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霖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女子，将美貌说成一副用来利用的皮囊。

  “你看得还挺开的……”他扯了扯嘴角，无奈道。

  海韵道：“并非我看得开，而是我已经习惯。”

  “自我五岁起，便被逼着学习跳舞与玥黎话，长大以后，令他们很满意。为了讨好玥黎朝这样的庞然大国，求得一些生存之机，我与其他女子一起被当作贡物带来这里。这样的事，每过几年就会发生一次，我从小就清楚得很，自然早早习惯了。”

  海韵这一番陈述，章霖自然只信三分，于是他挑挑眉，问道：“你家人呢？”

  “死了。”简单又漠然的两个字，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章霖愣了愣，有些迟疑地问了句：“如果有人救你脱离苦海，你愿意吗？”

  海韵转了转淡蓝色的眸子，里面纯净清澈，清晰地倒映着此刻章霖的神情。

  她摇摇头，嫣红的唇上下开合：“不愿意。”

  “为什么？”这下子章霖真的惊讶了。

  “海韵什么都不会，除了跳舞，离开这里，无法存活。”

  “啧……”章霖砸吧了下嘴，心道这小妞还挺厉害的，说谎说得跟真的一样，怎么都套不出一点信息来。要不是之前王爷就交代过一些消息的话，还真能被她蒙在鼓里。

  想了想，他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让海韵也一同坐下，倒了两杯茶。

  海韵看着他做，不做声。

  “今晚上你是我的人了，你清楚吧？”章霖露出一抹邪邪地笑意，晶亮的眼睛里似乎被燃起火热之色。

  海韵点点头：“嗯。”

  “你愿意吗？”

  “嗯，为什么不愿意？”她反问。

  章霖纠结地皱眉，问：“女孩子不都是很自爱吗？玥黎所有的青楼女子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谁愿意将身体交给别的男人呢？”

  海韵抿嘴，露出一丝隐隐笑意：“我又不是玥黎女子。”

  她说：“美貌是一副皮囊，身体自然也是，我以后死了也带不走，留着干什么？”

  这是什么理论？章霖汗颜，觉得难以交流。

  “咚咚咚……”这时外面响起几声敲门声。

  “谁？”章霖有些警惕。

  又响起几声敲门声，就是无人回应。

  章霖看了海韵一眼，低声道：“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海韵点头，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章霖立刻推开门走出去了，刚出门，立刻有人从屋顶上丢下一块小石子砸中他，章霖心知肚明，翻身上了屋顶。

  莫其正在上面等着他，见他来了，轻道一声：“蠢。”

  章霖登时瞪大眼睛，凑到莫其身边不爽道：“嘿，你干嘛骂我呀？”

  “你同她说这么久，可有结果？”莫其问。

  章霖脸上挂不住，有些底气不足地道：“这个嘛……暂时还没有……”

  莫其道：“你忘了之前王爷是怎么说的吗？”

  章霖道：“哪能忘啊？就说这女子极有可能是入梭那边的暗探嘛……还有什么？”

  莫其神色严肃：“暗探背后，总有一只手。”

  “你是说，有人指使她？这个我理解……但是那又怎么样？”

  莫其道：“成王那么明显的举动，她一定清楚意味着什么，既然如此，仍安排与你见面，说明什么？”

  “什么？”章霖眨巴眼，十分不解。

  莫其语气中有些无奈，冷冷地表情也有了变化，两条好看的眉毛绞在一起。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留在王爷身边的。”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