁明殿里不出来，即便出来，也只是在御花园里走走，上次章家获罪，她只是被禁了足，并未受到太大牵连。”司煜寒极有耐心地同她解释。

  见她对章皇后还是没半点印象，司煜寒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上回你初次入宫时，原是要去拜见章氏的，但被拒见了，忘了？”

  被拒见？

  楚明希对章皇后实在是没印象，但提起这件事，她也想起来了，眸子睁大三分，“是她啊，那不见，当初她也不见我，我也不想见她。”

  她虽然不清楚章皇后忽然召她进宫，是为了什么，但不管是为了什么，她这人很记仇！

  当时她去拜见章皇后，章皇后明明在御花园里，却谎称身子不适，拒绝见她。

  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她又干嘛非要见章皇后？

  “好。”

  司煜寒自然是依她的，轻笑颔首，朝外吩咐几句，便与她一起上了床榻，盖被子纯聊天起来。

  王府外。

  阮嬷嬷原就没抱希望，在听到秦王妃已歇下了、不便进宫时，也不觉得多意外，点头应下，便回了宫。

  只是，章皇后就没她这么想得通了，听到连阮嬷嬷亲自去请，秦王妃都敢拒绝，当下勃然大怒，“放肆！”

  “本宫可还是皇后呢！她一个亲王正妃，哪儿来的资格拒见本宫？阮嬷嬷，那秦王妃实在是欺人太甚！”

  可再愤怒，章皇后也没敢立刻冲去秦王府。

  不说宫门已关闭了，就说这会儿，深更半夜的，她去秦王府找麻烦，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她不是。

  更别说，还有个秦王护着秦王妃！

  “……”阮嬷嬷不好接话，本想劝两句，也因此作罢。

  索性章皇后也没打算指望她，在发过一通火气后，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望着窗外夜色，“阮嬷嬷，你说，她哪儿来的胆子拒见本宫的？”

  “你先前不是说，她并非是这般嚣张狂妄的么？可这三五次都拒见，足见她有多嚣张了。”

  章皇后紧盯着窗外夜色，她总觉得，这事有哪里不对。

  自陛下病危到驾崩，再到入陵寝，虽说秦王妃怀有身孕，需要格外小心，但这些场合却是必须出席的！

  可秦王妃却一次也没露面。

  “阮嬷嬷，你说，秦王妃……会不会压根儿就不在王府啊？”章皇后越想，便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不然，要是人在王府的话，又怎么可能缺席那些场合，以及次次都拒见她呢？

  这分明是有鬼！

  “不在王府？”听到这话，就是阮嬷嬷也愣住了，可把这阵子的点滴串起来，仔细回想……

  阮嬷嬷心下大惊，还别说，真就有这个可能啊！

  “她必定是不在王府里的！”章皇后越发肯定，美目中满是得意，“阮嬷嬷，她若是真不在王府里，这都大半个月了，都没能回来。”

  “你说，会不会是她被人掳走了，才回不来啊？”

  被人掳走？

  阮嬷嬷听得更震惊了，但这话她却不敢轻易附和，只斟酌道，“或许，是咱们多想了呢？毕竟秦王爱妻如命，这是世人皆知的，若秦王妃真不见了，且是被人掳走的，秦王哪儿还能不去找秦王妃啊？”

  “奴婢是觉得，大抵真的是秦王妃胎儿不太好，不宜出席吧？”

  虽说她也觉得秦王妃不在王府的可能性挺大的，但眼下这种情况，她是万不敢撺掇娘娘的。

  “不宜出席？哼，本宫看她不是！”章皇后却冷哼一声，美目越发变得恶毒起来，忽地一笑，“本宫倒是忘了，本宫不方便出宫，去秦王府，可有个人方便啊。”

  “谁？”阮嬷嬷听得心里一咯噔，赶忙追问。

  章皇后侧头瞥了眼她，目光闪烁了下，哼一声，“还能是谁？阮嬷嬷你莫不是忘了，那个白锦心，可还在慈寿宫呢。”

  “白锦心被本宫那姑母折磨已久，心中怨恨必然深，不过，姑母已逝，本宫若是将她放了出来，本宫便是她恩人，她不会也不敢针对本宫。”

  “可她满腔怨恨总得有处发泄，你说，秦王妃是不是正好？”

  当初白锦心虽说是咎由自取，但也有秦王妃导致的因素，白锦心又爱慕秦王，必定憎恨秦王妃。

  她得不到的，秦王妃也别想得到！

  “白郡主？”阮嬷嬷听得一愣，随即想起来后，心惊不已，赶忙劝，“娘娘三思——”

  娘娘怕是疯魔了，竟要在这种时候生事！

  “不必劝。”

  可章皇后却直接摆手，冷笑道，“本宫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