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急的想了一会，忽然有了主意，忙说：“王爷王妃，那让民妇一起跟着！民妇当面劝劝他，他一定会听，会迷途知返的！”

  既然朝廷出兵不可更改，她只能想办法尽量挽回了。

  自打知道巴尔起兵，她都快气死了，不停咒骂拉穆把巴尔给带坏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糊涂到如此地步。

  沈云裳看向夜楚离。

  她是觉得这样也可以，朝廷出兵已经不可避免，如果卓雅能劝的巴尔及时收手，也可以将对百姓们的伤害降到最低，对朝廷和图鲁部都有利的。

  夜楚离微一点头，道：“此事本王需禀报皇上，有皇上定夺，不出意外的话，皇上应该会恩准。”

  卓娅顿时大喜，深施大礼：“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幸亏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要不然她就要失去唯一的儿子了。

  沈云裳接着说道：“皇上若是恩准，你就随军出征，至于拉穆，皇上会安排人照顾，你就不必担心了。”

  她这话也不过是让卓雅心中有数罢了，卓雅根本不在意拉穆的死活，拉穆留在这里，对卓雅也没有牵制的作用。

  “多谢王妃。”卓雅的表情极为淡然。

  反正沈云裳已经知道是她给拉穆下的毒，他们夫妻之间也早没了什么情分，也不必扮演什么夫妻情深。

  如今她只要看到拉穆就感到无比恶心厌恶，不能想象自己这么多年和一个心狠手辣的伪君子，是怎么过来的。

  沈云裳眼神忽然一厉，说：“大夫人，本官可提醒你，让你随军出征，是要你劝巴尔悬崖勒马，你若想趁机逃跑，动不该的心思，都是自寻死路！”

  不夸张的说，卓雅的性命就在她和夜楚离的股掌之间，她没有任何机会耍花样。

  她若真要逃跑等不该的心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卓雅忙道：“多谢王妃提醒，民妇没有别的心思，就想能保住自己和巴尔的性命，其他的民妇都不多想了。”

  沈云裳的用毒之术她已经很清楚，夜楚离的武功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也早听人无数次说起有多高，从这两人手上逃走，她是疯了吗？

  沈云裳淡然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两人离开后，卓雅又暂时解了拉穆的毒，愤怒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安排，骗着巴尔起兵？你这个混蛋，是不是非要害死巴尔才甘心！”

  巴尔明明收到她的信了，却还要起兵，分明是拉穆在上京之前就做了安排。

  拉穆嘶哑着嗓子呵呵冷笑，说：“你这个愚蠢的女人，真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安排就上京了？我早就跟巴尔说了，只要收不到我们平安回去的消息，就让他立刻起兵，杀上京城，有你的信又怎样，巴尔是不会听的，他和我一样，是天生的帝王，是一定会争战到底的！”

  “你才是蠢货！”卓雅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起兵是不可能成功的，王爷一定会打败他，到时他连性命都没有了！再说如今我们都在京城，你强让巴尔起兵，惹怒了皇上，你我怎可能有好下场！”

  她就不明白了，拉穆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谋反，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就算他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他难道也不想活了？

  “那又怎么样？”拉穆啊毫不畏惧，“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该为了得到天下拼搏，死而无憾！”

  他早做好准备跟狗皇帝决一死战，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没有死在顺德帝手上，没有死在夜楚离手上，竟然栽在了卓雅手上！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天大的羞辱和讽刺！

  “你真是蠢货，疯子！”卓雅都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了，“若你死了，就算巴尔赢了又如何，你还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你自以为你死得其所，实际上你死的毫无意义，你到底图什么！”

  不能活着享受拼来的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她可从不觉得，拉穆是这么为旁人着想的。

  “你根本就不懂！”拉穆怒骂，“要不是你，我早跟狗皇帝决一死战，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骂了两句，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下又亮了，“卓雅，不如你现在给我解毒，咱们一起跟着王爷王妃上战场，到时候想办法跟巴尔会合，再跟朝廷决一死战！”

  卓雅吃惊地瞪着他。

  “咱们的军队那么强大，谋划了这么久，一定会胜利的，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快给我解毒！”拉穆急切地说。

  卓雅冷笑：“你还在做梦呢，你觉得王爷王妃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难道你没听到刚才王妃是怎么警告我的吗？”

  要是按拉穆说的做，到时候惹怒了王爷王妃，她和儿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王妃的话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到时候我会小心行事，你就说只有我劝巴尔，他才会归顺朝廷，王爷一定会带着我的，到时候你找个机会给他们两个下毒，趁着忙乱的时候，咱们就有机会逃离了，你听我的安排，一定能成功的！”拉穆看卓雅不肯听他的，眼珠子又瞪了起来。

  “没有用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卓雅仍然不为所动，“我的毒术在王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给你用的毒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是不可能成功的。我才不像你，明明知道不行还非要动手，白白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怎么不行！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你怎么就铁了心要向朝廷称臣，你就不想想，这一切有可能是沈云裳和夜楚离的计谋，他们是故意骗的巴尔放弃抵抗，到时候再直接要了巴尔的命，你真以为你这样做可以救巴尔吗？”拉穆气的大骂。

  “王爷王妃不是那样的人！”卓雅根本不受他挑拨，“就算巴尔不归顺，双方打起来，王爷王妃也有必胜的把握，根本不需要耍这么多花样，你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拉穆气的都要吐血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卓雅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任凭自己好话说尽，她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