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穆老大只吐出了一个字，就重新躺了下来。

  文锦松了一口气，“下次脱衣服的时候，能不能先说一声，突然这样很吓人的。”

  “我脱衣服还要请示你？”穆老大侧过脸看她。

  “再说，我们是夫妻，你也可以在我的眼前脱。”

  文锦差一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们很熟吗？

  “这个还是算了吧，我的脸皮可没有你厚。”

  身边躺着这么一副美好的肉身，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文锦也觉得有点热怎么办？

  而且，今晚脱衣服，明晚穆老大会不会脱裤子？

  文锦忍不住就睁开眼睛，本来是想偷看，冷不防对上穆老大一双漆黑的眼眸，顿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觉得，还是你的脸皮厚一点。”穆老大闭上了眼。

  文锦要抓狂，“喂，穆老大，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只是没有睡着，你想到哪里去了？”

  明明脱衣服的人是他，还反咬一口说她脸皮更厚。

  “没有睡着也不至于往我身上看。”

  “我是看你有没有睡着，不可以吗？”

  穆老大唇角扯了扯，不屑置辩。

  文锦是在气闷中睡着的，本来还想多偷看几眼，又怕被抓个正着，都怪臭穆老大。

  第二天，她醒过来，床边像昨天一样，放了一盆温的洗脸水，盆上搭着毛巾。

  洗了脸，穆老大就进来了，像是知道她什么时候洗好一样，端起盆走出去，然后又进来。

  文锦坐在简陋的梳妆台前，穆老大立在她的身边，握起她的发丝，拿起梳子为她梳弄。

  一切都自然而然。

  “今天要绾什么发式？”他问。

  “随便。”文锦说，对古代的发式，她也不是很了解，就随便他发挥咯，再说昨天他绾的发式还挺好看。

  穆老大又稍微回忆了一下，给她绾了另一种，比昨天的还要中看，只是文锦说不出名字来，但感觉还是宫中的风格。

  她摸着头发，喜笑颜开，“穆老大，以后每天早上，你都给我绾发好了。”

  成亲的一天，她就随便绾了一种现代发样，比起来，她更喜欢穆老大绾的。

  穆老大沉闷地应了一声。

  文锦又问，“我这样好看吧？”

  穆老大看镜中一眼，“好看。”

  这人啊，有时候打击她，有时候夸她，“穆老大，你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我到底好不好？”

  “我只说实话。”穆老大走了出去。

  文锦嘴角抽了抽，总结一下，她好看，但胸小，他没兴趣，行吧，就搭伙过日子，她还求他高看一眼不成？

  今天起晚了，早上的时间不多，她留在家里做饭，穆老大把另外两垄旱地需要的竹子砍够了，她做饭的空隙，就教阿博识数识字。

  穆老大回来的时候，桌上摆着热好的昨晚吃剩的一小半山鸡肉，一盘凉拌马齿苋，一盘土豆泥，一盘炸蝗虫，文锦见他俩喜欢吃土豆泥，又捡几个大土豆弄了一盘。

  他洗了手，一言不发就开吃。

  经过一个上昼的忙碌，他的脸膛微微发红，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这是被烈日晒出来的，从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疲倦。

  文锦给他夹了一个鸡翅根，然后，自己夹了一个鸡爪子来啃，另一个夹给阿博。

  两个鸡腿，昨晚穆老大没动，都给了她和阿博，男人沉默寡言，但也是个有心人。

  穆老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吃完了进去书房，等厨房打理好了，他走出来，一家子下地。

  下午开始搭棚子，先用干的竹子，从中间纵向劈成两半，一棵两用，其他的等晒两天也干了，时间刚好接得上。

  穆老大把竹子一端插入地下，接着是另一端，两边足足一尺多的深，文锦摇晃了一下，很稳固。

  等把一垄田的竹架子搭好了，穆老大上山割来了大捆大捆的干草，搭在拱形的竹子上方，他的效率很高，一个下午的时间，劈竹子，搭竹架，覆盖棚顶，工作量很大，一垄田也完成了。

  等到明天，就可以播种土豆，文锦的手不方便，但扔种子还是可以的。

  太阳下山，准备收工回家，文锦把一碗水递到穆老大的面前，穆老大接过来，咕噜咕噜地喝下去，性、感的喉结滚动着，文锦踩在田坎上，拼命垫起脚尖，用从破衣服上割下来的帕子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

  她现在很多事情不能做，几乎所有的重活都压在他的身上。

  穆老大静静地垂视下来，从少女的眼眸里，他看到一丝真挚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