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羽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是啊。”他坦然地点了点头，又笑，“你不也是吗？”

  韩艺以为杨思羽会沉默或者被捅破心思之后有些尴尬，但杨思羽就是杨思羽，和她想得不一样。

  但是她本身问得不是那个意思。

  韩艺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杨思羽，我说得是男女之情。”

  杨思羽依然没有尴尬，他风轻云淡地一笑，说道：“这样啊……姑且算是吧。”

  韩艺问：“什么叫作姑且啊？”

  杨思羽反问：“那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呢？”

  韩艺神色怔忪，心里有些发慌。

  对，杨思羽有什么好尴尬的，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说破了就说破好了，以后大可落落大方的追求。

  尴尬的是自己。

  她面对着杨思羽询问的神情，一时语塞。

  “我……”

  杨思羽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丝毫不见异样的神情。

  他一如既往地温和地笑：“不要纠结了，纠结也没用，你可是个洒脱的女子。”

  韩艺蹙着眉尖看着他一会，看他如星辰一般的眸子，向来深邃。

  蓦然间心里的慌乱尽皆散去，她眉眼间氤氲了潇洒的笑意。

  “是我想多了，把自己绕进去了。”她道，“喜欢一个人本就是大大方方的事，被人喜欢更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我们两个本就不必为此纠结。”

  杨思羽说：“回去休息吧，明日就可到烟城了。”

  韩艺脚步轻快地转身走了，杨思羽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略垂了垂眸。

  韩艺和古千月住在一个房间，叶蓝心住在她们的隔壁。

  古千月见韩艺嘴角含笑的进来，好奇地问：“韩姐姐，你遇上什么好事了？”

  韩艺不顾形象地躺在床上，笑道：“还真是好事，纠结的事不纠结了，可不是好事么？”

  古千月也趴了过来，大眼睛里满是笑意。

  “韩姐姐是在说杨公子吧？”

  韩艺惊讶一笑，刮了刮古千月的鼻子。

  “你什么都知道啊？”

  古千月理所当然地说：“因为韩姐姐是从杨公子的房间里出来的啊。”

  韩艺“嗯”了一声，轻松的翘起了二郎腿。

  不带画儿琴儿也挺好的，若是她们在此，一定不准她如此不顾形象，会说得她保证下次不再这么干了。

  ……说实话，哪家丫鬟这么欺主啊，都是她惯出来的，得自己受着。

  古千月瞧了瞧韩艺，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下来，翘着腿。

  她笑着说：“跟着韩姐姐可真是有趣，总是能见到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韩艺侧首问：“哪里不一样了？”

  古千月答道：“我在京城玩了很久，都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和韩姐姐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不一样，就好像韩姐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韩艺笑了笑：“哎，你说对了，我本来就和她们不一样。”

  她翻了个身，趴着做起俯卧撑来。

  “世界都不一样，人当然不一样了。”

  古千月好奇道：“韩姐姐，你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