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这就回去。”看一眼房间，幸好穆老大没有出来，软着腿，赶紧溜了。

  文锦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回了屋子里。

  每一个晚上月亮和星光都那样的明亮，院子里就像白天一样，屋子里也透着外面的光线。

  穆老大睁着眼睛看她。

  “老三的媳妇来偷东西。”文锦说完这句话就躺到床上，被吵醒了，有点心烦意乱，“真是的，睡个觉也不安生。”

  “那就让嗷嗷整夜守着。”

  男人也是从睡梦中醒过来，声音有点哑。

  文锦摇头，“狼是有野性的，让它帮看一看家门可以，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一头狼变成家养了还是狼吗？买一条狗崽好了，白天出门的时候就让狼守一守，晚上有动静，狗崽叫了，我们也不会错过小偷。”

  “其实不用买。”穆老大说，“没有人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偷东西。”

  文锦想了想，“还是买一只吧，你能保证万无一失呀，万一我们两个都睡得很沉，或者来的是内息高手，狗的知觉可比人灵敏多了。”

  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说不定哪天会引来些江湖大盗，在这样的年头，大盗到处流窜也是有可能的。

  穆老大没有再说话，养就养呗，犯不着为了一条狗崽讨论，虽然，什么内息高手，在他的眼里都不值一提。

  文锦又屏息听了一会儿，院子里没有动静，才慢慢睡了过去。

  穆老大已经习惯侧躺着睡，她背靠着他韧实健美的胸膛，睡得很舒服，就像一只小猫。

  第二天起来，文锦第一次发现，穆老大还在床上，换作是以前，他早就起来了，今早却睡得这么晚，她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穆老大阖着眼，似乎察觉到什么，也睁开了双眸，就像千年封闭的湖光打开，冷冽幽深。

  文锦心头莫名一跳，感到有点不安。

  “那个，你还没有起呀。”

  “嗯，现在起了。”穆老大一只手伸过来，把她的脑袋托起来，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文锦：……

  敢情她枕着穆老大的胳臂，睡了一晚上啊，咳咳。

  “手酸吗？我给你揉揉。”

  “不酸。”她的这一点重量，就像羽毛一样。

  穆老大拿起她的梳子，梳理发丝，文锦看他一头墨黑的发丝散在后背上，不看那半边丑陋的脸，真是绝代风华。

  穆老大拿出了昨天她给他买的那只檀木梅花簪子。

  文锦接过来，拉着他的手，让他安坐在凳子上，然后替他绾起发来。

  男人的发式很简单，轻易摆弄两下就好了，剩下的一半就披散在肩头上。

  穆老大看着镜中，眸子清寂淡漠，哪怕一半边脸丑得过分，也仍然没有任何自卑的流露，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

  绾好了，文锦歪着头看，“嗯，不错。”

  虽然男人的簪子没有什么样式，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仔细看了，会发现不同的韵味和风情。

  “该我了。”穆老大起身来，轻声说着，把她按住在凳子上，也给她绾起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