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坏是什么意思？

  他把死马救活了，然后又被烟熏死了？

  宁修寒道：“秦大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这药当真能治疗瘟病吗？”

  他看着怎么有点玄乎呢。

  其实柳千璃是很佩服秦小楼的。

  能想出烟熏疗法就已经很不错了。

  “下官不敢含糊。”

  秦小楼拱了拱手，“实不相瞒，下官今日叫王妃过来，就是想商讨出一副良药，根除马瘟的蔓延。”

  “一味赤芍的确太单一了，不知寒王妃有何建议？”

  他虽然略懂医术，但并没有柳千璃那么精通。

  “秦大人，马瘟是根除不了，只能预防和控制。”

  柳千璃淡淡开口，“烟熏疗法意义非凡，但只焚烧赤芍，怕是没什么效果！~”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另外两味草药。

  石黄和青篙。

  石黄有解毒、杀虫、除恶疮的功效。

  青篙则有解暑热、除骨蒸、退湿寒的功效。

  把这两样草药掺到赤芍之中，焚烧起来，产生的浓烟会不会有奇效呢？

  “有没有空房间？”柳千璃问。

  她要调配几副药，先试试效果。

  “王妃请随我来！~”秦小楼将她带到一间空旷的屋内。

  宁修寒也跟了过来。

  当初柳千璃把秦小楼引荐给父皇，却肩负起治疗马瘟的任务。

  而将瘟疫带到天都城的，又是宁墨禹那混蛋。

  宁修寒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柳千璃和秦小楼商讨良久，才调配好药方，然后来到马厩前。

  这里躺着三匹半死不活的骏马。

  它们肚子肿胀，口鼻溢血，明显是感染马瘟了。

  “开始吧！”柳千璃道。

  “好！~”

  秦小楼把药材装进铜盆中，夹了几块炭进去。

  片刻后，马厩内飘出阵阵青烟，还可听到骏马的嘶鸣声。

  来安国寺拜佛祈祷的香客们，看到后院升起大片浓烟，都以为失火了呢。

  致真长老笑着劝说：“无事无事，后院正在煮斋饭，许是柴火添多了！~”

  香客们抽了抽嘴角。

  您这哪是煮饭啊，分明是炉膛炸开了。

  马厩内的浓烟渐渐散去，秦小楼进来查看。

  发现有两匹骏马站起来了，剩下的一匹仍旧是半死不活的。

  “寒王妃调配的方子果然管用啊！~”秦小楼道。

  能救活两匹马，这已是相当厉害了。

  柳千璃走到那匹奄奄一息的病马前，仔细检查了一番。

  “救不活了！”

  肺部积水严重，只靠一丁点气力支撑到现在，就算有灵丹仙药也无力回天了。

  秦小楼‘嗯’了一声，朝柳千璃拱手致谢，“多谢寒王妃的方子，有了这副药，天都城乃至全国上下的马匹就有救了！~”

  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他没想到寒王妃的医术会如此精湛。

  不仅能救人，连驴马牛羊也会治。

  柳千璃看了秦小楼一眼，微微一笑，“秦大人无须客气，你是本王妃举荐给父皇的。”

  “治疗马瘟既是利国利民之举，也是父皇对你的考验！”

  “当务之急的是，把这副药方送到父皇面前。”

  “让他颁布圣旨，把全国遭受瘟害的马匹都集中隔离起来，采用烟熏法治疗。”

  “病情严重的，必须尽快屠宰，焚烧掩埋！~”

  兹事体大，绝非儿戏。

  秦小楼点头，“寒王妃言之有理！”

  这事再拖下去，恐怕会后患无穷。

  若整个大梁国的骏马都死绝了，前线官兵还怎么打仗？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又靠什么传送？

  三人离开安国寺，进宫面圣去了。

  皇宫，养心殿。

  敬帝每天都有午睡的习惯，除了大事之外，谁也不敢来吵醒他。

  魏公公守在养心殿外，困得直迷糊。

  见寒王夫妇和秦大人走过来，他连忙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陛下正在午睡呐，有什么事，等陛下醒了再说哈！~”

  唉，因为顾昭仪的事情，可把陛下给气得够呛。

  这寒王妃又是个不省心的，居然在宫中纵火。

  把顾昭仪的家具和生活用品，烧得干干净净。

  她这几日整天去内务府要东西。

  宫人们都快烦死她了。

  宁修寒朝殿内瞥了一眼，问道：“父皇何时醒过来？”

  “哎哟，这可没准儿，少说半个时辰，多说一两个时辰也不好说呐！~”

  谁料魏公公话音刚落，殿内就传来一阵苍老沙哑的声音。

  “进来吧！”

  敬帝觉轻，殿外有一点动静都能吵醒他。

  “是！”

  宁修寒跨上台阶，率先走了进去。

  柳千璃和秦小楼紧随其后。

  寝殿内，敬帝半躺在龙榻上，面容有些疲惫。

  秦小楼把药方的事情禀报给敬帝。

  末了，他还补充道：“此等良药是寒王妃调配出来的，效果极其显著。”

  敬帝不懂药理，但他相信柳千璃的能力。

  “父皇，烟熏疗法是秦大人想出来的，儿媳只是加入两味草药罢了！~”

  柳千璃把功劳往秦小楼的身上推。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先别互捧了，等此事了结，朕自会论功行赏的。”

  敬帝把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秦修撰，你马上传朕的口谕，将药方送到太医院。”

  “让他们调集全国医馆的大夫和兽医，用此等办法治疗马瘟。”

  “该隔离的隔离，该屠宰的屠宰，刻不容缓！~”

  秦小楼拱手领命，“微臣遵旨。”

  于是，大梁国上下开始了一场风风火火的抗疫行动。

  柳千璃调配出的药方分发到全国各地。

  小到农村乡郡，大到州府京城，都可看到缕缕浓烟直冲天际。

  闫广一所驻守的郡阳城一带，同样可以看到青烟直上的场面。

  半个月后，各地的喜讯纷沓而来。

  皇宫每日收到报喜的折子就有数百封。

  敬帝龙颜大悦，喜不自胜，“哈哈哈，好啊！这秦修撰果然有两下子嘛！~”

  “柳千璃那丫头也没让朕失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让马瘟销声匿迹了。”

  他当初承诺过秦小楼，只要他处理好马瘟的事情，敬帝就提拔他到内阁做事。

  “魏公公！”

  “奴才在！~”

  敬帝沉吟片刻，淡淡道：“宣秦修撰和寒王妃，明日早朝时，进宫领赏！”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