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军营中有集训，司煜寒身为“头头”，自然不能缺席。

  这会儿，正坐在校场台上看着。

  集训的时间不短，还得认真评判，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坐不住了，偏生司煜寒极耐得住性子。

  可他是耐得住性子，底下那些将士就有些躁动了，想低声私语又不敢，总觉得，王爷今儿比以往都更严肃。

  “司一，你说王爷今儿怎么就这么认真？”司三站在司煜寒边上，看着底下那些将士满脸紧绷，偏生还不能如何，忍不住伸手捅了捅司一。

  瞧那些人吓的，一个个都如临大敌似的，就怕哪里没做好，被王爷逮了做典型。

  司一偏头看了眼被他捅的胳膊，眉头皱了下。

  不过，却没说话。

  “……”司三知道他是个闷葫芦，但还是不放弃，又戳了戳他，低声道，“你没觉得王爷心情明明是很不错的么？怎么反倒还更严肃了？”

  今早他们跟着王爷出门时，王爷脸上可还带着笑呢！

  司一还是没回答，只是偏头看向他的眼神，颇为嫌弃。

  “哎我说，你这闷葫芦，你就不能给我回一句啊？”司三忍不住了，直接正视他，又想动手。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司一总算开口了，可话里话外，却是满满的嫌弃。

  司三向来自诩是三人中最风流倜傥的那个，此刻居然被他最看不起的司一给嫌弃了，一双眼睛立刻瞪圆，“你——”

  “王爷，司三说他也想去集训。”司一并不看他，反而朝司煜寒看过去，拱手禀报。

  那模样，真的是叫做一板一眼。

  “不是，王爷，属下——”司三一听，立刻慌了，赶忙转向司煜寒解释。

  司煜寒这会儿正认真看着底下众人，听到二人争执，偏过头来，凤眸轻挑，“是么？既如此，司三，那你就下去集训，若是表现得好，你那被罚的俸禄，就给你补上。”

  先前司三质疑小丫头不会制细盐，后来被打脸，自请罚俸。

  司三也想起来了这事，可跟去集训相比，那点俸禄，他是宁愿不要啊！

  “怎么，你怕去集训？”司煜寒凤眸再次挑起，一股迫人的威压便于无形中释放了出来。

  旁人不知道司煜寒的真实身份，司三三人是知道的，也因此，对他是打从心眼儿里的敬畏。

  王爷是天生的王者啊！

  嗯，还是个极为腹黑的主儿。

  “没！”

  司三就是再不想去，听到这句话，也只能认了，赶忙否认，嘿嘿笑着讨好，“王爷误会了，属下最喜欢集训了，属下这就去集训！”

  狗屁的喜欢！

  真是要被司一害死！

  军营里谁不知道，王爷治下的集训，那是最严的。

  而且，王爷还有惩罚，表现得不好，就去炼狱，那可是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啊！

  “嗯。”

  司煜寒淡淡应了声，便让他去了，连眼尾都没再挑一下。

  “……”司三不敢对司煜寒有微词，便瞪了眼司一，偏生司一面无表情的，冷得很，有一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气得他，那叫一个郁闷。

  司煜寒也不是不知道司三不想去，不过是今儿心情好，毕竟媳妇儿昨日喊了他“三郎”，就想着整整人。

  司三要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铁定要吐槽一句：这都什么恶趣味啊！

  “司一。”

  集训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的，光看集训，也有点乏味，司煜寒偏头看向司一，淡淡吩咐，“去把上回本王放在这儿的空白宣纸，和那瓶药液拿来，再拿个盆。”

  这阵子他一直抽不开身，以至于都忘了这事。

  今日闲来无事，正好看看，贤妃到底想告诉小丫头什么。

  “……是。”司一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想了起来，立刻应下去了。

  司煜寒在军营中有自己的住所，东西自然也是放在那儿，离校场不近。

  一来一回的，等到司一回来，集训已进入了下一个环节，混在人群中的司三，已变得蓬头垢面了。

  “……”司一看了眼，并没说什么，只默默地把东西递给司煜寒，“王爷，东西拿来了。”

  “嗯。”

  司煜寒伸手接过，正要打开，余光便瞥见一个将士站着休息，眉目一皱，厉声呵斥，“再偷懒，直接扔进炼狱！”

  这么点低难度的集训都完不成，还参什么军？

  那站着休息的将士听了，顿时条件反射般地一怔，随即再不敢休息，赶忙跟上“大部队”。

  嘶，王爷别是昨夜被王妃娘娘踹下床了吧？

  也太严肃了！

  “……”司一最了解司煜寒，知道他是心情越好，恶趣味越浓，在心里为那将士“默哀”。

  在看着那将士恢复集训后，司煜寒才把瓶子打开，将酚酞溶液倒进盆子里，把宣纸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