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大伯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爹，他可是爹亲生的，不是捡来的，至于这么嫌弃？

  若不是他爹一直不肯说小侄子的师父是谁，他至于这么惊讶？

  不过，洛大伯虽然心里惊涛骇浪，可还是老老实实的赶车回去。

  回去也要一段时间，足够洛溪调整状态，赶去瞌睡虫了。

  所以，族长父子看到的又是一个精神奕奕的洛溪。

  跟那两父子简单打了个招呼，洛溪就带着小徒弟去了小书房。

  “爹，洛溪丫头这是干啥？”洛大伯说着，有些委屈。

  这在考场门口不让问小侄子考的咋样，回来了咋还不让问呢？

  洛溪把他小侄子带书房去，这是要干啥？

  “你知道什么？快去厨房帮着烧火杀鸡，叫雪儿给我孙子炖个鸡汤补补身子！”族长再次一巴掌呼在自家大儿子的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的道。

  从前，他觉得他这老大挺懂事的，如今怎么这么没有眼色？

  人家师父这是要询问孙子的考试情况，老大去凑什么热闹？

  问问孙子考的咋样？老大能懂什么？

  “爷爷，不用了，我能自己杀鸡！”洛雪也觉得大伯有些可怜，不到一刻钟，已经被爷爷打了两回了，赶紧拒绝道。

  “不用什么不用，你一个小丫头能杀好鸡？”族长立刻反驳，还用眼神瞪了老大一眼。

  那可是他千挑万选的老母鸡，最是滋补。

  若是没杀好，血没放干净，会影响鸡肉的口感的。

  他小孙子马上就是秀才老爷了，还不值当他这当大伯的，给杀只鸡吗？

  族长恨恨的瞪着大儿子，他到底懂不懂，自己这是在给大房亲近雪儿姐弟的机会。

  虽说他这个大儿子对雪儿不错，那也大多是自己说了，他才去做。

  他家里有个那么小气的婆娘，老大平日根本就没私底下补贴过二房两个孩子。

  “爹，我这就去！”洛大伯被老爹瞪得心虚，他又没说自己不去，他爹干嘛这么生气哦？

  看着大儿子麻利的抓鸡杀鸡，族长这才满意的摸摸胡子。

  一把年纪了，干起了听墙角的活。

  “……”书房门口守着的风十八，这族长来干嘛？

  “那个，十八姑娘，老头子我就听听，绝对不打搅他们！”族长厚着脸皮，小声的道。

  生怕惊动了里头的师徒两个。

  其实，他虽然嘴上训斥老大，他自己其实也很想知道孙子到底考的怎么样了。

  “……”风十八无语的看了眼笑成一脸菊花状的族长，默默往旁边走了一步，给族长让了个位置出来。

  人家是子怀的爷爷，听一下也无妨。

  族长立刻感谢的看向风十八，麻利的站到她让出的位置上，耳朵贴在书房门口听！

  只听见里头洛溪的声音道。

  “这几天的试卷题目以及你自己的答案可都还记得？”洛溪一边铺宣纸一边问。

  “师父，弟子记得九成！”子怀坐在新给他置办的桌椅上，心里很开心。

  上次来这里，桌椅不合适，他是站着默写的，没想到师父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呢！

  之所以说是九成，还是因为不像考童生那样一天回来一次，洛子怀怕自己默写第一日考试的内容，有所偏差。

  不过，写个大概他还是有把握的。

  “九成就够了，写吧！”洛溪将毛笔给小徒弟，再次为他研墨。

  同时，一边看着洛子怀默写的内容。

  门口，族长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怎么还要默写？

  当天的内容也就罢了，这都过去两日了，小孙子还能记得吗？

  不过，听见里头没了动静，族长知道自家孙子是真的在默写。

  可越是这样，族长心里更加焦急，这到底是考的咋样？

  不过，就算是里头一直没动静，族长也不肯离开，他非得听到个结果心里才踏实。

  “您坐着吧！”风十八见状，还是给他老人家搬了个凳子出来。

  默写考卷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完不成的，更别说洛子怀这次默写的不是一科的考卷。

  洛子怀年纪小，写字慢，就更加得等了。

  族长本来腿脚就不好，风十八本着礼貌，也不好真让他在这一直站着等。

  想到刚刚自己放进去的好几碟点心，风十八定了定心，姑娘肯定不会饿着自己。

  嗯，也不会饿着她小徒弟的。

  族长苏日安不好意思，可他确实不能久站，只好厚着脸皮坐在书房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

  基本也没啥动静，顶多就是换科目的时候，洛溪铺宣纸，以及投喂小徒弟的动静。

  后来，就连洛大伯都杀完了鸡找了过来，看见他爹这幅做派，洛大伯更加无语。

  还说他干啥啥不行呢，爹这不是也一样着急？

  于是，小书房门口又多了一个听墙角的，而风十八，又往旁边挪了挪。

  这洛大伯正值壮年，就不用坐着了。

  几人等到快正午，太阳都升到头顶了，书房里头总算传出了洛溪的声音。

  “子怀，你这几处的答案确实不尽人意，秀才的功名能得手。”

  “只是这案首恐怕有点悬了，师父听说，这一科有几个学识不错的。”洛子怀默写完，洛溪心里就有了数。

  上次，她能笃定洛子怀能得案首，是因为他同科没什么出色的，可这次不同。

  能参加秀才考试的，都是备战了多年的学子，相比较起来，洛子怀确实单薄了许多。

  洛溪有些遗憾，她的小徒弟，或许不能得个小三元的名号了。

  “师父，学生让您失望了！”洛子怀虽然心里有所预感，可真听到师父这样说，还是有些情绪低落的。

  “无碍，你只是输在年纪小，阅历不够，若你跟他们一样大，绝对是碾压他们的存在。”洛溪摸摸小徒弟的头，安慰道。

  “师父，学生会继续努力的！”洛子怀仰着头看向师父。

  虽然师父从来不要求他考什么名次，可洛子怀心里清楚，师父给他做了这么多准备，就是让他奔着第一去的。

  这个想法，也是洛子怀考了童生案首之后，洛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洛子怀自己参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