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

  方甜刚吃完，撑得直打嗝。一脸呆萌的跟着众人向员工食堂走去。

  贺遂看着方甜抓狂的模样，觉得很好玩。偶尔，逗逗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野猫，其乐无穷。

  员工食堂在公司大厦边的一个小餐厅。

  打工人辛辛苦苦上个班，连个饭都不让吃安稳。于心何忍呐！方甜怕自己被员工背地里扎小人。小碎步，别别扭扭跟个小媳妇似的，躲在贺遂身后。

  由于仅供贺氏集团内部免费就餐。一到饭点，拥满了贺氏的员工。

  餐厅大门口摆着一块大黑板。用白粉笔写着今天的菜谱:红烧带鱼，洋葱炒鸡蛋，素炒葱段，酸辣大白菜，猪脚萝卜汤。

  光看菜谱，完全提不起胃口。

  “我不是很饿…”

  容不得方甜拒绝，贺遂抓起她的胳膊，排进就餐队伍里。

  好歹也是知名大企业，员工食堂堪比饲料厂。不夸张的讲，三线电子厂的食堂都比贺氏的员工食堂讲究。

  用餐环境更是恶劣，食堂的墙壁黑漆漆，吃饭的桌子缺胳膊少腿。没有足够的座位，许多人都是捧着餐盘吃饭。

  方甜只是吃饱了，不想吃。贺遂是根本吃不下。悄悄打量贺遂，脸上的表情，精彩得跟跑马灯一样。

  两个人站在原地，被人流挤来挤去。

  贺大总裁的名头在吃饭这件人生大事面前，不值一提。谁会想到一个集团大总裁跑到这种地方吃午饭。

  一个保安大爷捧着餐盘，匆匆忙忙到处找位置。见有贺遂傻站着，不耐烦的让贺遂躲开点。几滴菜汤泼洒到贺遂的西装上，浮出数个油点。

  方甜眼疾手快，抱住贺遂的胳膊。“贺总，人家不是故意的。大爷站着不值钱，躺下就能在京北二环买套房。”边给大爷道歉，“不好意思，你吃你的，是我们自己没注意。”

  贺遂怔了怔，淡淡回答到，“衣服钱，你赔。”

  “哈？又不是我弄的。”方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贺遂看着方甜，笑到，“很贵。”

  方甜假笑一声，“嘿嘿嘿，你赢了。人不死，账不烂，欠着。”

  冬瓜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对情况很熟悉。劝说贺遂，要不换一个地方吃饭。这地方，没有一定的战斗力，连个餐盘都抢不到。

  “贺总，情况就是这样。要不，”

  贺遂的态度坚决，“就在这儿吃。”

  事出反常，定有蹊跷。方甜才不信贺遂无缘无故纡尊降贵，跑到这种地方自找罪受。

  “我和小冬去排队打菜，大头你去拿盘子。贺总，麻烦您去找张空桌子”

  方甜把最轻松的任务派给贺遂。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贺大总裁打饭，恐怕他会一气之下，把员工食堂原地推平。

  用餐队伍如同一条小长龙，乌泱泱的，看不见头尾。

  打菜的大妈舀起一勺大白菜，连抖三下。满满一勺白菜就剩个底儿。

  方甜跟大妈求情，“阿姨，您别抖啊。我都替您手累。”

  大妈不接受任何意见，又抖一下，把七八片白菜拍进方甜的餐盘里。抬头看看，不由分说，大勺子压在餐盘上，叫嚷开了。

  “凭工号牌吃饭，你没牌子，想骗吃骗喝啊！”

  方甜郁闷，“我，我，我替贺总打饭。”

  “贺总，哪个贺总？你就是替总裁打饭，也要看牌。不服，你让他自己来打。”

  这倒是很好实现。方甜蹦跶了两下，跳高了，搜索贺遂的踪迹。他正盯着一桌吃饭的员工，用眼神威胁对方让座。可惜，对方完全没有理会，视他为空气。

  方甜大喊，“贺总，工作牌，您的牌子嘞？”

  贺遂没听清方甜喊什么，皱着眉头，快步赶出去。

  “牌子！”

  方甜麻溜地解开贺遂的西装，往里掏。手摸到衬衫纽扣，碰触到贺遂发烫的肌肤。神经大条地拍拍贺遂的胸口，“你的工作牌。要不然，不让打饭。没挂着？放裤子口袋里就吗？”

  “没有。”

  贺遂一把握住方甜的手，轻咳一声，提醒她，这是公共场合。

  “自己家的公司，没有牌子。”

  脸再度爆红，方甜都快要被自己羞死了。大庭广众对一个男人上下其手。

  打菜大妈使劲敲两下大勺子，驱赶方甜。

  “后边那么多人排队，赶紧走，别挡着别人吃饭。小两口要亲热，回家亲。”

  打饭的队伍内一片声讨。

  好在，冬瓜及时解围。“这是来参观公司的客户。贺总说了，特例。”

  大妈立马乐开花，打菜的手也不抖了。大白菜里头唯有的三片肉，也尽数放进了方甜的菜盘子里。

  “感谢贺总让我吃上不要钱的饭。”方甜打趣贺遂，“是吧，贺总。”

  贺遂挽尊，“严格遵守公司规章制度，小冬，让食堂负责人给她加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