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九爷背后的人就是那个打着你邺王府旗号将暗钱从江南流向京城的人？”

  “不，不是他。”

  沈长宁双眸睁大，声音都有了几分磕磕绊绊：“不、不是他们？”

  那他为何要采取行动，在暗中卡住那些人来钱的路子，逼得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抓住了百香馆、卖香膏的这个法子？

  再则，若不是赵九爷背后的人话，谢衍做的这些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他谢衍是个做事不图回报的人？

  做了这么些事，就为了给朝廷清理几个祸害？

  “呵。”

  沈长宁的表情落入谢衍眼中，叫他不由轻笑出声。

  他将手中的茶盏又举了举，“怎么，谢某不过同沈姑娘见过几面，沈姑娘便连谢某是个怎样的人全都看得清楚透彻了？”

  “我……”

  沈长宁不知该怎么回话，谢衍就又开了口：“沈姑娘看得没错，谢某的确不是一个会帮他人做嫁衣裳的人。你知不知道，赵九爷背后的人是谁？”

  是谁，她怎么会知道。

  不过她也不想知道。

  左不过是哪个有权有钱的朝臣，这样的秘密，她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可是，还不等她摇头，谢衍却先一步幽幽开了口：“自然是暴虐成性、狂妄自大的老二了。京郊这样的地方，也就只有他不怕生事了，不是么？”

  “二、二皇子？”

  沈长宁身形一震，当朝二皇子？

  二皇子作为建惠帝和先皇后的大儿子，在一众皇子之中身份最为贵重，朝中大臣对他无不敬之、重之，这样的二皇子，他会缺钱到要通过在胭脂水粉中添加违禁的红丹粉来赚钱？

  谢衍摇头：“你这话说得不完全对。作为二皇子，他东方绍自是不缺钱的。可是，若是他想要争一争某一件更大的东西……”

  “谢公子！！”

  意识到谢衍后面要说的是什么，沈长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皇室纷争，皇位之争，她一个小小庆南伯府的姑娘，还没有资格知道，也远没有窥探一二的想法。

  上辈子惨死在程瑾手里，重生归来，除了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之外，她只想好好活着，自由自在的活着。

  这样的皇家机密，她不想听。

  她不嫌命长！

  但是——

  “呵呵呵。”

  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抗拒，谢衍又笑了出来。

  “咔哒”一声。

  谢衍轻轻将茶盏放在了桌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盯上了沈长宁的眼睛，好看的薄唇轻轻动了动：“怎么，事到如今，沈姑娘还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么？裕国公夫人、楚大都督、百户大人，哦，对了，还有如今春风得意、风头无两的户部程侍郎……”

  当谢衍慢慢悠悠说出这些人，沈长宁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跟着他的声线跳了跳。

  是啊。

  当她为了自保、自救，和这些人一点一点扯上关系之后，她哪里还像她所说的那样，仅仅是个默默无名的庆南伯府里二房的姑娘呢？

  她在御山别苑见过安阳郡主，堂堂邺王殿下几次闯入她的闺房，还有赵九爷背后的二皇子说不定也知道了她就是那个“无意中”坏了他好事的可恶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