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失势宝钗遭劫掳
作者:龙游      更新:2022-06-05 11:13      字数:6710
  李之岳有些癫狂起来,疯狂的舞动着双臂,抗拒着宝钗的接近,忽然捂住胸口“哇”的一声把吃下的半碗粥吐了出来,紧跟着一阵头重脚轻跌倒在地。

  宝钗忙命人过去搀扶,自己的头也一直痛,忙叫人去请太医。

  燕儿有些畏缩地过来搀扶宝钗,仔细在她脸上看了两眼,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宝钗却已发现她的不同寻常,忙问:“你往我脸上看什么?”

  燕儿开始还不愿意说,禁不住宝钗的再三盘诘,终于断断续续说道:“听秋爽园那边的人说,蕉姑娘半夜……也是说头痛,然后……然后王爷命人掌灯,再一看……蕉姑娘就……就已经变成怪物了……”

  宝钗心中惊惧,脸上却露出了怒容,沉声问道:“那你在我脸上看到了什么?”此刻她心跳如鼓,方才还在幸灾乐祸,若是此时大祸临头,可不是连哭都……

  燕儿身子微微一抖,忙道:“夫人一如既往的美丽……”

  宝钗冷冷一哼,只觉得身上涌起了一股寒意,根本没心情再在外面滞留:“我们回去,一会子太医来了给王爷瞧过之后,叫他顺道到本夫人这里诊脉!”

  燕儿答应着吩咐下去,扶着宝钗回到房中。

  宝钗命燕儿去倒茶,自己飞快的取了一面小镜子在手,仔细察看着自己镜中的容颜,发现并无任何不同寻常的变化,这才慢慢把心放下,但仍旧把镜子塞在枕下,随时都可取出来用。

  太医院来的太医给李之岳诊断过后开了宁神定志的药,说他是惊悸过度,服药之后卧床休息几日便无大碍;随后过来给宝钗诊治,却是着了风寒,吃两剂疏散的药便可。

  宝钗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也是去不成宫中的国宴了,吩咐王府王官替礼王爷打点一切,自己在房中躺了半日,终是觉得不妥,便起身命人陪同去养怡园探望李之岳。

  李之岳服药之后已经陷入沉睡,守门的除了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厮之外,还有几个充满戒备神态的侍卫,右手都紧紧按在刀剑的柄上,严阵以待。

  一见到宝钗带着人来了,一个小厮忙跑过来见礼,为难的道:“夫人,王爷已经睡了,他曾经吩咐不管是谁来,只要没他的话,一律都不许进去,特别是……”他偷眼看了看宝钗的脸色,“特别是夫人您,连通报都不用……”

  宝钗脸上显示露出怒色,随即收敛换上一副关切的样子,问道:“王爷到底感觉如何?”

  小厮摇了摇头:“吃过陈太医的药,如今已经睡熟了,到底怎么样,要睡醒了才知道。”

  宝钗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好生侍奉,本夫人这便回去了,若是王爷醒了,就说本夫人曾经来过。”

  小厮连忙答应,宝钗带着淡淡的惆怅缓缓离去。

  她也不曾直接回房,近来发生的事太过诡异了,她要好好想想,这到底是凑巧还是偶然?来到凉亭之中,刚刚坐定,忽然她原来从薛家带出来的婆子张妈凑了过来,气色不成气色,低声道:“夫人,大爷的官司已经审结了……”

  宝钗心中一惊,这些日子只顾着忙自己的事,倒把这个哥哥给忘了,忙问:“怎么判的?”

  张妈担忧的道:“大理寺按律判了大爷死罪,说是秋后就要处斩。”

  宝钗噌的站了起来,急道:“我们使了那么多银子,难不成都打了水漂?怎么会判了死刑的?”

  张妈道:“我们虽然使了银子,人家那几家苦主也没少花,何况前儿大爷在牢里头还……”她突然咽住了半截儿话。

  宝钗急得直跺脚:“你便直说吧!是不是他在牢里头也不安生,又惹了事出来?唉,哥哥呀哥哥,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张妈忙道:“夫人赶紧想个法子出来才好,咱们薛家只有大爷这么一棵苗,可怜他还不曾生子,若当真有个什么,薛家岂不断了后?太太临终再三叮嘱老奴……”

  “够了!”宝钗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还嫌我这里不够乱吗?我自己的亲哥哥我岂能不担心?你在一旁絮絮叨叨,我怎么能想出妥善的法子?唉,你去牢里打点一下,今晚我去看看哥哥!”

  张妈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去了。

  宝钗心乱如麻,本来以为李之岳回来之后,自己小心伺候好了他,便可以借助他的势力把哥哥营救出来,谁知道先是自己不能行房,紧跟着出来探春变成野兽的事,还带累了自己,别说求李之岳,如今想见他一面都不可能!还有谁能帮上忙呢?

