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离摆了摆手说：“本王知道了，你做的不错。”

  他本来就不再想理会柳家的事，蒋辞是根据他的吩咐行事，并无错处。

  至于柳芊芊的所作所为，是她自己找死，与任何人无关。

  “谢王爷。”蒋辞行礼后退到一边。

  上官霖若气愤道：“世上竟会有如此恶毒的女子！王爷要如何处置？”

  依着他，肯定要将柳芊芊碎尸万段，绝不轻饶！

  沈云裳看到他眼神，就知道他是因此想到上官七妹中毒之事，就格外愤怒。

  “你们休想支我！”柳芊芊咬牙大叫，忽然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一伸脖子就咽了下去，“你们不配！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上官霖若愣了一下，问：“你、你吃了什么？”

  估摸着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沈云裳上前一步，想给她看看。

  “滚开！”柳芊芊的肚子已经开始痛起来，迅速往后挪了两步，剧烈喘息，狞笑道，“你们、你们都会下地狱的！你们都不得好死，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哈哈——”

  才笑了两声，她嘴里涌出大量鲜血，痛苦倒地，抽搐不止，惨声痛叫。

  夜楚离护着沈云裳向后退了两步，眼神冷漠地看着柳芊芊挣扎。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无论落到什么下场，她只有自己承受，根本不值得同情。

  “她服的就是刚刚下在汤里的毒。”沈云裳沉声说。

  暗卫只夺了柳芊芊手上的毒，没有搜她的身。

  上官霖若吃惊道：“居然这么厉害！”

  这要是宾客们喝了那汤，这会儿会是什么场面！

  他都不敢想！

  “啊啊！”柳芊芊痛苦嘶吼，涕泪齐流。

  原来这毒服下后，会让人这么痛苦！

  一时半会死不了，想活又活不下去，这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救命，救我……救命……”柳芊芊很快认怂。

  她受不了了，她也不想死！

  虽然已经被那么多男人欺负，没有了亲人，可是当当死亡真的逼近时，她后悔了，她只想活着！

  上官霖若皱着眉，摇了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云裳目光冷漠地看着她，说：“你服的什么毒，你自己心里清楚，它的毒性堪比砒霜，入口无救，谁都救不了你。”

  刚刚服毒的时候那么决绝，这会儿想活了，晚了！

  “不……救我，你能救我……救命，救命啊！”柳芊芊痛苦地浑身痉挛，吐血不止，话已经说不太清楚。

  人越是到死的时候，求生的欲望越是无比强烈。

  沈云裳不再说什么。

  剧毒不停腐蚀着柳芊芊的五脏六腑，令她痛苦不堪。

  好在痛苦再漫长，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近一刻钟后，柳芊芊慢慢停止挣扎，大睁着眼睛，气绝身亡。

  就算夜楚离他们见惯了生死，这一瞬间，也都有一种世事无常的悲凉感。

  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隔了一会，夜楚离冷声吩咐：“拖出去吧。”

  人死万事空，不管柳芊芊做过什么，到这一步，关于她的一一切，就都结束了。

  想想当初姜氏一家三口在摄政王府有多么风光，而今一个个落得那般下场。

  不过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蒋辞叫进来两个侍卫，把柳芊芊的尸体拖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王爷，咱们过去吧，别让母亲他们等太久。”沈云裳心里再不痛快，前院的宴席还在继续。

  老夫人还在招呼着客人，他们长时间不露面，必会引人猜测。

  “好。”夜楚离点点头，和沈云裳先过去。

  隔了一会儿，上官霖若再过去。

  宾客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还是兴高采烈地喝酒聊天。

  老夫人虽也觉得沈云裳和夜楚离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看他们两个都换了衣裳，一路说笑着过来，没有什么事，就放了心，继续吃喝。

  喝到尽兴了，老夫人以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为由，回去歇着。

  她中毒之后，身体很虚弱，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才多坐了一会儿。

  沈云裳心中有数，让人扶着她回去歇息，好生照顾着。

  宴席一直到了接近子时才散，宾客们心满意足地离去，府上的下人收拾整理，沈云裳和夜楚离回房之后沐浴更衣，各自睡下。

  梅若兰一直没再找到机会跟萧千珏说话，心情自是郁郁。

  她也知道强迫不了萧千珏，不过让她放弃也是不可能的。

  好在上官七妹的生辰快到了，萧千珏一定会去太傅府，到时再寻机会。

  第二日起了身，沈云裳跟夜楚离说了萧千珏跟她说话的事。

  “你不答应他就行了，不必理会他。”夜楚离冷哼一声，“带你走？他是痴心妄想，除非我死！”

  “你死我就跟着你死，我不会跟任何人走。”沈云裳也不嫌说这话晦气，反而无比认真。

  “不！”夜楚离感动万分，心柔软的一塌糊涂，却摇头，“我若有事，你还是要好好活着！”

  “那我死了，你能好好活着吗？”沈云裳反问。

  “那不能，你要是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夜楚离想也不想道。

  沈云裳微笑看着他，挑眉。

  夜楚离感动又好笑，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总之我会让人注意着，若永宁王只是爱慕你，我不会动他，否则我不会饶了他！”

  云裳说的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旁人会喜欢云裳，说明她太好，惹人喜欢。

  他要克制着，不能因为这就喊打喊杀的。

  做为男人，他要大度。

  但他有底线的，而且这底线非常低。

  谁敢对云裳有半点不轨之心，先问过他。

  “嗯。”沈云裳点头，无比安心。

  ——

  隔了一天，侯府那边并没有传回不好的消息，沈云裳还是不放心，回府一趟。

  朝臣们得知沈守城受伤，都带着礼品前来探望。

  顺德帝也让人代他前来探望，还赏赐了大量补品。

  沈守城不胜感激，盼着尽快养好身体，好为君分居，报答皇恩。

  沈云裳进门的时候，罗梦竹正在给沈守城喂药，画面还挺温馨。

  沈守城的伤势已大有好转，不过伤在前胸，还是不能做太大的动作。

  喝药这种事情他勉强能做，可罗梦竹既然得了沈云裳的嘱托照顾他，自不会让他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