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堪回首的童年
作者:潇湘妃子      更新:2022-06-06 14:57      字数:3640
  她已预见万太妃在见过儿子后,一定会来找她算账。

  她想着,不管万太妃怎样对她,她一定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事实是,她也确实该打。

  然,许久都未见万太妃踏进耳房中。

  她担心着司徒渊现在情况怎样,很想守在她的身边。

  她沉沁于懊悔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当沮丧的她抬起头来,才发现屋子里一片黑暗,不自不觉天已经黑了。

  已经一整天了,司徒渊还没有醒吗?正常来说,六个小时后会醒来的……,怎么回事?

  “木兰,王爷还没有醒来吗?”

  “没有,王妃放心,宣医师一直守着王爷呢。”

  窗外传来木兰的声音。

  又等了会儿,她越发的心慌,她决定去看看,抬腿要站起,可双腿已麻木的不听使,她的上身失去重力结结实实的摔向地上。

  “啊。”

  她趴在地上,摔的很疼,可更疼的是双腿,象有无数针钢针刺进双腿中,痛得她呲牙咧嘴。

  “王妃,您怎么了?”

  房门打开,一道月光贯入房间中,木兰看到趴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苏婉言。

  苏婉言抬头看向木兰,说:“我没事,就是腿麻了,我担心王爷,你们抬我过去。”

  “好的。”木兰应声,与良玉进来,抱起她走出耳房。

  苏婉言进到寝殿中,看到宣医师坐在司徒渊的床畔,见她进来,他站起颔首:“王妃。”

  “他怎么还没有醒?”苏婉言急声问。

  木兰与良玉将她放坐在床边,她忍着身上的刺痛,伸手抚上司徒渊的手腕。

  听着他平稳的心律,她放心了些许,但是确手是他灼人的温度,她又担心起来。

  “他在高烧,可有吃退烧的药?”她问。

  宣医师说:“吃过了,王爷高烧应该是伤后感染。”

  “吃的什么药?”

  “黄芪散!”

  “吃了多久了?”

  “有一个多时辰了。”

  “不行,药力不够,烧退的太慢人要烧傻了。”

  “我用的黄芪已是药力最强的,还能用什么药呢?”

  苏婉言想了想,说:“立刻去找新鲜的穿心莲来,还有大蒜,越多越好,快点。”

  “是。”宣医师应声,急急走出寝殿。

  苏婉言从床边滑跪在床下,将司徒渊滚烫的大手抚在她的脸颊上,眸中盈着泪,柔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没一会儿,宣医师与两个医童进到寝殿中,他们手中的竹篓里是满满的穿心莲与大蒜。

  苏婉言说:“赶紧将穿心莲和大蒜在一起捣碎。”

  宣医师与两个医童将两种药放在一起,用力的捣药,木兰四人也加入进去,很快,满屋子都充斥着浓郁刺鼻的蒜味。

  宣医师将捣好的药拿给苏婉言,她小心翼翼的将药泥敷在司徒渊身后大片伤口上。

  他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很滑很细腻,却遍布了大大小小很多的伤痕,她却在他满是苍夷的身上加了重重的一笔。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仔细的看着他的身体,越看,她的心揪的越紧,揪的好痛。

  她做过法医,从他身上各种形态的伤来看,那些不止是刀剑形成的,而且有些伤已非常陈旧,应该是十几年以上的,那时,他应该还是个孩童吧。

  司徒渊,你身为尊贵的皇子,怎么会受那么多的重伤,你都经历了什么……,她幽幽一声长叹,握着他的大手,满眼疼惜的看着昏睡的司徒渊,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一个时辰后,司徒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苏婉言趴在床边,捧着他的手,低声哭泣。

  他的小女人在哭,他最听不得她哭的,心疼得他想起身去抱她,可身子微微一动,身后传来剧烈的痛感,他皱起眉头。

  苏婉言感觉到他动了,抬头看到他凝眉痛苦的样子,她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伤口又痛了吗?”

  司徒渊淡淡一笑,说:“还好,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苏婉言抚了抚他的头,粲然一笑,说:“烧退了。”

  她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嘟起红唇,一脸愧然看着他,说:“哪有人欺负我啊,我在气自己,太愚蠢,害你如此,我,对不起,你是不是很疼啊……”

  “小傻瓜,怎么又说对不起啊,快起来,躺在我身边来,让我抱抱就不疼了。”司徒渊说。

  “我不起来,我做了错事,外祖父罚我跪着。”苏婉言泣声说。

  司徒渊看着她撅得老高的小嘴,伸手捏住她的唇,笑说:“瞧这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地上凉快起来,乖。”

  苏婉言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说:“你趴在床上,我跪坐着与你的视线角度正合适,我就这样挺好的。”

  “不行,快到床上来,我想抱着你。”司徒渊伸手拉扯她。

  她看到他又凝起的眉头,她急声说:“好好,你别拉我,别再扯痛了伤口,我起来就是了。”

