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得娘娘倾囊相授，若能拜师，方能用饭。”李不凡说着，还朝她弯下了腰、作揖。

  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把楚明希都看懵逼了。

  见过拜师的，没见过这么一副“逼宫”架势拜师的，这是要干嘛？！

  “李不凡！”没等她开口，司煜寒便已皱了眉，厉声呵斥，“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起来！”

  还拜师！

  当初小丫头收陆青山为徒，那好歹陆青山不小了，四十岁的人，他勉强放心。

  可李不凡才二十出头，长得还不差，人又骚包，他能放心让他做小丫头的徒弟？

  门窗通通都没有！

  可偏偏，李不凡是个搞研究的，做事十分执拗，没听到楚明希开口，便又重复一遍，“草民得娘娘倾囊相授，若能拜师，方能用饭。”

  他这执拗到底、不顾王爷黑了脸的态度，简直看呆了司二三人，一个个的，无语望青天。

  哪儿有这样拜师的？

  要说这李不凡，平时也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今儿就……

  “司小二，咱们赶紧远着点他吧，这人莫不是疯了。”司三暗戳戳地开口，拉着司二退了几步。

  司一也是个直愣子，瞥见了二人的小动作，却没跟着一起，仍旧站那儿。

  “李不凡……”司煜寒的脸已经很黑很黑了。

  他不是第一日忍李不凡了。

  李不凡仗着自己在制细盐上颇有心得，恃才傲物，没少给他脸子看。

  如今竟还敢打起他媳妇儿的主意来！

  “咳咳！”

  眼看着二人就要僵持不下，楚明希总算回过了神来，咳嗽一声，看向李不凡，“这个吧，我虽精通制细盐之法，但我年纪尚小，从没想过要收徒弟。”

  她这样说，就等于是拒绝了。

  只要李不凡脑子没坏，就不会再执拗到底。

  “听到了？王妃她不打算收徒，你还不起来！”她说得委婉，司煜寒却不允许对李不凡委婉，张口就把话给说死了。

  李不凡这人他了解，是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

  拜师这事，一丁点希望都不能给！

  “……”李不凡听明白了，也知道自己太急了，但还是紧锁眉头，朝楚明希问了句，“不妨事，娘娘若是不打算收徒，草民只当个记名弟子也成。”

  亲传弟子和记名弟子的差距可大了，但他不在乎。

  他这人信奉的，一向是“对他倾囊相授的，那就一定是自己师父”。

  “……记名弟子？”楚明希嘴角一抽，这人咋回事啊，上赶着拜她为师？

  要说收做亲传弟子，她确实不会答应，毕竟李不凡不是学医的，不能做亲传弟子，但一个记名弟子吧……

  师父也有挺多记名弟子的。

  “希儿。”

  司煜寒偏头看向她，就见她眉宇间带了抹松动，不禁皱眉，他私心里不希望她收李不凡为徒。

  哪怕只是个记名弟子。

  只是，他也不能过多干预她的人生，那样的他，也配不上她。

  “嗯？”

  楚明希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他那紧抿着的薄唇，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你不希望我收他做记名弟子？”

  这句话，她是小声问的，毕竟李不凡还在这儿。

  “……他太年轻，人太骚包。”她既主动问了，司煜寒自然也不会扭捏不说。

  不过，也没直接说不希望，只是提出李不凡的“不合适”之处。

  “噗！”

  楚明希没想到他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希望自己收李不凡为徒，当下扑哧笑出了声来。

  不过这么多人，她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眨了眨眼，“这个倒是确实，不过一个记名弟子也没什么，再说，你之前不是还说，要他在外头为我‘代言’么？”

  “若他与我没半点关系，世人如何会相信那制细盐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但若他是我弟子，哪怕是记名弟子，世人也会相信。”

  她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一点，不然，她还真不会考虑收徒。

  一个陆青山就够了，还来一个，她吃不消。

  “……”司煜寒抿着薄唇，知道她说的话在理，只是想到李不凡要做她徒弟，他心里老大不爽。

  不过，司煜寒最后还是妥协了，“只能是记名。”

  亲传什么的，那关系就亲密多了。

  “好咧。”

  楚明希咧嘴笑笑，这才看向李不凡，见他还弯腰作揖着，暗道这人也是牛批，维持这么一个姿势这么久，都不累的么？

  “李不凡。”

  既然要收徒，再喊大师就不合适了，楚明希柳眉轻挑，“我的本职行当，是个医者，收不了你做亲传弟子，但若你愿做记名弟子，那倒是可以。”

  医者？

  李不凡听得一愣，随即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大夫。

  忽地，李不凡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名来。

  楚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