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常这下子是彻底愣住了：“你……”

  向正阳收起令牌，对他说道：“大人，请去天牢候审。”

  陆常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呆呆说不出话来。

  向正阳也不着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半晌，陆常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垂首道：“原来是你……”

  他整理了自己的衣襟，掸了掸灰尘。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原来也会背叛我，皇上真是好手段……这么几年，真是难为你了，隐藏的这般好，连我都没有看出来。本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想不到是身边出了内鬼！”

  陆常气急反笑：“向正阳，你好，真是好！我一直以为你没什么心机，一心提拔你，让你成为我最亲近的手下，你居然恩将仇报！你……”

  “大人。”向正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你的人，我们都只是皇上的人，不是吗？”

  “我从来没有要害你，也更谈不上背叛，我身为大理寺少卿，只是做了自己份内的事罢了，大人如今落到这个下场，岂不是咎由自取吗？”

  “哼！”陆常一甩袖子：“你别得意，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能被拉下来吗？我陆常做了这么多年的大理寺卿，什么风浪没见过？皇上凭这几条微不足道的小罪名就想罢了我的官，简直痴人说梦！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入狱了你就能成功坐稳大理寺卿的位置，早晚你的下场会比我惨十倍！”

  虽然陆常话里行间满满都是威胁之意，但向正阳丝毫不在意。

  “大人还是早些前往天牢吧，不要让我为难，毕竟共事一场，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堪。若是大人能洗脱罪名，我当然也会为大人高兴。至于以后的事，就不劳大人费心了。我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就更不是大人需要考虑的事情，大人眼下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大人也知道，前段时间天牢里关进去的那几个人实在不是好惹的，而大人又对他们滥用了死刑，所以……”

  他微微顿了一下，说道：“还请大人保重。”

  陆常惊恐了，之前的信心有些被击溃，他当然知道向正阳说得那些是什么人，那是他亲自审理的几个变态！恶鬼！杀人还要分尸的魔头！

  “你！你们想要杀人灭口！！！”

  向正阳似乎笑了一下，但是嘴角弯的幅度实在不大。

  “灭口？大人有什么秘密还没有说嘛？大可以说出来，属下现在就听着。”

  陆常疯了一样的朝门外冲去，高声喊道：“来人！来人呐！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向正阳一把拉住他，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姿态。

  “大人若是好运的话，也许会见到皇上的。”

  陆常惊了一下。

  向正阳不看他，只喊道：“来人！”

  从门外一下子涌进来十几个人，皆手持刀剑，全副武装。

  陆常开始感到绝望，这些人明明都在门外，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指令一般，而向正阳只随便一喊，他们就一起涌了进来……

  向正阳看着他，轻声道：“请陆大人去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