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冒牌货露面
作者:紫七      更新:2022-05-27 10:40      字数:6928
  就在肖阮上下打量韩舞影那张已经完全辨认不出的脸时,就听马车上传来一声娇俏的女音,声音中的不耐烦很明显:

  “怎么还不上来,还要让本姑娘等多久?”

  随即,车帘子应声而开,韩舞影抬眸去看,露出一个怒骂圆瞪的女子,那女子珠翠环绕,脸型不像一般闺阁千金的鹅蛋脸,而是稍方,透着一股利落的英气,眉毛倒挑,显出她此时的不悦。皮肤稍微黝黑,看着比寻常千金要强壮得多。

  只一眼,韩舞影就知道这便是韩依然。

  见韩依然开始耍脾气,肖阮的眉毛皱了皱,见韩舞影轻轻摇摇头,肖阮的神色立马回复了一贯的笑意,应道: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

  说罢,领着韩舞影上了马车。

  此去皇陵有二十多里路,自然是不可能让韩舞影走着去的,也顾不得她是不是身穿侍卫服了,肖阮硬将他拉上了马车。

  韩依然扫了一眼肖阮堆起来的满脸笑意,随后视线落在了韩舞影身上,眉头一皱,复而又转向窗外,紧盯着大门口上闪耀着金光的“肖府”二字。似乎在寻什么人。

  左右扫视一圈,没有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韩依然的面色沉了下来,问肖阮:“他怎么不出来送送本姑娘?”

  肖阮一呛,怪异的瞅了一眼韩依然,又瞅了一眼韩舞影,故意假装听不懂这个“他”

  “谁要来送你么?”

  韩依然见当着韩舞影的面,不便于多说,恨恨叹一口气,放下帘子:“不知道就算了。”

  肖阮暗暗吐了吐舌头,给韩舞影递了个眼色,手一摊,意思是:有人盯上了你相公,看你怎么办?

  韩舞影眼睛一眯,对这姑娘的印象尤其不好!这时马车已经开动,她寻了个座位,正打算坐下,就听韩依然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这小侍卫真是不懂礼数,本姑娘让你坐了吗?”

  韩舞影抬眸,直直看向韩依然,眼睛眯了眯。

  要依着她的脾气,这个女人拿着鸡毛当令剑,还以为自己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深吸了一口气,韩舞影收敛了周身的气势,淡淡道:“他让我坐。”

  正在闲闲喝茶的肖阮险些呛住。从与韩依然这几日的相处来看,这姑娘绝对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自家兄长捡了这么一个人回来,结果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他,他本来就怨念颇深,此时,还要被韩舞影拉下水,脸色可想而知。

  面对这个假女人也罢了,这女人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都没有,整日里在他府里趾高气昂的,要他像公主一样侍奉她,他早就受不了了。但这女人还有大用处,他又不能揭穿这女人的身份,只得处处避让,心里早已窝了一团火,憋屈到不行。

  一听这女人又要摆架子,他也有些恼火,当下语气不怎么友好,回道:“爷的侍卫,轮不到你管。”

  韩依然没有想到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肖阮对出言怼她,而且是当着一个小小的侍卫的面,顿时感觉被人揭了脸面,面色不愉。

  虽然她这几日当惯了公主,心里膨胀了起来,但也是知道几分轻重的,自己这个公主有名无实,根本没什么实力,而眼前这位少主却是真正的掌权人,所以,面对肖阮的不善,她突然不敢招惹了。

  不敢招惹肖阮不代表她要放过这个小侍卫,要不是这个小侍卫,她也不会出这样的丑。

  韩舞影根本不知道,韩依然已经将她看为一切的罪魁祸首,视为眼中钉。

  一顿抢白,车厢内的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时无话。

  马车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忽而一阵诱人的香味飘进车厢。

  韩依然以前是云城一处农家卖豆腐,后来有一伙黑衣人来追杀她,就在她也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肖凌渊救了她,并且一口咬定她是韩家后人,将她带回了玄门。

  她以前过着清贫的日子,做不大想吃什么就能买什么,这短短几日,将她对于吃食的贪婪已经完全释放出来了,这会儿闻着糖炒板栗的香味,早就勾起了馋虫,哪里还忍得住?

  “停车,停车!”

