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狮子大开口也要有个数。”

  “你说话不算，让那个什么狗屁贺总来。”

  蒋大毛疯狂摇晃横幅，拉长脖子冲天空大声呐喊。

  “换我老婆孩子命俩！大家都来拍我啊，传到网上去，让更多的人知道。”

  云梯上升飞快，往蒋大毛缩在的位置近了几寸。

  方甜感觉贺遂的手一抖，他不会是恐高？

  贺遂眼神一勾就清楚方甜又开始胡思乱想，各种在脑子里添油加醋。

  蒋大毛指名道姓，“报应啊，贺遂，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娶个老婆是瘫子，活该。”

  贺遂放方甜下来，往后退了一步，他说过，绝不会跟蒋大毛谈条件。

  “贺总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到现场。蒋先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现在风很大，一旦失足跌落，我想有再多的钱，也没用。我是贺遂的妻子，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方甜摊开手，向蒋大毛示意，她没有任何恶意。

  “一个瘫女人能做得了什么主。我要五百万，一份不能少。”

  蒋大毛以为一个病恹恹的女人，不会有威胁，态度恶劣地辱骂方甜。

  “五百万买不回我的老婆孩子。道歉，我要你们这对狗男女下跪向我的孩子磕头道歉。”

  贺遂低声说了两个字，“做梦。”

  同在云梯上的谈判专家让方甜靠前一点，“蒋大毛对你的敌意不大，你继续跟他沟通。”

  即将拥有五百万，蒋大毛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

  “蒋先生，您先下来。”

  方甜也没有经验，又怕说错话，刺激到蒋大毛。只好翻来覆去的重复让蒋大毛下来的话。

  “要说的话，穆科长都跟你说了。蒋先生，这样，我让云梯靠近点，过来接您。”

  蒋大毛抓起一把传单砸到方甜脚边，“五百万，钱呐！”

  贺遂提醒到，“不要主动开口提钱。”

  这是生意人的心态，对方开价，等着你还价。一旦开口谈价格，这单生意谈成的概率大大提升。

  蒋大毛见方甜绕来绕去，就是不提五百万的事。狗急跳墙，佯装要跳桥。

  “老婆，孩子，我对不起你们。我没能力，替你们报仇。”

  方甜实在看不下眼，拿过扩音喇叭冲蒋大毛一通吼。

  “你老婆在医院里头，医生说了没什么问题，过几天就能出院。你这一跳下去，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自己老婆了。”

  底下围观群众一阵惊呼。蒋大毛没抱住铁架，脚下打滑，好险差点摔下去。

  方甜一紧张，伸手去勾。后腰紧紧被贺遂拉在手中，对她的鲁莽，贺遂没有责怪。

  “别动，凡事好商量。蒋大毛，我以贺氏集团少夫人的名义保证，一定会在合理范围内赔偿。”

  蒋大毛看出来方甜容易心软，伸出一只脚，凌在半空。抱住铁架的手也逐渐松开。富贵险中求，拼一次，潇洒一辈子。蒋大毛做出往下跳的动作。

  “别动！”

  再这样熬下去，舆论压力只会越来越大。方甜暗骂渣男天打雷劈，奶奶个鸭大腿。手摸向口袋中的支票，举给蒋大毛看。

  “这张支票面额五百万。你数数上面的零，对不对。”

  贺遂丝毫不惊讶，方甜就是能做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别骗我。我怎么知道这张支票是真是假。”

  “支票在我手里，你下来拿。是真是假，我一张嘴，说了，你也不信。”

  方甜挥舞支票，诱惑蒋大毛。这个男人贪婪无度，黑心无底线，闹这么大一出，无非是为了钱。蒋大毛的眼睛都看直了。

  “贺少夫人，你发誓，拿你爹妈发毒誓。要是撒谎骗我，不给钱，全家不得好死。”

  方甜总算知道贺遂为什么不跟他谈条件。方甜犹豫下一步该怎么做，这种垃圾要了五百万，还敢开口要一千万。

  贺遂上前，用手扶住方甜的胳膊，将支票再次举高两寸。俯身在方甜耳边说到，“后悔？来不及了。”

  方甜心情复杂，蒋大毛固然不值得同情，但她做不到见死不救。踮起脚，舞了舞支票，暗示云梯慢慢往前再靠近一步。

  不等云梯稳住摆动，蒋大毛迫不及待地跳上云梯，扑住方甜，抢夺支票。发了，发了，有这笔钱，老婆可以换，孩子还能再有。以后他再也不用窝窝囊囊，从此做个人上人。

  围观人群中议论声四起。

  她好像又又又闯祸了。贺遂的坚持不协商，不赔钱，没有做错。人心贪婪，闹一闹就能轻易从贺氏拿到钱，谁不想躺着就发财。

  “哈哈哈，发财啦！我蒋大毛翻身跳龙门。张玲玲那个老女人，连个蛋都不会下。明天离婚，后天娶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