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和大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贺总这颗老铁树不仅开花，开得还是粉红色的花。

  方甜抖抖身体，炫耀她的能力。

  “开玩笑的，我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龙华的四把手。必定是能力出众，与众不同。”

  贺遂把面前的餐盘推到方甜手边，“吃完，别浪费。”

  米饭上只挖了浅浅的两个小坑，菜一口没动。方甜自己的饭菜还没吃完，她又不是泔水桶。胆大包天的把餐盘推了回去。

  “少夫人，你们龙华老的老，小的小。怎么轮也轮到你了。”

  方甜拿筷子指冬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用我们敬爱的贺总的话说，自己差劲，别怪别人厉害。”

  贺遂否认，“没说过。”

  方甜言归正传，“很多大企业都会在工号牌上做区分，标明员工级别。譬如小冬的工号牌是金属制的，经理是不一样喽。普通员工则是亚克力或是塑料壳。刚才那个保安大爷挂的就是塑料壳。”

  “才知道？”贺遂用的是疑问句。

  方甜有一点点想明白了，贺遂带他来这里的原因。来就餐的员工，绝大部分的等级都不高。实习生，新进员工，保洁保安这类是主要人群。他们的特点很明显，需要钱。

  实习生，新进员工涉世未深，对于贺氏集团内部了解不多。要是有个前辈加以照顾，指点，马上就会产生信任。轻而易举就会被哄骗，做一些违法，不道德事。事后，实习生，新进员工又因为没什么根基，无处申冤，只能吃哑巴亏。

  至于保安保洁一类人，参考陈安琳的手段，用些小恩小惠，收买笼络。

  而且这些人的流动性强，不显眼。他们的贺大总裁日理万机，哪有空关心他们的存在。

  “小冬，你常在这儿吃饭。有没有怀疑对象？”方甜想到楼梯间里两个保洁说过一个名字，“认不认识一个萧秘书？”

  冬瓜古古怪怪地看向大头，欲言又止。

  “萧晴。”

  贺遂有个习惯，重点强调的时候，会敲桌子。手指磕了磕，一声响。

  “韩立，处理好你跟萧晴间的关系，再来上班。”

  这是贺遂今天第二次喊他的大名。大头脸色煞白，好半天吐出话到，“晴晴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她不会伤害少夫人。”

  萧姓不像赵钱孙李是人口大姓，一抓一大把。偌大的贺氏集团，姓萧的人屈指可数。职务又是秘书的，只有萧晴。

  方甜惊讶地望着贺遂，他是怎么知道？贺遂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事情还有待调查，别急着下定论。再说，害我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贺遂宁错杀，不放过的手段，未免太残忍。

  方甜没想到萧秘书就是大头的女朋友，连连道歉。希望大头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责备她，她是无心之失。如果她知道是萧晴，她一定会先私下找大头协商，再告诉贺遂。

  “萧晴她前途光明，也不像缺钱的样子。而且她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个中厉害。”方甜越说，声音越小，她又不认识萧晴，知人知面不知心。

  上一次在停车场，大头直接怼贺遂，让贺遂开除他。这次，他无话可说。

  大头说和，“少夫人说的有道理，也许这是陈安琳在挑拨离间。小张秘书不在，萧秘书是唯一能独挑秘书室大梁的人。”

  方甜也替萧晴说好话，“事情没调查清楚前，能不能先冷处理。比如把萧晴从秘书室调到其它岗位。”

  贺遂的面庞如一潭冰水，散发着森森寒气。话语上也不在纵容方甜，嗔怒道到，“方甜，你应该清楚自己是谁的人。”

  吃顿饭的功夫，就把一个人一辈子的清白盖棺定论？方甜对贺遂的草率很不满，如果萧晴是清白的，那她被毁掉的人生，谁来赔偿。

  高跟鞋咔咔嚓嚓，从食堂大门口响到屋内。

  “贺总，少夫人……”

  萧晴端着餐盘，表情不自然的看向贺遂和方甜。震惊的表情，几秒后被伪装成了困惑。萧晴快步走到贺遂他们这张桌子边。美艳的萧晴一出现就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好几个男员工借口拼桌，想往萧晴身边凑。

  这下，连方甜也没办法替萧晴争辩了。萧晴靠近后，方甜一眼就看见了萧晴套裙上的香奈儿标志。方甜给大小姐们当女子保镖，对奢侈品有一定的了解。萧晴身上这套，方甜在许佳佳的衣柜里也看见过。去年的秋冬款，光外套就要五万多。

  以萧晴的经济收入，她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吃饭。还是穿这大十万的香奈儿全套。

  “贺总，您看看，您的员工穿得都比我好。”方甜想到自己平时只能穿贺遂不要的衣裳，暗戳戳骂贺遂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