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国公转头一看，发现徐允祯也脸色苍白，不禁喃喃道：“东鞑子铁骑果然是天下雄兵，整整二十万兵马，再加上吴桂山五万人，京城能守住吗？”

  蒋桓扫了二人一眼，不屑道：“东鞑子大军野战自然无敌，但要攻城，就力有未逮。”

  “别看东鞑子来势汹汹，但连攻城器械都没多少，三个月没攻陷京城，粮草不足，自然败退。

  当然，若有内奸把城门打开是另外一回事。”

  徐允祯和衡国公脸色不自然，讪笑到：“天子脚下，首善之区，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干这事？”

  蒋桓深深看了二人一眼，道：“希望有些人不要这么愚蠢吧，京城一破，没人好过，指望异族遵守承偌，你们自己相信吗？”

  徐允祯二人没有说话，显然心情不平静。

  秦羽一眼望去。

  来人到城门三百米外，仰头高声道：“小皇帝在哪，出来回话。”

  赵德忠等人大怒，就要出手，被秦羽拦住。

  秦羽仔细一看，只见来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手提两米大刀，骑在马上犹如铁塔一般，雄壮而威武，道：“你就是东鞑子大阿哥，征南大将军莽古尔泰吧？

  周皇羽，在此！”

  莽古尔泰扫了一眼，不屑道：“你就是小皇帝？大周有名的昏君，登基七年旨意都出不了皇宫？”

  “据说内阁首辅周淮儒夜夜睡皇宫，妃子当小妾，肆意玩弄，你还认了周淮儒为亚父？”

  “不知有个野爹的滋味是啥样，小皇帝你能告诉我吗？”

  “哈哈哈～”

  城下一片轰笑。

  显然京城内变故，鞑子还未知。

  “哈哈。”秦羽冷笑道：“莽古尔泰，世人谁不知道鞑子是出了名的乱。

  父收儿媳，子娶母乃是常态？

  听说你的妻子东阿珠现在是努尔哈赤第十三房小妾，就不知你看见东阿珠该叫十三娘还是老婆呢？”

  “话说回来，东鞑子乃大周三卫，自古都是大周一条狗，那什么努尔哈赤，写了一篇什么七大恨，就扯旗造反，肆意进犯大周。

  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有何颜面存于天地，还不快快受死？”

  “莽古尔泰，你为罪孽之后，现在束手就擒，朕还留个全尸，否则有朝一日，朕腾出手来，东鞑子三族尽灭，寸草不生！”

  城下，莽古尔泰一脸懵逼。

  就想来过过嘴瘾，小皇帝怎如此厉害，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骂了？

  秦羽越骂越来劲，道：“东鞑子狼子野心，当初太祖仁义饶你祖先性命，令其护卫大周，如今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犯我大周，肆意屠杀直隶百姓，无数黎民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尔等如此残暴，有朝一日大周攻入东荒，能指望其他人饶过你们吗？

  尔等不配为人，也不配存于这片天地。

  回去告诉努尔哈赤，若要成为天下之主，就堂堂正正来取，别耍这些阴谋诡计。”

  这一下，不仅莽古尔泰懵了，连赵德忠都懵了。

  他咋不知道，深居宫内的皇帝，居然对东荒了解如此清楚，口才相当犀利，直追苏秦张仪。

  秦羽继续道：“还有你家祖父，杀养父，投西凉，助纣为虐，叛逃又投大周，奔北漠，进南疆，反南蛮王，若如此就罢了。

  西凉十万大军叩关，大周征伐不臣，你祖父居然从背后偷袭，导致大周惨败。”

  “彼时，你祖父为大周臣子，外敌进犯，人人得而诛之，他却逆天而行，难道不该杀吗？

  这居然成为努尔哈赤反叛大周的理由，荒唐！”

  “你祖父之罪罄竹难书，努尔哈赤罪该万死，你莽古尔泰不思洗心革面，忠心报国也就罢了。

  竟然敢在此辱骂朕，当真天下人都与你一样，厚颜无耻，不辨是非吗？”

  秦羽骂的酣畅淋漓，舒服极了，全身毛孔舒展，如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的感觉。

  莽古尔泰被骂的脸色铁青，想反驳却找不到话语，指着秦羽，千言万语只有一句：“小皇帝，破城之后，我一定活剐了你。”

  说完返回营中。

  见莽古尔泰离去，秦羽松了一口气，叹息道：“接下来几天必有恶战，大家都准备吧。”

  说完，秦羽就打道回皇宫。

  路上，见赵德忠一直奇怪盯着自己，询问后才明白。

  原来刚才他不仅把莽古尔泰骂懵了，身边人也受到不小冲击。

  这都是小事，秦羽没放在心上。

  他已经在思考如何调动全城百姓积极性去守城了。

  说实话，他对此次守城心里不乐观，虽然做了很多准备，但二十鞑子大军不是假的，再加上文官集团和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想要守住城墙没那么轻松。

  莽古尔泰回到军营，一刀砍死旁边的奴隶，骂道：“该死的小皇帝，欺人太甚。”

  苏克萨哈也一肚子火，道：“将军，攻城吧！

  只要将军下令，末将一定身先士卒，冲进城去把小皇帝砍了喂狗。”

  莽古尔泰固然愤怒，但也顾及大局，忍耐道：“先安营扎寨，京城城高墙厚，想要攻破京城，可没那么轻松。”

  “末将明白！”苏克萨哈敦促安营扎寨事宜。

  ……

  嘉阳关。

  素有西北第一雄关，雄关险峻，自有一股摄人的威严。

  但此时嘉阳关已被十万大军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身穿战甲红袍，长枪斜指，肃杀森然，正是西凉王赵如虎。

  嘉阳侯看着城下的西凉大军，恼怒道：“大胆！赵如虎你敢攻打嘉阳关，是想叛国吗？”

  “哈哈哈。”赵如虎大笑道：“嘉阳侯何必如此生气，本王听说京城被围，陛下受困，本王心急如焚。

  恨不得立刻飞入京城，保护皇上，但无旨意，只好镇守边关。”

  嘉阳侯喝道：“那你为何来此？”

  赵如虎冷笑道：“本王得到消息，嘉阳侯无故擅离城池，调集大军，意图谋反，本王虽然不能前往京城为陛下分忧，但也不允许你去迫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