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还真是有意思啊。”韩艺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我和你们是朋友吗？嗯？”

  秦池乔红了眼眶：“韩姑娘，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木汩……他……”

  “不！”杨木汩抢着答：“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韩妹妹，即便你一辈子都怨着我，也是该的。”

  “木汩……”秦池乔眼里闪着泪光，含情脉脉地看着杨木汩，同时留了一丝余光观察韩艺的反应。

  韩艺实在没什么反应，她看着眼前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忍不住抖抖脸皮，扯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你们还真是好笑，上赶着喊住我就为了……秀恩爱？”

  “你！”韩艺望向秦池乔，开门见山：“你要是有话就直接说，要是没话我就走了，我现在没那么多空余的时间陪你们站在街上聊天。”

  “我……”秦池乔愣了愣。

  “嗯？”韩艺一挑眉：“你啥？”

  秦池乔沉默了一瞬，其实她本就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甚至一点也不想见到她，一点也不想。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杨木汩，他一直放不下韩艺，如果让他存着这份思念与她同在京城，他一定会对她心心念念的。

  杨木汩瞧着韩艺一如既往的温柔侧脸，不过现今的眉宇间藏着些许凌厉，他心间蓦然一窒，不可抑制地想起与她曾经相知相许的日子，那时她望着他时，永远只有温柔的笑意。

  “她不知道说什么。”韩艺转过来看杨木汩，“那你说。”

  杨木汩心里慌的难受，她几乎受不了韩艺如今看他那全然陌生的眼神，里面再无一丝情意。

  与她分开以来，他一直会想再与韩艺相遇时会是怎样一副情景。他从未想过自己那次做的决定会将韩艺逼上绝路。他震惊，心痛，懊悔不已，甚至准备好了再次见到韩艺之时承受她滔天的恨意，怨气。

  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宁肯自尽也不愿选择放下的韩艺，如今看他的眼神里已全然没了任何情意，站在他面前的仿佛是另一个人一般。

  杨木汩觉得心间有些发凉，他哀哀开口道：“韩妹妹，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韩艺瞧着杨木汩那满脸的疲惫之色，以及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哀意，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她道：“杨木汩，我过得很好。”

  “我知道你我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回忆，但既然缘分已经走到尽头，你又何苦仍放不下呢？”

  秦池乔偏过头，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

  韩艺放缓了语气：“就在你们大婚那日，你们认识的那个韩艺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想好好过自己日子的韩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无论你们是否后悔也再难改变什么，如今再将过去的那些偏执留待此刻互相折磨，又有何意义？”

  杨木汩闻此一番话也是红了眼眶，他明白了，韩艺如今是真得放下了，将他们过去那种种情意全部抹杀干净，不留一毫。

  韩艺摇摇头，不想再说什么了，有些话说得多了就没有意义了，她重新上了马车，探首出来，冲两人流露了一丝笑意：“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