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遂挂掉电话，是好友王石安打来的。

  “两件事，一，没有抽烟。二，婚期是早就定下的。”

  方甜从贺遂严肃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丢丢的急躁。害怕她不相信似的，又补充了细节。

  “昨晚熬通宵，小冬他们抽烟提神。”

  “噢。”她也没问这个呀。

  “王石安的婚期早在一年前就定下了。我、彭天、窦易是伴郎。”贺遂强调到，“当时并不清楚你跟申梦雪之间的事。因此，你们之间的恩怨，我跟石安是无辜的。”

  “啊哈哈哈……”方甜憋不住笑，捂着肚子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太逗了，一本正经的解释一件完全不需要解释的事。

  “不介意？”

  方甜没觉得有什么好介意的。她跟申梦雪关系不好，是她们两个人的私事。不代表两个人的老公必须割袍断义，立场鲜明。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方甜决定跟贺遂约法三章。“申梦雪误以为我老公是个司机，别人要是不问，你可别说漏嘴。”

  方甜玩司机保镖的游戏，还玩上瘾了。贺遂勉为其难答应，他对方甜也有要求。

  “离温启升远点。”

  最好是见面连招呼都不要打。

  她也想啊，问题是温启升不答应。方甜只能保证她不会主动去招惹温启升。

  方甜伸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毁约的人变小狗”

  “幼稚。”贺遂依着她，勾住小拇指，用力拉了拉。

  两人愉快的把事情定下了。

  现在回去也还早，方甜本想去龙华安保消磨一天时光。贺遂不顾她的反对，把人丢进车里。直接带到了贺氏集团。

  还没进贺氏，远远就感觉又一大团黑气笼罩在大厦上。

  每个员工都是一脸愁容，脚步飞快的去办理上级交代的任务。连最悠闲看门大爷也收起了报纸和茶水，严阵以待。

  “贺总好，穆经理在会议室等您。韩科长要的资料已经送过去了。”

  不少员工急匆匆走到一半，发现贺遂在，又连忙倒带回来打招呼。

  这导致很多人挤在一起，差点跌倒。

  方甜压低声音，“早知道我们应该走VIP通道。”

  贺遂不记得公司里装过VIP通道。

  在紧张沉重的氛围中，方甜也不敢开很大的玩笑。悄悄说到，“总裁专用电梯，一键直达总裁办。”

  拥挤的电梯口在贺遂出现的瞬间，变得空旷无比。

  电梯一停，里面有几个刚从地下车库出来的员工。以一种难以用肉眼捕捉到的速度按开电梯，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他也太可怕了吧！

  方甜侧目打量贺遂，感觉他也没那么吓人。大多数时候面瘫，偶尔会凶巴巴。但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电梯内只有她跟贺遂两个人。不知为何，方甜后背发毛。此情此景像是某部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喂，别过来！”方甜装凶，“小心我拿电棍电你。”

  贺遂一只手按住方甜的肩膀，将人推到电梯墙壁上。

  “这么喜欢电人？”

  “不，不，不是很喜欢。”方甜弯下腰从贺遂的胳膊底下钻出去。

  另一只手按下电梯按钮，是会议室的楼层。“平时都是小冬他们帮忙按的。”

  “呵呵呵，您老真是辛苦。按电梯键这种小事，以后交给我来。”

  方甜殷勤的擦擦电梯键，呼出口气，把键盘擦得噌亮。

  “贺总，我建议您再雇一个秘书，专门负责按电梯，就叫电梯秘书好啦。”

  贺遂冷漠的表情增添了几分戾气。

  “一个月开多少工资合适？”

  方甜顺嘴接话，“两三千混个温饱。每天按按电梯，工作舒适又轻松。说的我都想来应聘了。”

  “既然有你，干嘛要花钱请人。”

  言之有理，既然有她这个不花钱的，何必当冤大头。

  “您老还真是精打细算，一分钱都不浪费。”方甜把头朝向电梯墙壁，都怪自己多嘴。

  会议室内坐满贺氏的高中层领导，最前一排是贺氏的大小股东。

  数种品牌的香烟混合在一起，在空中聚集出浓浓的烟雾。助理每半小时更换一次烟灰缸，饶是这样，依旧赶不上抽烟的速度。

  方甜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

  其中有两个董事，叔公、小宝爸爸，方甜是认识的。其他的人只能算是眼熟。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异常紧张，狠抽两口烟，再抓一把头发。

  小张秘书身在黑雾中，好半天才依稀辨认出贺遂回来了。激动的怪叫一声，手里的文件都掉了。

  “太好了，总裁您刚才去哪儿了？”

  方甜还是头一次看见小张秘书失态。

  贺遂不慌不忙的命人打开门窗散散烟味，免得方甜变成方臭。

  “情况怎么样？”

  “贺总，股价还在狂跌。再不救市，贺氏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