  马车停了,车厢内的两人都不解的齐齐看向她。

  “你又有何事?”肖阮问,一个“又”字充分体现了他对韩依然的不待见。

  韩依然抿嘴,顿了一下,道:“给我买点儿板栗上来吃。”

  对她这趾高气昂的模样,肖阮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挪动了脚步,准备下车。哪知,这时,韩依然又叫住了他。

  “让她去!”韩依然指了指安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韩舞影。

  此时,被点到名,韩舞影正好睁开眼,幽深的眸子让人窥不出半点情绪,这样深沉的表情看得韩依然一愣,随即,想到连一个侍卫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都比自己来得贵气,韩依然更加不悦。

  定了定神,重复了一遍:“她不是侍卫么,替主子跑个腿理所当然。你,快去!”

  微波在眼眸中流转,闻言,韩舞影眼中泛起了一丝涟漪,那涟漪中有一抹“好笑”的神情。

  读懂了这个情绪,肖阮自然是不敢让韩舞影去跑腿的,万一自己表妹回去给老大告个状,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况且,表妹的身份怎么可以给一个冒牌货跑腿,想想,他就恨不得立即掐死这个搞事情的冒牌货。

  定了定神,肖阮淡淡道:“爷给你买还不成吗?”

  这要放在平时,韩依然一听肖阮给她买,早已经乐开了花,但今日,她却潜意识里想要将那侍卫踩在脚下,想要狠狠修理对方一番。

  所以,对于肖阮的话她宛若未闻,依旧是固执的指着韩舞影:“你这贱奴,怎么叫你买个东西都叫不动?”

  上前两步,伸手就朝韩舞影脸色甩去。

  韩依然是做惯了农活的,手上的力道大得很,这一掌光看她这股狠劲,就知道用足了力气。

  要真是这一巴掌落在了韩舞影的小脸上,还不知要这么收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肖阮,他身上杀意凛然,伸手去抓韩依然的手,再还没触及到韩依然的时候,从车船伸进来一只手,快他一步钳住了韩依然。

  透过半开的窗户帘子,露出了三葬那张满脸痞气的脸。

  “你怎么来了?”肖阮眼睛一眯,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韩舞影循着那只就停在她眼前一寸距离的手看去,三葬的眸子微微缩紧,竟然与肖阮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这两个人,有事!

  “你不待见我,可你说的却不算,自然是有人请小爷来的。”三葬冷幽幽道,大有一种“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快意。

  肖阮眼睛定了定,冷哼一声坐回了车厢。

  三葬的盗墓高手,此次皇陵只行,自然是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他也只自家老大请他来是为了保护表妹的安慰,但只要一看到这个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肖阮与他的仇恨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那时候,三葬到处拈花惹草、有次将主意打到萱萱头上来。

  三葬作为一个采花大盗,将萱萱迷晕了,肖阮赶到的时候以为两个人有什么奸情,误会了萱萱。后来萱萱知道后大怒,认为肖阮不相信她。所以与肖阮划清了界限。

  此时,在这里见到三葬,肖阮的脸臭得可想而知。

  同样,三赞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自觉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痛得韩依然哇哇直叫。

  “疼,疼,疼,哪里来的粗鄙之人,还不放开本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心要你全家陪葬!”

  韩舞影皱了皱眉,这个韩依然正是无时无刻都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被别人捏住了手腕,依然一副命令的口气。

  不过,她再疼自己也不会同情半分,要知道,刚才这个女人是要甩自己耳光的。

  想到这,韩舞影眼睛眯了眯,对三葬微微一笑,“公子,你赶紧放开这位姑娘,不然一会儿她可是要让人打断你的狗腿哦!”

  三葬脸一黑,这才将视线投向一直被他忽略的韩舞影。

  虽然眼前这姑娘确实聒噪,不过,这个小侍卫想要借刀杀人,他倒是听出来了。

  想借他的手杀人的,确实够胆。

  三葬唇角一勾,轻笑:“是么?正好,爷这腿不想要了,正愁找不到人帮爷锯掉呢。只是,爷怕疼,你可千万别弄疼了爷,不然,爷要杀人!”

  韩依然一听他要杀人,心神剧颤,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趾高气昂,几乎是带着哭腔道:“不要,不要,求大侠饶命。”随后,目光触及到韩舞影唇边溢出的一抹笑意,她怒不打一处来,都是这个女人挑拨离间,不然,对面这个人也不可能起了杀心。

  狠狠剜了幸灾乐祸的韩舞影一样,韩依然扯着嗓子嘶叫:“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要将你大卸八块……呜呜。”

  韩依然话还没说完,就别一块臭汗巾堵了回去。

  呜呜几声后,意识到堵在自己嘴巴的是一块男人的汗巾,三葬一大早往这里赶,来得及自然出了不少汗,此时这汗巾就飘散着一股挥散不去的汗臭味。

  韩依然狠狠瞪一眼肖阮,然对方却假装没有看到她被欺负,正悠闲的坐着品茶。

  他不是与这个男人有仇吗?怎么不来救自己?

