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们可总算换回来！”其余人赶紧上前，将凤拂音围在中圈。

  凤拂信仍旧不知，看了眼众人：“发生什么事了，这抬出去的人是什么意思？”

  几人面面为难，看着她不知如何开口。

  “说！”

  凤拂音嗓音寒凉，动了怒火。

  “是…是您出去时，我们几个在用膳，就…就不知从哪进来的人，直接将小可抹了…抹了脖子…”

  几人结巴地说不清楚，沈清在一旁追问：“那人呢，行凶的人呢？”

  “人直接就跃窗走了…没看清什么样……”

  几人脸上都带着恐惧，还有未干的泪痕，双神失目无主的。

  从未经过这等事，问他们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凤拂音深吸了一口气，沈清抬头看向她，二人对视，心中所想之事都不言而喻。

  府衙的人很快就来了，几个在场的被叫去问话，一行人也只好被迫休停在此，

  凤拂音与沈清上楼，二人进了包厢。

  “你怎么看？”凤拂音望向她。

  沈清轻轻犹豫，面色也露出凝重：“我刚刚看了一眼，小可坐的是主座，她今日的衣饰也靓丽了些。”

  “那些人能做到来去无踪，必然也是有本事的，他们不可能专故去要一个丫鬟的命，所以应是…”

  “应是他们错杀了人！”

  凤拂音开口，替她说出未完的话。

  若是她和沈清没出去，那坐在主位上的人是她无疑，那现下死的又该是谁呢？

  那帮人，没见过他的脸，所以以为端坐主位的应该是身份高者，所以才这般快的下了手…

  “凤卫在你离酒楼时便随我们出去了，所以可能无人顾及他们，才酿成这样。”

  沈清仍在震讶，心中忍不住惊骇。

  “这才刚出城门啊，就有胆子地闯上来，他们是真的疯了不成？”

  “疯不疯谁知道呢。”

  凤拂音冷哼一声，眼中充斥嘲讽之意：“一个个真是妄想，我若真就这么草率死于他们手中，那还真是被人笑掉大牙。”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沈清沉声看她：“我们甚至连他们是何人派来的都不知道，敌在暗，我们在明，而且这只是第一次，没谁敢保证我们抵达江南之前，会不会还有。”

  凤卫的人多半在京中，这次随凤拂音出来的也只是少数。

  若是对方人数众多，他们或许也没多大胜算。

  凤拂音沉思，脑中反复思量计划可行之性。

  “这只是第一个关口就遇到这样的事，我们的路径或许也被泄露也未可知。”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分批两路，找人在轿撵中冒充你我，令凤卫的人跟着，先行出发，我们则静候一日再动。”

  保全之侧，只能如此了。

  沈清静了静，似在细想她的话。

  “这样不妥，这次出行你带的人本就有限，死了一个，若再找两人冒充，队伍之中便一下少了三人，太过明显了。”

  “那你想怎么办？”

  “这样，阿音，我来替代你，分拨一半的凤卫跟随我，我来替你吸引暗处之人。”

  “不行！”

  凤拂音想都不想，当口回绝。

  “这不是玩笑，是生死攸关的事，他们那些人可不会给你片留之机，我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你我身形相当，还有几分相像，只要是没见过你真面目之人都不会起疑，那些人一旦露怯就全得暴露，他们知不是你，还会沿途去寻找。”

  “所以，不音，我们只能这么做！”

  凤拂音抬头看着她，沈清目光如炬，未露出丝毫的迟怯。

  随她出来的贴身侍婢虽见过富贵，但也狭隘有限，真正了解与她相似的也只有沈清，这是唯一的人选。

  凤拂音心中还在犹豫，此行前途未卜。

  若真是遇到了险恶怎么办，若是清清真的为她而死，那她还有什么脸去跟舅母交代。

  “行了，别犹豫了，我心里有数，早些到江南，你我都松快些，多耽误一日就多一日风险。”

  凤拂音心中艰难许久，终还是下了结论。

  “我将凤卫的人全部驳给你，你们先行一路，我有能力，就足以自保。”

  “稍后我令人传讯回京，令凤卫的人全数赶到，他们驾马速度更快，晚前就应该能够赶到，至需支撑半日。“

  “好，那天黑之时，我们在下一个关口见。”

  “嗯！”凤拂音点头。

  叫去衙门的人半个时辰后才回来，对方明显是专业人事，来无影去无踪，这档子事衙门也根本无力追究。

  凤拂音寻了当地一家农户，给了一笔银两，请他们为小可代为下葬。

  一切事情结束后，沈清换上她的衣物。

  二人更换身份，沈清坐在轿撵之内先行出发，凤拂音则仍留城中，静候时辰。

  轿撵之内

  沈清靠在车壁后，轻轻闭上眼。

  阿音办事最为稳妥，他们一路的行程，上阅给帝王后，就只有她们自己知晓。

  而她，昨夜也无意说漏了嘴，对顾云洲谎扯了几句路线。

  或许就因如此，才造来今日这场刺杀…

  顾云洲，真的是你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清闭上眼，眸中却是未尽的痛苦，同床共枕四载，她却无法看尽自己身侧的男色。

  这段时日，这段时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今日真是你，那顾云洲，如今是我坐在这里了，而不是阿音，有胆子你也继续来！

  我就在这，看你是否也敢来取我性命！

  手中攥的衣袖慢慢拧紧，沈清脸上露出细汗，窥暴出此刻紧张焦虑的内心。

  **

  而与此同时，江南沿途的一座县城

  客栈

  上好的厢房内

  厢房内的龙涎香味道极重，香炉之上还升起袅袅的白烟。

  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从外而进的人走到软塌边，俯身附到雍容华贵的男人耳边：“陛下，他们回来了。”

  “哦，得手了吗？”西琉殷慵懒地睁开眸。

  “嗯，大长公主的一个侍从当场毙命，按您的吩咐，他们未作停留，直接回来复命。”

  “那就行，让他们歇着吧，不必再有动作了。”西琉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