  她想了许久,终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平素和她来往的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姬妾手里没有半点权势,何况前些时早已受尽了自己的讥讽,如今落井下石还差不多,有谁肯施以援手?

  她忽然想到了水溶,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水溶那人眼里不揉沙子,怎么肯救薛蟠那种欺压良善之辈?何况自己几次三番思嫁于他,却接二连三受他折辱,对自己印象极差,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怎么办?

  忽然她眼前一亮想到一个人,林黛玉!打定主意,立刻叫人给自己准备一套素淡的衣服,披上有帽帏的披风,匆匆离开礼王府到北静王府大门外等候。

  申时初刻,北静王府大门洞开,先是北静太妃的銮驾,紧跟着是北静王水溶的王轿,第三乘是林如海的官轿,第四乘方是黛玉的八宝琉璃坠角嫩粉流苏四垂的轿子。

  宝钗飞快地挤过人群,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拦截她的王府护卫,冲到了黛玉轿前,双膝跪倒,叫道:“郡主娘娘救命!”

  黛玉听到外面喧闹,轿子也停了下来,知道无法行进,在轿中轻轻顿足,轿夫便把轿子放下了。

  雪雁一脸戒备的走了过来,站在宝钗面前,冷声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竟敢拦截郡主的轿子,你可知罪!”

  宝钗哽咽道:“民妇知罪,民妇只求见郡主一面!”

  黛玉低声向雪雁道:“这声音挺耳熟的,你问问她是谁。”

  雪雁依言发问,宝钗略一犹豫,抬起头来,把遮住面孔的帽兜摘掉了,雪雁微微一愕,转身道:“姑娘,是姓薛的那位。”

  黛玉命将轿帘打起,仔细看着地上跪着的宝钗,见她只是粗略挽着发髻,头上没有一样首饰,脸上不施脂粉,微带泪痕,身上穿着一身素服,好似风中的一朵白牡丹,微微一笑:“这位……夫人,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宝钗抬头一看,见黛玉穿着一身簇新的郡主服饰,淡青色的底子上绣着红莲白藕,那一身清贵的气度,冉冉如仙子一般,不由得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低声道:“民妇薛宝钗,求郡主救命。”

  黛玉微微摇头:“这话有些糊涂,本郡主虽然有郡主的封诰,却不是坐衙门的大老爷,手中并无生杀大权,薛夫人想必求错人了吧?”

  宝钗仰起脸来,泪水涟涟:“郡主,家兄触犯了国法,很快便会没命,所以民妇恳求郡主跟北王爷求情,让王爷跟有司衙门说一声,家兄是冤枉的,不能枉杀啊!”

  黛玉微微蹙眉:“你哥哥莫不是那位有‘呆霸王’之称的薛蟠?本郡主听说,他之所以入狱,是因为纵火行凶伤了好几条人命,这个案子人证物证俱在,怎么会是冤案?想必是薛夫人搞错了吧?”

  宝钗突然放声大哭,几欲晕厥。

  黛玉眯起了一双秋水瞳仁,唇角微微扬起,打量着眼前这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待她终于止住了悲声,这才淡淡说道:“薛姑娘,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你求错人了!”

  宝钗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敛去了杏眼中的寒芒,哀哀恳求:“不过是郡主一句话而已,否则我……我……”她猛然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匕首。

  这里这样一闹,水溶早已得到禀报,下轿来到黛玉轿旁,见薛宝钗拔出了匕首,立刻飞起一脚踢在宝钗手腕上,宝钗吃痛,匕首脱手飞去,抬头一看却是水溶来了。

  不过水溶根本连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径直走过去问黛玉:“黛儿,你没事吧?”

  黛玉摇了摇头:“不过是有人错把我当成了庙里的观音娘娘罢了!”

  水溶把袖子一挥,冷声道:“还不把闲杂人等撵开?”

  底下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便把宝钗架到一旁,往地上一丢,簇拥着四顶大轿扬长而去。

  宝钗又羞、又怒、又恨,只觉得双腿发软、浑身无力,过了好半晌才勉强爬了起来,身边却早已围拢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她忙把帽兜遮在脸上,跌跌撞撞跑进了一个僻静的巷子,咬牙切齿的道:“林黛玉,你记住了,今日你施诸我身的,他日我定会千百倍讨还回来!”

