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下去吧。”

  李治吩咐道，目光自始至终却落在杨煦阴沉冷漠的脸上，眼神中隐约带着几分敌意。

  白友正和钱济生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虽然不知道杨煦的来意，但是他二人唯恐杨煦对李治不利，因此都不愿离开。

  只是见李治拧眉瞪了他二人一眼，白友正和钱济生不敢违抗李治的命令，于是被迫退出书屋，关上房门守在门口，却不敢走远。

  以杨煦的武功，自然能听出屋外他二人并未走远，冷眸微微向后一扫却并不回头，心中冷笑之余又有几分敬他二人对李治的忠心，因此便不计较。

  只听李治淡淡说道：“杨将军方才进屋的话，是什么意思？”

  “晋王殿下若是没有失忆的话，应该记得你当初对在下的忠告。既然记得，那就请晋王殿下不要口不对心，再去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杨煦的话磁性的嗓音冰冷如玉石，言语中的强硬似是隐忍着一团妒火。

  李治听了却不恼，望着杨煦似笑非笑道：“杨将军特地前来跟本王说这些，应该不是担心本王被父皇责罚，或者是喜欢好管闲事吧？之前在掖庭宫门外，杨将军不是口口声声不承认对媚才人有情？怎么，如今算是不打自招？”

  杨煦一对眸子幽深如井，冷声开口：“不错！我是喜欢她，那又如何？”

  李治脸上的笑容一僵，月华般清俊的脸庞骤然间布满阴霾，冷冷说道：“你就不怕本王告诉父皇？”

  “你不会这么做！”杨煦很快将他打断，冷冽的声音甚是笃定。

  李治微怔，只听杨煦静静地说道：“因为你和我一样，不会舍得让她受一点伤害。”

  李治似是冷笑了一声，眼神却隐隐含着几许愤怒，“所以，你是来警告本王？亦或者……你是来向本王‘宣战’？”

  “宣战？”

  杨煦唇角扬起一抹肆虐的轻笑，微眯着眸子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带着几分戏谑地道：“倘若在下真要向晋王宣战，晋王认为自己是在下的对手吗？”

  李治似是被杨煦的话激怒了，冷声说道：“论武功，本王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不见得本王会输给你！”

  杨煦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突然生出些愠怒来，沉声说道：“她是你父皇的妃嫔，即便她选择跟你在一起，你也应该知道，你永远不可能给她一个名分。可我却不同……”

  李治心头一紧，不待杨煦说完已急急说道：“你预备怎样？难道，你还想要带她离开皇宫不成？”

  杨煦神色一僵……

  他能带她走吗？不，他不能！

  但……

  “至少，我可以给她一个名分！”

  听完杨煦的话，李治不禁一怔。

  半晌，他才颓然一笑，微扬的唇角却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喃喃说道：“是啊，你武功高强，智勇双全，且又掌宫禁宿卫，倘若她愿意跟你浪迹天涯，隐姓埋名的度过一生，或许你不是没有良策带她离开皇宫，给她一个名分……而本王，却永远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