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泫王和静和长公主求见。”

  屋内，坐在椅子上的妖月听完就是一愣，如果说只有楚墨宸一个人来，那她还能松上一口气，可若是他们两个人一同前来，那只能说明，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回过神来的妖月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让他们进来吧。”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随即响起离开的脚步声，妖月看了一眼身旁的水莲，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无奈。

  站起身，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当她站定的时候，楚墨宸和云锦瑟也同时出现在她的眼前。

  妖月在看见云锦瑟的一瞬间，全身猛地一颤，心中叹息一次接着一次。

  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不管嘴上说着对她怎么样，可真的见到了，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云锦瑟对她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

  两个女人站在对立面相互凝望着，这一幕让在一旁的楚墨宸觉得惋惜。

  眼前的这两个人，曾经是最好的姐妹，可如今，虽然没到见面就你死我活，但也不复往昔知心。

  沉默了半晌，妖月最终微微侧过头，轻声道：“好久不见，云锦。”

  “是啊，好久不见了，妖月。”云锦瑟虽然没有侧头，可话中也充满了生疏。

  虽然他们此次前来的原因，妖月心中能猜到七八分，可话还是要说的。

  “不知道二位来这里，是所为何事？”

  “妖月，”云锦瑟想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真的看见对方以后，说出口的，却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妖月原本正平静地等着他们的询问，或者说是质问。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最后都错了，因为她真的没想到，对方最先问得是她过得怎么样。

  “还好。”

  妖月把视线落在云锦瑟身上，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却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思绪。

  云锦瑟犹豫再三，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说无关紧要的，可不知道为何，只要一开口，就会变成关心的询问。

  “妖月，这么多年，你……”

  “我很好，所以，言归正传吧。”

  一句言归正传，打断了云锦瑟后面所有没用的话，只能皱着眉看她。

  既然她已经这么说了，云锦瑟握了握拳，情圣问道：“妖月，你和无名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从云锦瑟嘴里提到无名，这让妖月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

  楚墨宸和云锦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同时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妖月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道：“不知道云锦你说得，是指哪件事？”

  “自然是当年之事，”云锦瑟露出了一丝悲凉，“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何为实话？”

  妖月听完她的话，背对着他们的脸勾唇一笑，轻声说：“就算我说了实话，你们也一样记不起来。”

  “就算记不起来，我们也要听。”

  “怎么，就不怕我妖月骗你们？”

  云锦瑟看着她的背影，摇头道：“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再骗我了。”

  妖月的身形一顿，好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三人一起沉默了好一会，才听到妖月开口说：“不，你最好不要相信我，我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妖月了。”

  “嗯，我知道，”顿了顿，云锦瑟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不止是你，我们所有人都变了。”

  “不，有一个人没有变，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你说得是无名吗？”

  “是啊，”妖月转姑娘身，用已经平静地目光看着她，“无名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我倒觉得，他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了。”云锦瑟抬头看着月光，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那是你从未看到过，也从未理解过无名，否则，你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那么，你就理解他，了解他吗？”

  “至少我要比你了解。”

  看着她们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互相对视，楚墨宸不由得出声道：“理解一词，自古以来都是定义各有不同，所以你们两个没必要争执。”

  两人闻言，虽然同时一愣，却也知道他说得是对的，况且，就算她们的想法达成统一又能怎么样？

  发生了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如今的她们早已站在了对立面，再说那也，也没什么意义了。

  想到这里，两个人倒是都散了一些戾气。

  看见他们两个不在那么针锋相对，楚墨宸对着妖月继续问道：“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上一说了吧。”

  “说什么？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和你们说的。”

  “那么我就来提醒提醒你，”楚墨宸背过手，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看，“当初你为什么要伪造书信骗我？”

  “我何时欺骗与你了？”妖月挑眉看着他，“那日我本就被人挟持，何来欺骗二字？”

  “挟持你的人是谁？”

  “无名。”

  妖月的答案让两个人一愣，不是因为她说得名字，而是因为她的回答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么，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也是无名对你动的手脚吗？”

  “是。”

  “除了锦瑟，所有人的记忆都或多或少扭曲，这也是因为无名？”

  “没错。”

  “那么，你和无名是什么时候联手的？”

  “从未。”

  “你为何要帮助无名，背叛锦瑟？”

  这个问题一出，妖月的瞳孔瞬间瑟缩了一下，侧过头去，道：“我从未背叛过阿锦，从未……”

  妖月的答案虽然只回答了一半，可云锦瑟还是能从中听到真心实意，这让她也是心中突然酸涩起来。

  “那么，你为什么又对我视为仇敌，百般追杀？”

  “因为你必须活着。”

  如果上一个答案楚墨宸并不意外，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让他非常的诧异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妖月看着他摇头，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说。

  楚墨宸见她这种反应，思虑良久后，也没有过多纠结。

  “那么，四卫是怎么回事？”

  “四卫是早就安排好的棋子，那场大战，为得就是让他们消失。”

  “可是他们还活着，这一点，想必你也知道吧。”

  妖月抬头看着他们，轻声道：“是，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