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中风
作者:雁过拔毛      更新:2022-05-30 11:41      字数:2298
  萧奕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了。”对于那个女人,他现在已经全无感觉,无爱无恨,她怎么样,跟他无关。

  萧覃暗叹了一声,转身和小德子出了景仁宫。

  “小德子,把话说清楚,太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行人急匆匆的往永寿宫的方向赶去,萧覃的面沉如水。

  小德子犹犹豫豫的说道:“不知道太后从哪里得知您将翼王接进来了宫里,还欲昭告天下,封他为王,太后太过生气,便昏了过去。”

  听了小德子的话,萧覃的脸上更加难看了,难怪奕弟不愿意去看她,若他是奕弟,亲生母亲这样对待自己,一定会恨她吧!

  永寿宫还是一派端庄华贵的样子,只是自从太后被皇上逼的“专心”礼佛之后,永寿宫便不复以前的热闹,清清冷冷的,便是宫妃也很少来这里。

  “参见皇上!”

  萧覃刚进到大殿,便有宫娥迎了出来。

  萧覃摆了摆手,问道:“太后怎么样?可有请太医?”萧覃虽然让沈太后不再插手朝堂上的事,但沈太后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母亲,从小将他当成眼珠子的看护,他和萧奕不同,对于沈太后,他是有着深厚感情的。

  “太后已经醒了,可是情况不太好,太医院的李太医正在喂太后诊治。”为首的宫娥恭敬的说道。

  萧覃也没再多问,直接进到寝殿。李太医正提笔开药,见到萧覃进来,忙跪了下去叩拜。萧覃却是被沈太后的样子惊住了。只见她躺在床上,嘴却歪到了一边,一个宫女正不断帮她擦拭嘴里流出来的口水,放在被子外头的手一震一震的,看到萧奕进来,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喉音,这分明便是中风的症状。

  “太后还能治好吗?”

  “臣无能,皇上恕罪。”李太医满头大汗的磕头请罪,中风,能将命捡回来就算不错的了,便是华佗在世,也治不好的。

  萧覃不再看李太医,几步走到太后的凤床前,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喊了一声:“母后!”

  “咦咦……呜呜……”太后狠狠的瞪着萧覃,想要问他为什么要将萧奕接回宫,为什么要给萧奕正名,当初是她一手隐下萧奕的身份,这些年也从未当他是儿子,可如今皇上这样做,便是公然的告知百官和百姓,她,沈太后便是欺瞒先王,对子不慈的罪人,皇上可以以不知为借口,而她呢?她又有何借口!

  萧覃又如何听得懂沈太后的话,便开口安慰道:“母后,你别着急,好好休养,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沈太后心里一急,嘴里的口水淌的更欢,想要指责萧覃,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喉音,而那么多宫女太监竟无一人明白她的意思。

  足闹腾了大半个时辰,沈太后终于闹累了,不再急着想要说什么,只是躺在床上,用怨恨的目光盯着萧覃。

  “你们好好照顾太后,太后若有什么情况要赶紧给朕禀报。”萧覃对着永寿宫里的宫女太监一阵吩咐,又细细嘱了李太医,才对太后施了一礼道,“儿臣明日再来瞧母后,母后要好生休养,这样才能今早康复。”

  萧覃似是没发现沈太后不满的目光,行完礼之后,缓缓的退出了太后的寝宫。等到了永寿宫外,萧覃才对着蓝蓝的天空长叹了一声,他真的想不通,为何太后可以对萧奕这么狠心,人都说母子之情是天性,是伦理,为何太后对萧奕没有一丝慈爱之心。

  或者中风便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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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宗六年,秋,镇国大将军顾震轩之子顾少堂,带领一千人突袭两湖督军,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这一千人,每个人的身手都比一般士兵要好上许多,加上善于隐藏踪迹,成功烧毁了萧瑜大军的兵器库和粮草库

  同一时间,镇国大将军从正面与萧瑜大军进行缠斗。

  十天过后,萧瑜大军粮草不继,为了供给前方的大军,萧瑜在占领的地界大肆征粮,甚至将农民做种子的稻谷都抢了过来,一时间应天一带的百姓怨声载道,加上随时都有可能受战火波及,民心浮动,随处可见杀人放火抢劫之事。

  而萧瑜一心关注着前头的战事,哪里有空关注这些民情,直到愤怒的百姓打开了应天的城门,将镇国大将军迎进了城,萧瑜才恍然间想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前人圣言。

  当一身银色盔甲,年逾不惑却依旧英姿勃发的顾震轩对着萧瑜念出那一大堆的罪状时,身穿龙袍的萧瑜惨然一笑,胜者为王败为寇,好歹他也做了几个月的皇帝。

  顾震轩挥了挥手,底下的人上前将萧瑜捆了个紧实,同时被抓住的还有沈家的几个人,以及倒戈相向,意志不坚的两江官员,却惟独不见沈长兴。

  顾震轩皱了皱眉头道:“为何没有沈长兴?”

  “禀大将军,萧瑜在应天称帝的时候,沈长兴并未从扬州跟来,所以他人根本就不在应天。”底下的将士说道。

  沈长兴当初因为聂拾儿的药粉伤了腑脏,需卧床静养。那一段时间,沈家的其他人全力为萧瑜谋划,便是称帝定都应天这些主意也是他们想出来的。待萧瑜急不可耐的攻下应天,又在应天称帝后,沈家的其他人便都跟着去了应天,成了萧瑜口中的“开国功臣”,唯有沈长兴,伤势越养越重,只得留守扬州。

  “少堂,你带人去扬州,务必将沈长兴捉拿了。”顾震轩沉声说道。

  顾少堂领命而去。

  ……

  扬州城外一条偏僻的小道上,十来个黑衣人站着似是在等什么人,过了一会马蹄声由远而近,三匹马在黑衣人跟前堪堪停住。

  黑衣人拱手行礼道:“爷,如今我们往哪里走!”

  萧瑜已成败事,沈家现在头上的可是谋逆大罪,爷现在能做的便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等风声过去,再做下一步打算。

  马上的沈长兴依旧是一身玫瑰紫金线滚边的长袍,墨色的腰带上甚至还挂着玲珑玉饰,面上表情恬淡,唇角微微上扬,哪里有一丝逃犯的狼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