  转回身匆匆回了礼王府,张妈已经打点好了探监应用之物,宝钗把方才受到羞辱之事严严密密藏在心中,带着人坐了轿子,赶往大理寺大牢。

  谁知任凭他们花了银子无数,好话说了一箩筐,看守监牢的牢头死活不肯放他们进去,宝钗怒火中烧,把袖子一甩,吩咐回府。

  人若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在回返礼王府的路上,迎面碰上一队奇奇怪怪的人,虽然也抬着轿子,但那轿子根本没有顶,也没有四壁,只是一块木板上伸出来四根杆,被人抬着,木板上铺着华美的席子,席子上盘膝坐着个矮胖子,头上梳着一个辫子,扎着些花花绿绿的头绳,鼻子下边留着一撮胡子,一张嘴时时刻刻都撇着,一双不大的眼睛闪动着寒光,但多数时间,这双小眼睛总是眯着,似乎周围根本没有值得他睁眼的东西。

  他后面同样像是轿子的东西上跪坐着一个女子,低眉顺眼的,模样倒十分秀美,身边跟着两个侍女,宽大的袍袖下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脚下迈着细碎的步子,脚上的木屐在地上踏出很有节奏的踢踏声。

  护拥着这两个明显是主人的汉子们都很粗壮矮小,神情剽悍,颇有些不可一世的样子。

  虽然长安的大街都很宽敞,但是若要宝钗这样心高气傲尤其是刚刚受了一番折辱的人来说,怎么会有心情溜边走路?自然是要走正中央了。

  而迎面来的那队奇怪的人人数虽然并不很多,却已横亘了整条街道。

  两方相遇,都不肯相让,很快便冲突起来。

  宝钗颇有些不耐烦,把脚一顿,命停下轿来,自己掀开轿帘向前面张望,随口问道:“什么事?”

  轿旁的燕儿忙过来道:“前面那些人不讲理,这条大街又不是他们家的,凭什么他们都占严了?我们挺客气地请他们让路,他们只是不听,咱们已经亮出离王府的灯笼了,他们仍旧这样嚣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宝钗心中一动,既然敢这样不把礼王府放在眼中,那对方的身份地位必定不同寻常,于是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愿意做那横行的螃蟹,便由他们去吧!我们到路边歇息一会子。”说着把轿帘又放了下来。

  燕儿领命,叫个婆子去前面交涉,随行外出的家丁平日里不曾吃过亏,正在那里口沫横飞,捋胳膊挽袖子准备动手,忽听主子下了这样了的命令,只得悻悻然骂骂咧咧让开了。

  那对奇怪的人趾高气扬地继续行进,擦身而过的时候,用宝钗等人听不懂的语言高声叫了一句,甚至有一个人凑到宝钗轿旁,伸手扯起了轿窗上的轻纱,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叫道:“左近卫大将大人,这里有个花姑娘的干活,比新月小姐还要美丽!”

  矮胖子原本眯着的眼睛立刻睁开了,嘴唇仍旧撇着却已露出了一个算是微笑的表情,脸上肌肉微微抖动,用极其标准的汉语说道:“把她带回行馆,等到本大人回来之后再作打算。”

  身边那些粗壮汉子一拥而上,推开打到礼王府的家丁、护卫、丫鬟,不由分说,抬起宝钗的轿子撒脚如飞地去了。

  急得丫鬟婆子们直着嗓子直叫,家丁护卫们再次和那群奇怪的人冲突起来,纷纷嚷道:“你们知不知道那是礼王府礼王爷最宠爱的如夫人?你们好大的狗胆!”

  有的便道:“赶紧报官!回去叫人!”

  那群奇怪的人却并不管他们怎么做,自顾自又踏上了行程。

  礼王府自然有人悄悄在后面跟随,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的进了五门,最令人吃惊的是,还有专门的官员在午门迎接、引导,这才发现,他们中有人捧着贴着膏药的一面白旗,忽然想到这便可能是传闻中的倭国使节,当下不敢再看,一道烟跑回去送信。

  却说皇宫中国宴已经开始,一派细乐声中,各位赴宴的皇亲国戚、大小官员,都按照官职高低在承露殿入席;各位女眷在偏殿入席,因为皇后薨逝,主持事宜便交给了七公主之母因七公主和亲而被封为贵妃的惠妃。

  谁知那倭国的使者却不肯让他那位夫人到偏殿去,还说什么,他之所以带着夫人前来,就是为了让众人欣赏他夫人的美丽,若是去了偏殿,那里全都是女人,女人对女人的评价难免会有偏私。

  古宋国朝臣们面上仍旧带着微笑,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屑,果真是不服教化的野蛮人,连男女大防都不讲!

  昭德皇帝笑道:“既然贵使坚持,便请尊夫人一同入席吧!”

  酒过三巡,藤本次郎又出了新花招:“古宋国皇帝陛下,听说贵国的第一美人名叫青莲郡主,如今你们已经欣赏过我们大倭国的第一美人,是否也该让本使欣赏一下贵国的第一美人了?”

