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游说
作者:雁过拔毛      更新:2022-05-30 11:40      字数:2196
  扬州城盐运使官邸

  “大爷,您回来了,京城的六爷来了扬州,此时正在书房等你呢!”沈长兴刚回到府邸,就有下人上来禀报。

  沈长兴挑了挑眉头,随后说道:“既然才来扬州,就让他回房好好休息,爷要先去洗漱。”说着便径直去了自己的院子。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沈长兴从净房转了出来,见沈六正坐在房间等他。

  “是谁放他进来的?”沈长兴冷冷的问道。

  立在一边的丫鬟香浮赶紧跪了下来道:“爷,奴婢错了。”她原本想着六爷好歹也是大爷的弟弟,来了总不好拒之门外,可没想到沈长兴竟然会这样,香浮直吓出了一身冷汗。

  沈六见香浮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突,开口说道:“大哥,是小弟要进来的,她一个丫鬟也不好拦着。”

  “六弟不会连我怎么样管教丫鬟都要管吧?”沈长兴的语气凉凉的,似是开玩笑,嘴角噙着笑,漂亮的丹凤眼觑着沈六,还有些微湿的头发一滴一滴的低着水。

  “小弟不敢。”沈六吐出这几个字便低下了头,他是真的琢磨不透他这个大哥。

  沈长兴见他低下了头,又转头看向香浮道:“自己去管家那领罚吧!”

  香浮眼里含着泪,应了一声,同沈长兴和沈六行过礼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沈长兴拿起桌上沏好的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闲适的喝了起来,压根没问沈六的来意。沈六的拳头握了握,然后抬头说道:“大哥,我这次来扬州是奉了爹爹的命。”

  “嗯!”沈长兴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

  “一个月前有六个御史联名参了父亲一本,皇上大怒在大朝的时候就发落了父亲,让他待在家里反省,到了现在皇上都没有开口让父亲重新回去。”沈六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另外也不知什么原因,太后竟对外宣称以后在永寿宫潜心礼佛,不再过问外头的事,父亲几次想要进宫,但都被挡了回来。父亲担心皇上这回是要对我们沈家动手了。”

  “所以呢?”沈长兴问道。

  沈六心里暗叹了一声,从怀中将信拿了出来递给了沈长兴道:“这是父亲要我带给你的信。”

  沈长兴连信都没拆,将它丢在一旁,看向沈六道:“所以父亲打算不再支持皇上,打算另外再投明君,呵,打算靠上谁。景王是皇上的叔叔,不过此人胸无大志,应该不会有谋逆之心,信王虽是皇长子,可是从小长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已经被太后娘娘养废了,爹爹应该不会看上他这个废人。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贤王了,贤王,贤王还真不枉这个贤字啊!”深长兴说到这轻笑出声,直听的沈六阵阵心惊。

  难过沈家这些年来都以沈长兴为尊,难怪父亲这么推崇大哥,他甚至连信的内容都没看,只凭他的只言片语就将整个事情都看透了。

  沈六压下惊疑,嘴角往上一弯道:“大哥果然不会是大哥,人不在京城,却比在京城的人看的还透彻,那大哥不妨再猜猜父亲除了要投靠贤王,还会再说些什么呢?”

  “不就是贤王看上了扬州这块地方了呗,小六啊,小六,大哥只是不明白你不是一向能忍则忍的吗?怎么这会却搭上了贤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父亲会想投靠贤王,应该也是你建议的。你心里藏着的那头野兽终于关不住了吗?”沈长兴似笑非笑的说道。

  沈六脸色一沉,随即释然,大哥这么聪明,若真能为贤王所用,那真是如虎添翼。

  “大哥,如今皇上想动沈家,你任着两江盐运使,是我们沈家实权最大的一个,不管怎么样,皇上最先动的肯定是你,好一点或者等你任期满了将你调回京都,心狠一点则搞些证据将你定罪,这些年你将扬州经营的这么好,难道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基业交出去。”沈六极力游说着沈长兴,“大哥,贤王说若你肯助他,他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沈长兴一手托着下巴,好似对沈六的话很感兴趣,脸上的笑容异常妖媚:“照你这么说,我不反萧覃,岂不是没路可走了。”

  “不光是你,沈家也没有退路。”沈六的这句话说的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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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蒜蓉大虾,宫保兔丁,佛手金卷,五香仔鸽,几个菜都是聂拾儿最爱吃的,舒畅却见她一口一口扒着白米饭,好似心神都不在的样子。

  小澈澈夹了一只大虾,才转过头去一脸纳闷的问道:“拾儿姐姐怎么都不和我抢了!”平常吃饭,两个人在饭桌上就像打仗一样,这会没人跟他抢,他吃起来都没有那么香甜了。

  “没人抢不好吗?你乖乖吃饭,等一下去书房将老师布置的课业完成了,姐姐就陪你下棋玩!”舒畅拍了拍澈澈的脑袋安慰了几句,打定主意等澈澈去书房的时候,好好探问探问拾儿。

  吃完饭,舒畅便将心不在焉的聂拾儿拉到了房间,和她面对面坐好,才开口问道:“拾儿,你从哥哥那里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聂拾儿一下子慌张了起来,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道:“没……没什么事。”

  舒畅心里暗忖,也不知哥哥同她说了什么,今日的聂拾儿真的很不一样。舒畅拉过聂拾儿的手,神情和善的说道:“拾儿,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又救了我哥哥的命,我真心将你当成我的好妹妹,你若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尽可以告诉我。”

  聂拾儿闻言低下了头,舒畅见她耳根红红的,难道哥哥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这也太猛了吧,舒畅心里的八卦因子作祟,小心的探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哥哥啊?”

  聂拾儿的手绞着自己的衣摆,好半晌才抬头看向舒畅道:“我一点都不好,除了医术,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不知道。”不知道那么个优秀的人怎么会将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