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看着仿佛不重要，但是每次都排名的考试也渐渐拉开了所有人的距离。

  季凉的成绩稳定的维持在前三，并不是每一次考上都能第一名。沈杰也是前三的常客，尹娟进步了不少，稳定在前十，最后一次还冲上了全班第五。

  同宿舍的孙姣姣和董梦也有进步，大概都是在十二到十五之间徘徊，比她们进班的成绩进步不少。

  但是也有退步的。

  比如赖明明。

  赖明明自从写了检讨书之后，老师了一段时间，后来见覃老师真的没通知家长又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偷偷租书看。

  一开始他还勉强把书留在寝室看，不耽误上课。但是这样看得就太慢了，一本书一天要一毛钱的租金，看不完第二天就要加钱。

  他心疼钱，加上小说确实好看，就忍不住又拿去了教室。一开始还跟自己约定只课间看，结果坚持了半天都没有就顺着课间时间看到了自习课。

  这样对自己越来越宽容，赖明明的成绩也就一点点开始往后退。

  最新一次的考试成绩，他已经排到全部第四十八名了。

  想想刚入学的十四名，季凉排名次的时候都替赖明明担心。这个寒假，估计赖明明更不会好过的。

  她把成绩单做好，还没来得及给覃老师送去就被大家要走传阅了，季凉也不急反正回头会有人送回来。她最近刚收到沈城给她的信，说是四合院里面的房子都租出去了，总共租了五家，都是有正式工作的年轻男女，不会出现老赖的情况。

  另外，沈城还给她找了一大堆的高中的试卷。

  从高一到高三到模拟考试的试卷都有！

  她可真的是谢谢沈城了！

  不过这些试卷季凉都老老实实收好，只拿出来现在要做的平时做一下，遇到一些平时没见过的题型还会跟沈杰他们几个一起讨论。

  不得不说，首都那边的题目还是比他们这边复杂一点的。

  季凉自觉这一批的卷子做完，她对于数理化的掌握也更深入了一些。

  她跟沈城还是时不时写信来往的，保持着一周一封信的节奏，沈城偶尔会有一两个星期不回信，季凉也不奇怪。反正，每次给叶笙写信的时候都会给他也寄过去一封。

  叶笙的信里大部分都是讲的大学校园生活，什么社团啊，体育选修，还有一些迎新的活动，选课，以及老师上课会带着方言口音，偶尔听不懂之类的。

  季凉对大学生活羡慕不已，表示自己的高中生活就是学习、考试，考试、学习，最有趣的就是开学军训的时候开拖拉机了。

  然后下一封叶笙的回信就会写上他大学军训被拉到营地，还打靶了。

  季凉表示羡慕嫉妒恨，叶笙再回学校的迎新舞会，自己不会跳舞，提前练了一个星期结果还是踩了学姐的脚。

  “怕是在大学四年是交不到女朋友了。”叶笙这么自嘲，看得季凉忍不住偷笑。

  然后这封信之后，叶笙就没回信了，又过了几天，到了腊月十七这天，他干脆就回来了，还到市七中找她，给她带了稻香村的点心和烤鸭。

  烤鸭要热了才好吃，叶笙干脆带着季凉和她宿舍的几个小女生一起去食堂，找他认识的一个大叔帮忙加热。

  大叔见他还笑了笑，叶笙塞过去一包烟。

  “你这小子，在学校的时候偷偷让我给你开小灶就算了，这都上了大学了，回来还让我给你妹妹开小灶。”大叔说着在四个女生中间一扫，拿眼神问叶笙哪个是她妹妹。

  叶笙就把季凉拉出来，笑着道：“当初我上学的时候，我妹妹给我送了好几次好吃的，救我于水火之中，现在我当然也得照顾她。”

  “行，以后想吃什么就来找叔，叔给你做。”大叔笑呵呵答应，让他们等着，然后去热烤鸭了。

  烤鸭热好，大叔还顺带给他们切了葱丝和黄瓜丝。这会儿黄瓜只有大棚里出来的了，死贵死贵的，可见大叔是下了血本的。

  几个人吃得满嘴流油，等到吃完了叶笙这才把剩下的点心之类的东西给季凉留下走了。

  不过他没立刻出校门，反而是去看了看当初带自己的老师。

  回去的时候孙姣姣就拉着季凉的手念叨：“叶大哥好帅啊，还是咱们的师哥！”等知道他上的A大之后，更佩服了。

  董梦也觉得叶笙好帅，跟本班那些还“毛还没长齐”的愣头小子完全不一样。为人沉稳、周到，气质也好，站在那里就应了那句“玉树临风”的形容。

  “主要还是长得好看。”尹娟很是实诚地说了一句大实话。

  几个女生哈哈笑起来，回头还把点心分了分，剩下的季凉才放起来慢慢吃。

  季凉还是挺喜欢吃甜的东西的，上辈子到了二十多岁开始流行什么抗糖啊放衰老之类的，她就努力戒掉了糖，皮肤倒是真变好了，就是每次看到小姑娘们捧着奶茶蛋糕过去，就偷偷直流口水。

  现在重来一回，她倒是没多克制，不过多年养成的习惯，吃甜食总归是小心翼翼了。最大的奢侈就是夏天里吃雪糕、喝汽水了。

  这点点心，她一天一块，一直吃到了腊月二十七放假。

  这天放假，学生们都疯了，整个楼上楼下的跑动，连着宿管阿姨都忍不住喊着让她们慢点，别摔倒了。结果真有一个其他班的女生不小心摔倒了，同宿舍的人扶着她慢慢走动了几步，确定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擦伤还是有的，宿管阿姨帮忙清理了伤口，又给涂了碘伏，念叨她们：“你说你们这么不小心，万一真伤到了骨头，这大过年的可怎么办。”

  小姑娘就红着眼看着一边，连伤口都不敢看一下。

  季凉背着书包走的时候还看到小姑娘抹眼泪了，心里同情了一把，然后就欢快地叫上尹娟和黄香云跑出去等公交车了。

  她把大部分东西都留在了宿舍里，反正整个寒假就放七八天，回来趁着天好把东西晾一晾就好了，来回搬着麻烦。

  其他女生有样学样，不过大部分人带回家的东西都比她多。

  她还帮着黄香云提了一个挎包，里面装的都是书。

  “我准备回家好好学学，看能不能开学考试再往前点。”他们就排了一次座位，覃老师说了，等到过年回来就考试，考完还要排位。

  这就是怕他们寒假玩疯了，给他们脑袋上悬了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