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洗澡洗头，舒服得长吁了一口，又提了一桶水到院子里晒。

  现在还不冷，她跟薛爱莲都不愿去澡堂，随便在家里冲凉也很舒服。

  这一桶水晒到傍晚，要是酷夏还得加凉水，九月份不用。

  外头有人敲门，芽芽打开一瞧是个高中模样的女孩。

  现在不比以前，以前高中是两年制，现在高中三年制。

  女孩子拎着一株山茶花，穿得比较朴实，人也比较黑，朝院子里快速的扫了一眼，问：“薛老师不在家？”

  芽芽道去荷花市场买莲子粥。

  “莲子粥离这里可不近啊”女同志稍稍诧异，又想到什么似的笑着说：“不过那的莲子粥确实好。”

  说得芽芽吞了吞口水。

  京都的莲子粥都是拿糯米，帘子，白糖还有果料熬成的，还得冰冻，就莲花市场那一块有卖，她跟薛爱莲都爱吃。

  女同志把山茶花递给芽芽，请她代为转交给薛爱莲。

  “我没找着花盆，不然会种了再来给老师，不过我选的枝好，种进土里就能活”

  芽芽让开来，指着院子里让那一排花，“都是你送的？”

  女孩子比较腼腆。

  “来老师家里吃饭，看她照顾花花草草很用心，我们家是花农，懂一些花草，老师要是喜欢哪个，回头我再寻来给她”

  女孩子笑着朝芽芽摆摆手，快步朝巷子口走去。

  家里倒是经常有学生来，芽芽见怪不怪。

  薛爱莲平时资助了几个学生上学，也时不时喊教的大学生上家里改善伙食，刚才的女同志估摸着就是被资助的其中一个。

  芽芽耐心的等到了莲子粥，却没有在家里睡一个下午。

  瞧着着匆匆出门的芽芽，薛爱莲跟大黄叨叨：“好歹也吃了莲子粥”

  大黄摆了摆尾巴做了回应。

  芽芽一浪就是好几天，先是跑了一趟动物基地。

  上百只兔子只比芽芽早到了一天，本来她预留出了百分之三的损耗，去了才知道这一趟运输一只兔子都没有死。

  工作人员正在检查兔子，合格的兔子进行编码分类，然后送到相应饲养的笼子里。

  动物基地的人本来就不多，因为新到了一批实验兔子，大鼠区的人就少了，瞧见芽芽都不让走，招去给老鼠灌药。

  给大鼠灌药不是一口一口喂着喝，捏上一只大鼠的尾巴，把老鼠倒提起来，先放在笼子上爬一会，等大鼠身体完全舒展开后才捏着老鼠颈后的皮毛，压舌后穿喉，让针管经过老鼠的食管到达尾部，再一气呵成的推药。

  推药的时候让医学院的解剖学老师兼医院同事的夏老师见着了，请芽芽帮个帮一起去埋尸体。

  学校有个大体老师尸体没防腐好，得埋去学校的小树林里，等过几年化成了白骨再挖出来制成骨架教学。

  怕被阿猫阿狗刨出来，埋得还必须有点儿深度。

  解剖学老师也不单喊了芽芽一个，李乾城几个都让喊过来挖了半天的坑。

  芽芽还跑了一趟郊外的鸭子厂。

  鸭子厂没搬迁的时候曾经因为场地污染得了些心包积液，她那时可没少练手。

  厂长还记得她，领她去看雁鹅。

  母雁鹅抱伏强，每次产到十五六颗蛋就开始伏窝，这一批雁鹅十一月左右的时候可以给蛋，到时候能来挑。

  薛爱莲看芽芽每天跑来跑去都问人累不累。

  芽芽一点都没感觉到累，直到正式上班和开学的那一天。

  因为有早课，芽芽从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薛爱莲在门外喊。

  “芽芽，你今天得上学吧”

  芽芽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昨儿闹钟放得远没看到时间，但瞧着外头天已经亮了，她赶紧换衣服去洗漱。

  家里现在也有一大早上喝花茶的习惯，薛爱莲泡的茉莉花茶，

  她也是刚起来，瞧见芽芽用冷水洗脸就笑着说：“这几天累到了吧。”

  芽芽一边打哈欠一点叨咕，为什么放假的时候气多早都不会累，上班上学的时候起早就感觉那么累呢。

  路过的大黄说了句：“能慢不能站”

  意思是说干啥事慢点是行的，只要不停滞不前就可以。

  刷牙的芽芽‘嗷’的回应了一声。

  加上吃早饭的时间也并没有迟到，教室里比她懒洋洋的看起来也不少。

  她往人多的地方凑，发现都在看这个学期的课表。

  这学期主要还是法医学，血液疾病，泌尿系统，实验诊断，呼吸系统，还有文化课。

  周一跟周六上的血液系统课，周二上的法医学和泌尿系统的课，周三实验诊断和呼吸系统，周四实操，周五文化课程。

  大伙瞧了一圈，发现这学期除了周末不上学，每一天早上都有早课就唉声叹气。

  芽芽在这一堆人里叹气叹得最大声。

  李乾城说你少来，也没见你完整的上完一学期过。

  但想要芽芽期末考试分还是高的，而且还跟他们竞争奖学金就牙齿痒痒。

  这学期要开运动会，体育委员拿着张表格，热情外向的从标枪到扔铅球，四百米到八百米都没有落下。

  芽芽有点意兴阑珊，寻思着搞两个冷门的项目上去不就不用被安排上了么，于是往表格里‘运动特长’填了个骑马跟滑雪。

  放学后芽芽揣着课程表去医院，科室按照课表给她排班。

  一个来月没见，科室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大伙吃什么零嘴时只要不坏都往她抽屉里放一点，所以积攒了不少。

  期间李敬修打来电话。

  “晚上来不来家里？六点见面”

  芽芽不太想去，那边换了种说法。

  “晚上来不来打我？六点？”

  芽芽说你等着，打不死你丫的。

  傍晚芽芽一到老李家就瞧见院子里拴着一只羊，李岳山临时搭了个歪歪扭扭的栅栏。

  现在老李家生活条件好，刘秀珠托人买了一只小尾绵羊，打算秋分后吃。

  这些小尾绵羊都是四五月份的时候专人从内蒙古集宁人工运来的，已经阉割过的公羊。

  四五月份人工赶到京都圈养起来，不吃青草只吃粮食，这样子长肉又能少很多腥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