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作者:咸阳秦都      更新:2022-06-06 00:07      字数:2497
  “不必了。”容澈推辞道,“陛下若是如此大张旗鼓,反而会打草惊蛇,我已经在暗中寻找缨儿的下落,”

  “陛下放心,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将她寻到。”

  “嗯.”

  皇帝陷入了沉思,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

  那年大雪阻山,东跃受到天咒的影响,东跃国君皇甫槿病入膏肓,安谧将他背了一路,前来北齐寻药.......

  国空大师一身蒲黄色袈裟,缓缓走上了勤政殿。

  “国空大师。”

  国空大师缓缓上前,点了点头。“秦王殿下。”

  “老衲斗胆窥探了天机,此次的瘟疫,并非是空穴来风,若是不早日解决,恐怕会给北齐带来麻烦。”

  容澈想起了前世。

  他与缨儿已经成亲一载,此时的青州瘟疫之事,并没有引起朝堂和百姓的警觉,却不想,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快速蔓延,席卷了整个江南地区。

  之后缨儿不顾他的阻挠,躲过了府内的守卫,独自前往了青州城,那凶险万分的地方。

  “虽然在短时间内封锁了消息,避免造成青州百姓的恐慌,但是,亟待解决的瘟疫之事,还是早些时日,处理为好。”

  国空大师手中挂着一串佛珠,指腹轻轻推动着,“窥探天机本就不符天道,但老衲能够预感得到,这场瘟疫,背后还会迎来更大的阴谋。”

  皇帝开口说道。

  “容澈,朕如今就只能派遣你,作为督查御史的身份,前往青州。”

  “是。”

  “好了,退下吧。”

  国空大师和容澈一同出了勤政殿,落下了一步又一步的台阶。

  “国空大师,这么多年,还是如多年前见到的那般年轻啊。”

  岁月更迭,可是时间似乎都没有在国空大师的脸颊上落下痕迹,辟谷之后便在经年累月的闭关之中,自然容貌如初。

  “秦王殿下,老衲这么多年没有见你,却早已于那时的你,判若两人了。”

  国空大师捏了捏佛珠。

  第一次见到容澈之时,他是被关在囚牢里,一路从南疆送到的北齐,他远远地望了一眼,回去便算了一卦,这才算出,

  这是日后能将整个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舅舅!”

  “舅舅!”

  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声。

  只是国空大师依旧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舅舅!为何舅舅不理我?”

  乔灵鸢有些委屈地站在了国空大师的面前,泪眼盈盈,“莫不是这么久没有见,连你的外甥女都不记得了?”

  “圣女说错了,老衲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遁入空门,无儿无女,法号国空,所以,圣女与老衲,没有半分关系。”

  “舅舅,你。”

  乔灵鸢表情尴尬,面色如猪肝色。

  即使国空大师已经遁入空门,早已经和世俗斩断了尘缘,可是。

  这骨肉亲情,怎么可能随意割舍?

  国空大师就是她的舅舅,就是她的依仗和依托啊,可是偏偏不想着怎么振兴自己的家族,偏偏要褪去那世俗牵绊,一心做那六根清净的破和尚。

  她就不相信,舅舅真能如此薄情。

  “舅舅,虽说如此,可我也是从小被母亲送到了天山,如今还是圣女。”

  圣女的身份,可比那劳什子的长公主舒红缨受人尊敬得多了,她作为天山圣女,为国祈福,祭天大典,诸多事宜,都有她的操持在,更是国空大师身边的助手。

  “来日方长。”

  乔灵鸢转眼觑了容澈一眼。

  俊美无涛,气质出尘,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难道,秦王殿下你,是不记得我了吗?”

  乔灵鸢笑容不减。

  “本王应当记得你吗?”

  容澈眯了眯眼睛,侧目而视,打量了一番乔灵鸢。

  “没事,既然不记得的话,那我们日后,来日方长。”

  乔灵鸢眼尾微眯,露出了这般小女子的娇俏。

  “秦王殿下,不知日后何时,回南疆去?”

  “关你何事?”

  乔灵鸢的表情僵滞住了,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绝,免不了尴尬。

  “我,我只是,只是想要关心秦王殿下罢了。”

  “不劳烦圣女关心,本王就先告辞了。”

  “唉,”乔灵鸢长叹了一口气,“想当初初见你之时,我给了你一块手帕,那时候的你,可不像现在那般薄情。”

  容澈的眸子里闪烁了一下,带着几分诧异,不过很快就掩饰了下去,语气里多了几分柔和和温煦。

  “你,当初是你?”

  “秦王殿下,终于算是想起了我这个故人来了?”

  乔灵鸢三分娇俏,三分窈窕,语气和缓,“我就说嘛,秦王殿下是个重情义之人,怎么可能会忘了我呢?”

  “当年大雪阻山,我见到你之时,我们还都只是孩童,没有想到,一别今年。”

  “曾经的事,多谢圣女了。”

  容澈的话,乔灵鸢心下欢喜,嘴角微勾,“我自天山而来,常年跟随舅,”

  瞅了一眼国空大师,依旧与她不那么熟悉,乔灵鸢这才改口,“跟随国空大师在天山修行,如今前来京城,也是为了不久之后的祭天大典,对于京城之事知之甚少,不知,秦王殿下能否带着我在京城多熟悉熟悉?”

  容澈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自然可以。”

  **

  赫连渊亦步亦趋地跟在萧如烟的身后,一路跟着她到了萧府。

  萧如烟转头怒喝。

  “你不许跟着我啊。”

  “乖烟儿,别生气了,”赫连渊噙着笑意,“这么大的气性,对身体不好。”

  “你给我离远一点~”

  她伸手作势要打他,可下一刻就被他抓进了手中,“烟儿,你看看,我的胸口都被你给打肿了,你看看。”

  这泼皮无赖的登徒子,说是名满天下的公子渊,说出去谁信?

  前厅传来了砰的一声。

  萧如烟的心紧了紧,手被他牵住了,忘记了抽出。

  只见威远侯手中的玉扳指应声断裂,那梨花木桌,也被劈成了两半。

  自家的老爹满脸通红,年老依旧魁梧,徒手将那木桌给劈断了。

  “爹,你这是怎么了?”

  萧如烟和赫连渊上前,“可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啊,爹,生气伤身。”

  威远侯一口老血,他上门拜访,就是为了那婚约而来,萧如烟不讲礼数,这个老东西也是老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