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县学
作者:双色鱼头王      更新:2022-05-29 05:26      字数:2094
  旺财流着眼泪走了。

  崔峪心中却一点也不同情他,一个能出卖主人的书童,谁敢要?

  他能出卖一次,就能出卖两次,或许他以后能做到忠心耿耿,可是谁敢赌呢?

  反正崔峪不敢,他对旺财其实并不熟悉,他昨天刚穿越过来嘛,所以心里并不纠结和犹豫。

  崔峪背着书箱没走几步他就后悔了,一是这个书箱真的沉,而且因为县学这里不让马车靠的太近,所以他还得走挺远。

  二就是最重要的,他不知道他该去哪上课!

  这不是麻爪了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崔峪背着书箱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前走,转过弯以后豁然开朗。

  虽然伊阳县很穷,这个县学的规模可不小。

  牌坊,大门楼子、照壁一应俱全,往里张望,影影重重,能看到里面还有很多的建筑。

  没想到还挺重视教育,真是小看了县令他们,不过也不一定是他们任上修建的,不过无所谓,不干我的事。

  崔峪见门口有很多书生打扮的人,再往里走,他连忙赶过去,跟着往里走。

  县学里面颇为宽广,里面的建筑左右对称,层次分明,虽然没有雕梁画栋的华美,也气象斐然很有一番巍然。

  县学里倒是十分安静,没有朗朗的读书声,因为县学实际上并不提供启蒙,那是私塾、蒙学的事情,能到县学攻读的书生,起码都是经过了县试的读书人。

  古代科举相对来说还是很科学的,进程也很合理,首先读书人根据自身的原因选择在公办学校或者私塾学习四书五经,有条件的甚至在家自学也可以,比如他家有明经通义的学究或者官员,再或者是大家族建立的族学,不一而足。

  是否去公办学校学习这个主要是根据家在哪里,一个在小山村的人想到县城公办学校学习,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沿途的几十里或者更多的路程,在古代基本上不可能每天来回走。

  诚然,公办的学校收不收这个人也很难说。

  在学校学习几年之后,教书先生觉得这个书生可以试试考一下,能过就过,不能也可以积累点经验,就会让这个书生报名参加县试,报名有很多要求,联名具保等等。

  参加县试,经过县令等人审阅合格,这个书生就获得生员的资格,一定程度上有了政治地位,享有一定的特权,有一条就是可以到县学继续攻读。

  县学的博士、助教都是经过朝廷任命的,学术水平相对很高,即使学术上不那么强,也一定有别的优势,比如有声望,人脉广,是大家族的人,县学的教授深度和广度并不是一般的私塾可比的。

  而且到县学攻读,是有补助的,管吃管住还有零花钱,对崔峪这样的人来说无所谓,对很多贫寒学子来说还挺重要的,能走出乡村,进入更高一级的学府,本身就是很大的成功,要是再拓展一下人脉那就更好了。

  如果学子原来的私塾或者族学水平很高,不在乎那点补助,不来县学也可以,并不强制。

  看起来很和谐,但是,但是来了,什么事情都会有特例,比如崔峪,他从小不是在族学就是在县学,起点就比寒门学子高一截,而且现代按照普遍认知,公办学校的学子也要参加县试,都是十年寒窗,大家一起竞争才公平合理。

  实际上,在古代谈公平是有点可笑的,那个社会制度本身就不公平,崔峪和其他县学的学子,根本就不用参加县试,只用参加县学组织的专门考试即可。

  这样的考试就有了很大的活动空间,所以崔父才跟崔峪说,他已经安排好了,怎么安排的?安排的什么?心里有数就行了,有没有其他的人也安排好了?这个也心里有数就好了。

  所以县学并不会像蒙学那样,十几个小孩摇头晃脑背诵全书,大多都是默默自己学习,有不懂的内容,在助教或者先生上课的时候进行请教,再或者找公认的拔尖学子请教,至于人家会不会教那就不好说了。

  看着这个样子,崔峪有些犯难,他既不认识王衍也不知道自己或者王衍的课室是哪一间,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大喊起来:“王衍!王衍!快过来,我有事找你!”

  我走不进山,就让山走近我。

  他的叫喊声打破了县学的宁静,往来学子纷纷对他怒目而视,不过暂时没有人过来找他麻烦。

  崔峪不认识人家,人家可认识他,一般的学子根本不敢过来阻止,只能对他怒目而视,表达一下愤怒。

  有的不光不愤怒还觉得机会来了,连忙凑上来:“崔郎君莫要喊了,惊动了博士、助教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对于好意的劝告,崔峪还是听得进去,他笑着问道:“你是?”

  这人行礼道:“某刘卓,郎君称呼表字光耀即可。”

  崔峪当即笑道:“原来是光耀兄,有利有礼。”

  两个人嘻嘻哈哈客套起来,旁边的人见崔峪不在叫嚷,也就走了,有机智的人心中却懊悔自己晚了一步,让刘卓抢了先。

  科举之路,难于上青天,大多数人都是没可能中进士的,那交好一些同学就很有必要了,大家都是同窗嘛,不得守望相助?是为乡党也。

  两个人一通商业互吹后,刘卓问道:“崔兄大早上的为什么叫喊?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想找王衍,人太多了找不到,干脆喊一下,让他自己过来。”崔峪浑不在意地说道。

  你还真行啊,一点也不怕受罚,刘卓心中嘀咕,面上不显:“那崔兄要失望了,王兄还没来呢,你就是喊破天,他也听不见呐。”

  嚯,这个王衍怎么这样!一点也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竟然迟到!要不我明天也晚点来?

  刘卓试探着问道:“不知道崔兄是否是急事,要是不着急,就先回课室,马上就要开始教课了,等休息的时候再找王兄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