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阳脸色阴沉下来：“这么快就换了大理寺卿？换得谁？”

  明青答道：“是原大理寺少卿向正阳。”

  “向正阳？”萧翊阳皱眉：“那不是陆常自己的人吗？”

  “哼！本王明白了，看来陆常这么多年培养出了一只内鬼啊！”

  明青问：“王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萧翊阳冷着脸沉默一刻，缓缓道：“还能怎么办？陆常是留不得了……”

  明青心头一冷，陆大人为萧翊阳办事这么多年，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了。

  “王爷，真得要如此吗？”

  萧翊阳低首看他，眸中眼色分明狠戾：“那你告诉本王该怎么办？陆常入了天牢还能出来吗？即使本王救出了他，他留着还有什么用？如今萧翊晨挑他下手，分明是冲着本王来的，若是为了保他一个而损失了更多，本王岂非得不偿失？”

  明青不敢反驳，轻声应道：“王爷说的是。”

  萧翊阳看着他，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倒也不是非死不可……或许还能留他一条命。”

  “王爷的意思是？”明青愣住了，不太懂萧翊阳话里的意思。

  萧翊阳道：“陆常毕竟跟了本王这般多年，本王又不是无情之人，自然要念在旧情的份上尽力相救，省得你们以为本王心有多么冷酷无情呢……”

  “你说是不是？”他问。

  明青垂首不敢看他：“属下不敢，属下的命都是王爷的，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可以随时为了王爷舍弃，毫无怨言。”

  “哦？是么？”萧翊阳轻笑一声。

  “是。”

  萧翊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明青，说道：“起来吧，若是腿废了，岂不是更加无用？”

  明青躬身道：“谢王爷。”随即从一地碎片中站了起来，膝盖处仍然流血不止。

  萧翊阳皱着眉，有些不耐：“下去处理一下伤口，顺便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之后再来这里待命，本王还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属下告退。”明青回道，转身就出了门，洒下一地血迹。

  ……

  吏部的任免状在朝野上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被罢免的官员怨声载道，吵着闹着要见皇上，侥幸躲过此劫的人也是战战兢兢，力求自保。

  不过，被罢免的官员大多都只是没什么影响的小官，也不会有什么人为他们求情。只有陆常，陆常是大理寺卿，又是任职十几年的老臣了，算起来还是萧翊晨的父亲，也就是先皇任命的，即使在朝中出事低调，不拉帮结派，也依然有着很大的影响力，根基深厚，为其求情者不在少数。

  因此，就在东华门外，齐齐跪倒了一片臣子，这些人都是在朝中任职许多年的老臣，有许多和陆常是差不多时候上任，所以也免不了有些兔死狐悲。

  六月的天气即将步入夏季，因此天上的太阳也不像春日般温和，有了烈日的影子，晒得人睁不开眼。

  此时，跪在东华门外的大臣们都已经是大汗淋漓，但是却没有人提出离开，即使有那么一些人萌生退意，在环顾四周之后，也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