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牌照
作者:双色鱼头王      更新:2022-05-29 05:29      字数:2158
  两人一番折腾,重归于好,重新坐下商议事情。

  乔枫坐下一脸正色:“我记得县里悲田院的地方还是挺大的,只要那些乞儿不是很多就能够安排的下,只是天长日久恐怕就难以为继了。”

  “开怀兄的意思是怕钱不够花?”

  “一是怕钱不够,二是小乞儿逐渐长大,恐怕不能一直养着他们。”

  “他们长大之后的事情长大之后再说,现在先有吃有喝要紧。”崔峪一脸无所谓,那些小乞丐长大以后自然能自己找点事情做养活自己,虽然大隋的工作机会没有那么多,可是人口也没这么多啊,很多事情都需要人干。

  “钱的话,这还不简单,搞点钱就行了呗。”

  乔枫一脸古怪:“壮实兄不要胡言乱语,擅加赋税可是要丢官去职的。”

  “嗨。加赋税干什么,那些农人能有几个钱。”崔峪不在乎地一挥手。

  乔枫满脸求知:“愿闻其详。”

  “我注意到县里有好几家赌坊、当铺、青楼,这些地方人很多,每天挣了很多银钱,不知道交的税多不多?”

  “如此贱业,也配交税?”乔枫摇头然后给崔峪解释起来,原来大隋立国之本就是农业,所以有比较完备的农业税收政策,简单来说就是‘租庸调’

  因为南北朝时战乱不休,人口凋敝,荒田处处,所以要收税就得绑定主要对象,也就是人口。

  大隋规定了均田制实行办法,男丁二十岁以上为一丁,授田百亩,其中二十亩为永业田,八十亩为口分田,死后还田给朝廷,别问女人给多少,女人一概不算。

  政府依据授田记录而向人民征收租庸调。不论贫富,一律缴纳定额的租庸调。

  按照规定,每丁纳“租二石、绢二丈、绵三两”,其中交纳粟二石,称做租;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称做调;

  服徭役二十天,闰年加二日,是为正役,国家若不需要其服役,则每丁可按每天交纳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的标准,交足二十天的数额以代役,这称做庸。

  也就是说这个田地不是真的给你了,而是你租种的朝廷的,每年要缴纳租金。

  ‘庸’就是力役,租了我的田,光交点东西是不够的,还得给我干活,每年二十天,而且不提供工具,不管吃不管住,还得保证工期,简直要了亲命了。

  ‘调’其实是针对家庭的征税,因为男丁一般不会纺布,都是家里女人在弄,收了调税,家里的女人也就跑不了为朝廷做贡献,男耕女织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家家户户都要纺布,不只是为了穿衣服,而是得交税,古代纺织业的发达其实是有很深的历史源流的。

  这些都是针对农民的,那么针对商人的税收有哪些?

  什么税都没有。

  一文钱都不用交,因为士农工商,就像乔枫说的这是贱业,被人看不起,自然不要他们交税,盐税、茶税、酒税、关税统统没有,一毛钱也不用出,更别提后世所谓的交易税、印花税、购置税、增值税等等税种。

  而且不止不交上税,盐铁也完全允许民间经营,矿山开采也完全免费,谁想开采谁开采,朝廷不管。

  商人狂喜!

  连这样正经的产业都不收钱,更何况赌坊、青楼这样的地方了。

  而且税不是想收就能收的,大隋现在还算得上吏治清明,远没有到肆意妄为的地步,他们这样的九品县官要是随便征税苛捐杂税,怕不是巡察御史会笑掉大牙,正好没什么业绩,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崔峪一脸无语,就盯着那几亩地能收出几个钱?或者说想多收点钱得把农民刮成什么样子?

  “壮实你是有什么良策?”乔枫看着崔峪的表情,心中好笑,不信崔峪能有什么好主意。

  “确实是有一个主意的。”崔峪在心中衡量一下,觉得应该是可行的,他娓娓道来:“我刚才不是说了哪几种生意嘛、赌坊、青楼、当铺,做这几样生意的,没一个好人,而且挣得很多,他们拿些钱出来做贡献理所当然。”

  “问题是怎么让他们出钱呢?”

  “这还不简单,我派人一天三次扫他们的场子,他们里面能干净了?什么伤人肢体,害人性命的事情多了去了,挨个抓回来严判。”

  你把人都关牢里了,上哪弄钱?

  “当然是让他们自己吐出来,我相信典狱们自有办法。”

  “这样不过是一锤子买卖吧?”乔枫质疑道。

  “嘿嘿。”崔峪冷笑:“当然不是,这只是第一步,打垮了原有的赌坊之类,市场就空了,有没有另外的人想挣这份钱?当然有,但是,这不是他们想就能挣的,必须问过我们!”

  乔枫似乎有点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开怀兄你掌握司仓、司户,你说那个地方可以开赌坊,那里就可以开,你说那些人可以干,那些人就可以干。

  我正好管着司士,我说城里可以有赌坊,就可以有,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谁敢不听你我二人的,直接司法佐带人扫掉。

  让他们交多少钱就得交多少钱,当然,咱们都是读书人,是要讲道理的,我们就颁布一个牌照。”

  “牌照?”

  “对,特许经营牌照,只有得到衙门大印盖章的人才可以经营赌坊等娱乐产业,而且要课以重税,比如赌坊就三七分账,衙门七,赌坊三。”

  “他们能愿意吗?”

  “不愿意?敢说一个不字,直接下狱,就是这三成多少人跪着还没有门路呢!有了这源源不断的财源,县里不光是可以把悲田院做大做强。”

  崔峪诱惑道:“有了钱是不是可以做些别的事情?比如兴修水利?修桥补路?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等到每年考绩的时候......”

  乔枫越听越惊讶,不由地心中震惊,你就是这么不会当官的?!我看你比我还会当官!

  他思虑半晌,还是忍不住升官发...不,是修桥补路的巨大诱惑:他猛地起身:“壮实兄你的主意我觉得可行!可是我们两个不能擅专,必须禀告上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