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毁了我们，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居然雇了一个乞丐留意我们的行踪。”余氏沉淀一下情绪，继续道，“我们从沐家带了些东西回来，你们便眼馋，于是便伙同两个流氓入屋盗窃。”

  “那些东西，原本就是我们的！”沐修业压抑不住怒火，腾地站起身怒吼，“这些东西，全都是我在赏梅居时，花了真金白银，一件件地买下来的。后来我和巧娘成亲，这才拉进了沐家。哪想……沐家居然占着不还我们。还给了你们！”

  “你一件件买下来的？别笑死人了！”余氏讥笑道，“沐修业，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而已！”

  “自出生起，便吃家里的，穿家里的。文不成，武不就，便是秀才功名也捞不着一个。家中为了脸面，花了二三千两为你捐了个官职，可连这啥都不用干的闲职，你也弄丢了。我倒是想问问，你哪来的钱置办起这么多贵重财物？”

  “便是连养这下作的外室，都是一点点偷我的嫁妆养的。赏梅居的东西的确是你置办的。可那些钱，全都是沐家的！是你在替家里买办东西时，慢慢贪出来的。”

  “所以，那本来就是沐家的钱！现在沐家已经把你逐出了家门，这些东西自然就是归沐家所有，与你沐修业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上次婈儿回家，老夫人说，这些东西放着也碍眼，不如卖了吧！这才让婈儿拉出去，想在秦家搁一晚膈天就卖了。”

  “哪想，你们竟然眼红来偷。这就算了，竟然还故意带上俩流氓前来，为的让我们投鼠忌器，就算真抓到了，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余氏越说越是气愤，一张脸黑沉沉的。

  “你还好意思说？这一切就是你跟那个贱女儿一起挖的坑，设计我的。”沐修业气怒目圆睁的道。

  柳府尹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这人真是奇怪，你们偷东西，人家还不能设局抓你们了？难道只有让你们得逞了，被偷了才是好的？”

  梅巧娘跟沐修业顿时都住了嘴。

  柳府尹追问，“你的意思是，你偷人东西就行，人家抓你就不行？”

  “是啊，人家又不是个傻子！”人群们附和。

  虽然沐修业等人满腹委屈，可却无力反驳。

  如今他们盗窃，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辩解也辩解不了：

  “对，我们是想去拿些东西，可我们才不是偷！因为……因为那有个盒子里，装的是我跟巧娘来往的书信。”

  “还有，你说那些谣言是我到处散播的，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哪有银钱做这种事，明显你自己下贱勾引男人被人瞧见了，这才越传越凶的。”

  这事他绝对不认，不然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自然有人给你们银子，让你们这样做的！”

  沐青婈一语中的，却让沐修业跟梅巧娘脸色惊变。

  可沐青婈口说无凭，就算这是事实，她也不敢与晋王抗衡。只要他们不认，只能让她自己强咽苦果。

  不料，沐青婈却偏头冲着那俩地痞道：“沐修业是不是给了你们钱，让你们四处抹黑我们，对不对？”

  两个地痞神色有些慌张，但还是梗着脖子强撑着道：“不，才没有这档事。”

  “砰！”

  “你们最好从实招来，否则便上大刑！”柳府尹沉着脸色道。

  大刑？地痞们脸都白了。

  如果真上了大刑，他们一定受不住的，到时不招也得招。

  招完，还得再打上一顿板子！

  那他们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要是现在直接全部交代，顶多就是被打一顿板子，至少能活着。

  “大人，求你饶命啊！”其中一个地痞哭着道，“对对，就是沐修业让我干的！”

  “就是他。”另外一个也忙说道，“当时沐修业给了我们十两，让我们到处说余氏怎样勾男人，还把宋三奶奶牵扯进来。为了效果，我俩又叫了些兄弟帮忙，这才传得满京都是。”

  “大人，我们认罪！还请大人饶了我们一命吧！”两个地痞急得眼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