  韩依然瞪着眼珠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肖阮此时这么冷漠。

  她自然是想不通,方才她对韩舞影出手时,就已经耗完了肖阮对她的所有耐心。此时就算三葬不出手,他也是要出手教训韩依然的。是以,才纵容了他的敌人在他面前放肆这么久。

  “你若再聒噪,爷卸的就不是你的手腕了。”三葬嘿嘿一笑,却犹如魔音一般飘入韩依然的耳中。

  她没有武功,不过是干惯了农活,仗着力气大嗓门亮,所以以前在村里与那些村妇掐架一般都占据上风。

  但到了真正的强者面前,她只有像小鸡一般被拎着走的份。

  听三葬这么说,她呜呜闭上了嘴,只瞪着眼珠子狠狠剜韩舞影,再不敢有丝毫怒气,生怕被眼前这尊煞神大卸八块。

  “你说,爷帮你教训了她,你怎么谢爷?”三葬转头看向韩舞影,这个小侍卫可比眼前这个女人有趣多了。

  韩舞影一噎,什么叫帮她教训?有这么拉仇恨的吗?

  韩依然还不得恨透了自己?

  韩舞影摊手,“不是你自己看她不爽的吗?”

  三葬眼中的光华一圈圈收紧,凝成了一个光亮,盯着韩舞影看了许久,最后一叹,瞬间松开了韩依然的手腕。

  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韩舞影,“你不错。”

  韩舞影耸耸肩,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被松开了钳制的韩依然大松一口气,将那恶心的汗巾一扔,恶狠狠的坐回了蒲垫上,只用一双能吃人的眼睛来回在韩舞影与肖阮身上扫视。

  “板栗还吃吗?”肖阮端起一杯茶,闲闲品着,这随意一问,却让韩依然心头猛然一跳,连忙摇了摇头。

  “很好,莫要再生事端。”肖阮警告道,韩依然默默低下了头,掩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恨意。

  很快,肖阮吩咐马车再次启程,三葬很识趣的没有上马车,只一路在外面跟着。

  出了城,马车越赶越快,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

  韩舞影深深撇一眼静默的肖阮,他释放低气压的时候与肖凌渊倒是有几分相像,别看平时两人南辕北辙,但臭脾气倒是出奇的一致。老肖家的人都不好惹。

  车赶这么快,分明是故意整外面跟着的三葬,韩舞影担心的挑开车后壁的帘子,远远看到一个玄色身影极速追来。

  这两人是谁也不想让步啊,有这两尊神,这一趟想不别扭都不行。

  就在韩舞影暗自感叹自己命苦的时候,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已经稳稳停住了。

  “主子,到皇陵了,大公子已经到了。”车夫的声音飘了进来。

  不等车下三人反应,一道刻薄的浑厚男声飘了进来:“怎么着,少主,下车吧,难不成要本公子扶你?”

  随后,是一阵高高低低的十几人的嘲笑声。

  肖阮面不改色扬了扬红色的锦袍下了车,韩舞影皱了皱眉,也跟着下了车。

  车厢边,站着一个肥胖的30岁上下的男人,那人一双眼睛冷飕飕的看向肖阮,时不时冷笑一声,正是那个刻薄声音的主人。

  门主的大人子——韩尼远。整个玄门能被称为“大公子”的也就只有他了,在门主的七个子女中最受重视。

  “哟,出来了。”韩尼远毫不掩饰对于肖家兄弟的敌意。

  整个玄门都知道,他与肖家兄弟是竞争对手,也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他自认为是门主的嫡长子,理所应当的继承人,然而,这本该属于他的继承人身份却被肖阮抢走了,所以,他怎么能甘心。

  他根本没有想过,连他老爹的门主之位都是抢来的而已,跟不肖说他所谓的“理所应当”,其实不过是无稽之谈。

  说到底,他和他老爹都不是韩家血脉,自然不及肖家来得理所应当。

  “你来做什么?”肖阮眯眼,一点不将这个猥琐的胖子放在眼中。

  “主上怕你搞砸了,公主血脉尊贵,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本公子亲自盯着了。怎么?不欢迎?”