  水溶脸上怒容一闪而逝,环视席上,李之岳并未出席,先前听内侍说他已经跟昭德皇帝讲明了不能来的原因是得了重病,但由此可见也未尝不是因为躲避出卖黛玉的嫌疑。

  林如海站起来道:“贵使,你方才所提到的青莲郡主便是小女,小女乃是未嫁之女,不方便见客,还请贵使见谅。”

  藤本次郎乜斜着眼道:“我在和你们古宋国皇帝陛下说话,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林如海并不着恼,仍旧面带微笑:“敝国的规矩,待人接物均有法度,来客分三六九等,接待的人自然也各有不同,和贵使这样的人交涉,呵呵,自然是由下官这样的东西来了,何必劳烦万岁金口?”

  藤本次郎吃了个哑巴亏,打了个哈哈笑道:“这位大人真是风趣!”但仍旧坚持着要黛玉出来相见。

  林如海心中恚怒,面上却不带丝毫怒色,仍旧据理力争。

  藤本次郎辩不过林如海,于是转过脸去向昭德皇帝道:“皇帝陛下,本使只有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陛下也不能满足吗?”这话说出来已经相当强硬了。

  昭德皇帝也是心中不悦,道:“这件事朕也不好做主的。”

  藤本次郎把小眼睛一翻,道:“你们古宋国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吗?为何皇帝陛下连这样的事也做不了主?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于理不合啊!”

  林如海微笑着把话头接了过去:“我古宋国女子谨守闺训,遵从三从四德,即便是皇帝至尊,也不能勉强女子违背闺训的。”

  藤本次郎挠了挠头,问道:“何谓三从四德?你们这些人不是讲什么三纲五常的吗?”

  林如海唇边露出一丝冷笑:“三纲五常是男人们遵行的,三从四德却是女子的规范,所谓三从,第一条便是未嫁从父,下官便不想让小女抛头露面!”

  藤本次郎哈哈大笑:“你们汉人的规矩真是麻烦,你要听皇帝的,你女儿要听你的,也就是说,皇帝陛下可以命令你把你的女儿叫出来对不对?”

  昭德皇帝大为不乐,这个倭国使节分明藐视天朝,有关国体威严,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声音冷淡的道:“贵使,虽然勉强可以这么说,但是朕绝对不会这样做,只因这样有悖常理。贵使还是坐下好好饮宴吧,稍后朕还安排了歌舞,请贵使尽兴!”

  皇帝发话自然非同小可,虽然心中不服,藤本次郎也只得坐下了,只是眼珠不停地转着,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看到皇子席位上不见自己的老朋友三皇子李之岳,眼里便闪过一片阴霾。

  酒宴过半,各种歌舞表演相继登台,此外还有几出热闹戏文,直到丑时,国宴才告结束。

  在昭德皇帝即将离席之事,藤本次郎又道:“贱内还不曾拜会古宋国皇后陛下以及各位大人的夫人,趁着筵席尚未散去,不知贱内能否去拜会一下。”

  昭德皇帝眼皮轻轻一跳,冷冷说道:“敝国皇后前些时已经过世,如今早已下葬皇陵,贵使不会不知道吧?”

  藤本次郎一愣,随即出言道歉。

  昭德皇帝只得又坐了下来,命内侍领着藤本次郎的夫人藤本原香去偏殿。

  不多时藤本原香面满春风的回来,向着昭德皇帝鞠躬行礼,才慢慢走到藤本次郎身边。

  昭德皇帝把龙袍一抖,回了后宫,内侍们指挥着皇亲国戚和满朝文武有次序地退场,打扫承露殿,不提。

  水溶林如海会齐了北静太妃和黛玉,一同步行出承露殿。

  水溶便问:“黛儿,那个蛮女过去说过些什么?”

  黛玉微微冷笑:“她能说什么?你们前面发生的事我早已知道了,既然不能叫我出去,自然要叫人过来看一眼了。”

  水溶恨恨说道:“这件事,我迟早要让他们后悔!”

  黛玉笑道:“我们只管看好戏吧!”

  水溶不解,忙问:“什么好戏?”

  北静太妃插了一句道:“你不知道这些个女眷当中也有不少三姑六婆?三皇子的爱宠,在朱雀大街被倭国使者强行掳走了,你道三皇子会怎么样?”

  水溶眉头一皱:“照理说,三皇子和倭国使者有秘密来往,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啊!”忽然眼睛一亮道,“啊,是了,方才那藤本次郎看到三皇子并未列席好像十分不快,说不定这两个人之间还有些什么不能调和的矛盾!哈哈,是啊,我们就等着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