  她轻轻的将双腿伸直,折磨人的刺痛感再次袭来,难受的她小脸拧成一团。

  “腿麻了?我给你揉揉。”司徒渊温柔的说。

  “没事,我缓缓就好了。”她笑意盈盈看着他,小手在自己的腿上来回的按揉着。

  感觉好了些许,她慢慢起身坐到床上,司徒渊的大手抚在她的腿上,轻轻的揉捏着。

  “好了,不麻了,你最好别动,你每一动作都会扯到伤口的。”苏婉言拿开他的手。

  司徒渊拍了拍枕头,笑说:“躺下。”

  苏婉言乖巧的躺在他的身边,他抱住她,轻轻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一脸的满足。

  “你就是你一切伤痛的良药,现在哪都不疼了。”

  苏婉言转头看着他闭着双眼,嘴角扬着迷人的笑容,她的心涌上一丝酸楚,转身他,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吻上他的唇。

  “司徒渊,别再对我那么好了,我真的被你宠坏了,宠的都变白痴了……”她哽咽着说。

  司徒渊轻笑,说:“我喜欢宠着你,你尽管作,天塌下来,由老公为你挡着呢。”

  热辣的泪涌出眼眶,苏婉言啜泣着,轻打他,说:“讨厌,你不许这么纵容我。”

  “我这么宠着你,你还总想着逃跑,那说明是我做的不够好,我还要加倍对你好才行。”司徒渊说。

  “你很好,是我太任性了,我,再也不跑了,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跑了。”苏婉言娇声说。

  “好,记得你说的话,要改反悔,我一定把你小屁股打开花。”司徒渊说。

  “你不会有这机会的。”苏婉言笑得粲然,她的小手抚上他后背,想到他身上的伤,她说:“老公,我刚给你上药时,看到你身上的伤,有的伤很陈旧,象是小时候受的,那些都是很重的伤,你可是皇子啊,怎么会那样?”

  闻言,司徒渊神情一窒,黯然的眸子看向一脸疑问的苏婉言,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小时淘气受的伤而已。”

  苏婉言黛眉微微凝起,看着瞬间神情黯然的司徒渊。

  他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现在的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坦城相待的?

  不,她不应该怀疑他,他不说,便有他的理由。

  她的凤虞山,不也没告诉他吗?

  即便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与秘密的。

  她不应该因一点小事就过于敏感,她应该相信他。

  然,她心中还是好奇,他有着怎样不堪回首的童年。

  她搂着他,小手轻轻拍抚着他背厚的背,:“老公,以后有我在,我会一直,永远陪着你的。”

  “好。”

  司徒渊充满伤感的眸子里闪烁着光点,唇角微扬,轻轻吻着她的额头。

  有苏婉言的陪护,司徒渊的伤势好的很快,他很享受有她在身边,被她无微不至然照顾着。

  如果可以,他想身上的伤永远也别好了,他可把这份幸福永远的留住。

  只是,每吃过午膳后,苏婉言都会消失两个时辰,这让离不开苏婉言的司徒渊很是郁闷,最后逼问木兰才知,是元太师罚苏婉言每天罚跪两个小时,直到他痊愈。

  司徒渊让邬泰扶着来到耳房,看到背对着他跪在地上的苏婉言。

  苏婉言以为是木兰,她头的不回说:“木兰,你不必守着我,这几天你们也挺累的,去睡个午觉……”

  眼前出现洁白的袍服,还有那双大脚,她猛的抬头看到脸色苍白的司徒渊站在面前。

  “老公,你,你怎么下地上,你的伤还没好……”

  她要起身,又忘了麻木的腿,身子一歪,好在被司徒渊伸手扶住。

  她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有一丝娇怒,:“谁要你来扶我,你快听话回去好好躺着,我一会儿就过去陪你。”

  司徒渊一脸沉郁,说:“你已是我的妻,元太师多事了。”

  “哎,那可是我外祖父啊,再者外祖父罚我也是心疼你啊,你这么说可是没良心啊。”苏婉言瞪着明眸,嘟着小嘴。

  “反正我的人,只有我能罚得,你快起来。”司徒渊说。

  “我不。”

  司徒渊叹息一声,说:“你不起来,我就在此陪着你。”

  “哎呀,你别这样,是我做错了事,应该被罚的,我在自省,你回吧,回吧……”苏婉言挥着小手。

  她看着他,他也固执的看着她,她终是无奈,缓缓站起来,扶着他说:“好好,我不跪了,走,回寝殿,真拿你没办法。”

  二人刚回到寝殿,武素儿端着果盘走进来。

  武素儿一身娇艳华丽锦服,高挽的发髻上插满了名贵的首饰,举手投足间象极了矜贵的千金小姐。

  苏婉言微微凝眉,似乎有好久没看到武素儿了,她都快忘了武素儿的存在。

  但想想,武素儿一直都在,只是她一直没有注意,现在的武素儿竟变化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