  韩尼远挑衅道。

  “呵,随你。”肖阮越过他径直走向皇陵。

  园林的守陵人得到消息,早已经将所有的门打开,肖阮领着韩舞影越上几百级台阶,顺利登到了圆形的墓碑园。

  韩舞影回身一看,韩尼远正在马车旁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韩依然下车,和颜悦色的,与先前剑拔弩张的形象相去甚远。

  顿时,她眉梢轻挑,已然明白了韩尼远打的如意算盘。

  韩尼远继承玄门最大的阻力自然的血脉,他没有韩家血脉,自然是竞争不过后族血脉的肖家兄弟。但此时正好韩家后人出现,如若他取了这位韩家后人,他继承玄门才有可能顺理成章。

  “旁观是不是看得更清楚一些?”不知何时,肖阮已经踱步到韩舞影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嗯,所以你们才找了个假的?”韩舞影眯了眯眼,视线定格在相携登台阶的那两人身上。

  只不过,这个人找得有点不受控制,从通车而来的情况来看,韩依然心高气傲,自我膨胀严重,恐怕不会这么好控制,被到时候反而惹出其他麻烦来。

  看出了她的担忧,肖阮轻笑:“一个村妇而已,蹦跶不出爷的手掌心。”

  韩舞影抿嘴,没有在说,而是侧过头来,看向他:“你与三葬是怎么回事?像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肖阮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还真是夺妻之恨。”

  “与萱萱有关?”韩舞影忽闪着八卦的小眼神,满脸兴奋。

  肖阮挑眉剜了她一眼,道:“你不八卦会死?”

  “不会。”韩舞影答得干净利落,“但你兴许会错过让我帮忙的机会。”

  肖阮一喜,随即狐疑道:“你有办法修复你表哥和萱萱的关系?”

  “说说看。”韩舞影答得云淡风轻。

  肖阮将当初与萱萱两情相悦,到后来因为三葬而产生了误会的事情讲了一遍,韩舞影头一偏,很无语道:“所以,当初你没有信她?”

  肖阮难得的面色凝重,起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旋即又补充道:“当时无论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都会控制不住情绪的好吗,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了,我进去时萱萱的闭着眼睛的,应该是晕倒了。”

  韩舞影手一摊:“你这个人宁可情形别人,也不想信自己深爱的女人,那怪萱萱要离你而去了。”

  见韩舞影反悔,肖阮忙摇了摇她的胳膊,“别啊,表妹,你可是答应了要帮我的。”

  “我不帮蠢人。”韩舞影小脸一扬,无比理直气壮。

  “我总算知道你,你逗我玩呢!关键是事后萱萱没有解释,一听我说,就急匆匆的走了要与他划清界限。哪怕她说几句话也好,我也会相信她。”肖阮一脸委屈与不解。

  韩舞影实在忍无可忍,白了这个木头一眼,她总算知道了,这个人看着风情万种、阅女无数的样子,实则最是纯情,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也根本不知要如何处理与萱萱的误解,所以,两个人才走到了如今覆水难收的地步。

  韩舞影了解萱萱,那是一个倔强高冷的主,要她解释,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肖阮的不信任伤害了萱萱的感情,所以,她宁愿走开也不愿去解释。

  也许骨子里,萱萱是渴望那种心灵相同的爱情,只有对方一个眼神,就明白一切,不要语言,更不需要揣测与不形容。

  两个人都不是坏人,韩舞影也看得出来,肖阮对萱萱的感情依然很深。韩舞影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你想不想和好?”

  “那还用说?”肖阮一听有戏,面上的黯然一扫而空,又恢复了一贯的姿态。

  说话间,瞥见那两人已经步步靠近,顿时抿嘴不谈。

  “少主,你跑得可真够快的,也不等等公主。”韩尼远挤眉弄眼,笑得不怀好意。

  但,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是在挑拨离间。

  果然,韩依然皱了下眉,不着痕迹的将手搭在了韩尼远手中,道:“少主贵人多忘事,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山野村姑。”

  肖阮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做声。

  与他们做这种口舌之争没有意义,韩依然愿意与谁来往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显然,韩尼远会错了意,以为自己要霸占韩依然,从而坐稳少主的位置。

  不过就是个假身份,且看韩尼远竹篮子打算一场空吧。

  想到这,肖阮脸上露出快意之色。

  “祭祀吉时已到,请几位随下官来。”守陵官带着几人千万墓碑。

  圆形的墓园足有上百块大大小小的碑,有大乐朝的历任帝后,也有一些千古功臣的。韩舞影乍一看,被这肃穆的景象惊得眼泛泪花。

  这可都是她的至亲啊!

  “请公主去香炉焚香。”那守陵官凑到韩依然跟前道。

  “我陪你去。”韩尼远十分狗腿的请命。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绕道了墓碑之后。

  等了大约半盏茶功夫,依然没有等到那两人回来,韩舞影与肖阮对视一眼,赶忙奔向墓碑后方的香炉,却发现早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