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冯三折返回来后，在路过司煜寒身边时，不着痕迹地将手掌摊开朝向他，并以内力传音一句，“奴才愿为王爷驱使。”

  哪怕是以内力传音，在说出这句话时，冯三心里也是紧张万分的。

  毕竟，秦王有多冷血无情，他是再清楚不过。

  他骤然向秦王投诚，未必不会被秦王当作有诈。

  只是，俗话说得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已不得陛下信任，再不另寻他路，很快，只会是死路一条！

  “……”司煜寒自然听到了，凤眸半眯着看向他，又往下，落在了他的掌心上。

  其中内容，一眼便尽收眼底。

  只是，在看过那些内容后，司煜寒剑眉皱了下，再度看向冯三，以内力回应，“为何？”

  对于冯三，司煜寒也同样了解，是个不折不扣的奸佞小人。

  只是，那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看。

  若是站在司随的立场上，冯三于司随，极为忠心，办事也极为牢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样的人，是司随的心腹，却来向他投诚？

  “奴才不敢欺瞒王爷，陛下如今对奴才已不再信任，最要紧的，是奴才……”说到这儿，冯三忽然停顿了下，但也只是一下，便继续说了，“奴才几十年来侍奉陛下，可谓忠心耿耿。”

  “可到头来，奴才在陛下眼中，只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狗，受尽欺凌羞辱，奴才非心气高之人，但也，但也想做个人。”

  一番话，冯三说得极为真诚，这也确实是实话。

  他受够了陛下不把他当人看。

  诚然，他只是个阉人，不男不女，但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是命，就有反抗的权利。

  “你以为，本王会信？”司煜寒听了，可听了后，薄唇却扯出一丝讥讽来，并未看他，“冯三，你为他心腹。”

  冯三写在掌心上的内容，正是司随今日设践行宴，意欲在宴上对他下杀手的事。

  只是，这些他早已知晓，冯三提供的，顶多是细致一些。

  何况，冯三能反司随，将来未必就不会反了他。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下。

  “奴才……”

  冯三一听他最后那句，张了张嘴，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了，眼中浮现出一抹黯淡。

  是啊，众所周知，他是陛下心腹，是陛下身边的第一人。

  秦王再如何英明神武，敢任用他人，可他这样的……又如何能取信秦王？

  何况，秦王也不缺一个他。

  “若司随每况愈下，本王倒也不是不可考虑下。”司煜寒仿佛能洞穿他人心思般，只看了一眼冯三，便落下了这句。

  只是，在落下这句后，司煜寒也并未再多留下，领着司一等人跟上去了。

  文德殿上他的人多，但司随的人，也不是没有。

  “王爷？”

  冯三本已绝望了，却忽然听到了这句，头一抬，却已见司煜寒走远了，不由细细回想起那句话来。

  “若司随每况愈下……”

  司随是陛下的全名。

  秦王殿下这意思，是要让他……对陛下动手脚？！

  想明白后，冯三几乎瞬间就冷汗淋漓，惊了一大跳。

  “每况愈下……”冯三暗自喃喃起，心底一个念头，已在悄然间形成。

  秦王府内。

  楚明希给葡萄浇了水后，又喂了小凤凤吃vc，但不能外出的日子，还是很无聊，干脆在王府内闲逛起来。

  “丹枫院里种的全是丹枫树，梧桐院种的则是梧桐树，那先前白郡主住的松柏院，就是松柏树？”楚明希溜达了两个院子，忽然“恍然大悟”，回头问菘蓝。

  “……”菘蓝嘴角一抽，娘娘您这才发现啊！

  菘蓝无力吐槽，点了头，“正是。”

  “呃。”果然是。

  楚明希也抽了下嘴角，有点无语，那货是有多喜欢树啊？

  每个院子都种的树，他怎么不干脆住进森林里？

  那儿树多！

  “对了，惠……母妃她平时会回王府住上几日么？”楚明希忽然想起她那个婆婆来，问了句。

  毕竟，她都穿越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见惠太妃来过王府一次。

  虽然，她已经知道，惠太妃不是那货的亲妈。

  “不会。”菘蓝半点也没迟疑，很肯定地摇了头。

  楚明希点点头，也是闲得没事，才问了这些事，听了，也就抛到脑后去了。

  只是，她正要再逛会儿，大老远就见司二来了。

  “司二大人……”菘蓝也看到了，立刻娇羞起来，语调都变嗲了点了。

  可司二这次却没看她，急忙过来后，朝楚明希拱手，“启禀娘娘，宫里来了人，请娘娘进宫赴践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