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忌惮
作者:苏叶筱塘      更新:2022-05-24 02:23      字数:1905
  鲁予泽将人哄笑了这才安心坐下,想起害了岳父的罪魁,他眼中闪过寒霜。

  那书生敢只身上门大闹宋家,绝非等闲之辈。

  连自己都没查到他与国子监有关联,这绝对不是偶然。

  “那书生不翼而飞之事我已知晓,既他与国子监有关系,我顺着国子监那群人查下去,总会有所发现的,你不要担心!”

  “怎能不担心,此事已牵扯到朝堂,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宋婉儿迟疑道:“会不会是皇家之人?”

  “不会吧?宋家在勋贵中的地位原就举足轻重,加之岳父大人是受父皇看重的肱股之臣;他们拉拢尚且不及,怎敢背后使坏?”

  万一事情败露,惹怒了宋家,到时候可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们皇家之人应该没有这么蠢…吧?

  宋婉儿也摇摇头,暗忖他们宋家自来忠君,从未偏向任何皇子,应该没有人会冒然对他们动手才是。

  可如果排除了皇家,一时半刻倒还真是没什么头绪。

  “好了,不用如此发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还有我挡在前头呢!”

  怎么不发愁?宋婉儿转而又想起另一件事。

  “今儿宫里送来了两位嬷嬷,可那两位嬷嬷却说她们是贵妃的人,还将身契给了我…我不太明白贵妃娘娘的意思!且…”

  宋婉儿犹豫道:“且陛下赐下教养嬷嬷意在教训我,贵妃娘娘如此,会不会为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什么麻烦?”鲁予泽也不知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爱之愿其生,憎之愿其死,帝王之爱只会更甚!母妃自己有分寸,既然给你了,你便用着吧!”

  界限之内可以任你放肆,一旦越界,一无所有都是轻的。

  母妃就是早看透了这一点,才能在宫里活的自在。

  “你…”宋婉儿安抚般地握住他的手,“怎么突然对陛下……”有了怨气似的?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没什么!”鲁予泽不愿意让那些破事儿影响了宋婉儿的心情,遂轻哄道:“干脆让岳父大人告假几日在家中休养,我城北有个温泉庄子,你带着岳父和哥哥过去住几日?”

  听他一口一个岳父的,宋婉儿推了他一把,没个正形儿!

  “不用!我令小翠赶制了一批棉衣,收购的木炭也有几万斤了,正想寻个机会将东西分发下去呢!虽然东西不多,但好歹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其他的怕是要靠你了!”

  鲁予泽捧住她的脸,眼里满满的全是她。

  “真该让朝廷那帮废物来瞧瞧!你一个闺阁女子尚且知道忧心百姓,他们却抓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简直是岂有此理!”

  “争名逐利乃人之常情,想要那些朝臣一心为民是不可能的。”

  前世今生,宋婉儿早就看透了。

  那些人平日看着道貌岸然,可一旦涉及到利益,人性又算什么呢?

  宋婉儿原本想低调地将东西送出去,鲁予泽却不甘她的付出被埋没,在宣华帝那里过了明路。

  宣华帝大加赞扬的同时,心里也有几分气恼。

  连一个小女子都知道连日大雪百姓不好过,那帮子领着朝廷俸禄的‘国之栋梁’呢?

  为了丁点小事就能争的面红耳赤,整日里参这个奏那个,实事一点没干,岂不令人恼恨!

  “父皇,宋小姐如此高风亮节,您是不是该有所表示?”鲁予泽意有所指道。

  宣华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毕竟日前他才暗指宋婉儿没有规矩,此番若是赏赐了她,岂非自打脸面…

  “父皇是贤明君主,有错便罚,有功自然该赏!”鲁予泽眼巴巴地看着他,满脸都写着以有他这样的父亲为傲。

  宣华帝暗骂了句浑小子,正要大手一挥下旨赏赐,转而却觉得不对了。

  他狐疑地望着鲁予泽,“宋婉儿要捐棉衣木炭,为何会通过你?”难道小三儿与宋家关系匪浅?

  鲁予泽早已想好了借口,理直气壮道:“这不是儿臣正好碰上宋家的下人在收购木炭吗?就顺嘴问了一句,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儿臣可不就忙不迭进宫告诉父皇想讨了父皇欢心吗?”

  “是吗?”宣华帝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但这个儿子向来都知晓分寸,他还是愿意多给他几分信任的。

  “当然啊!”鲁予泽乐颠颠地凑近他,“父皇,您看儿臣立此大功,是不是该赏?”

  “去去去!正事没干几件,讨赏你倒是跑的比谁都快!”

  “父皇真是太小气了!”鲁予泽不甘不愿地出了乾清殿。

  “别又径直出宫了,去瞧瞧你母妃!”宣华帝高声叮嘱,听到门外传一句‘知道了’,他失笑摇头,“这小子!”

  他对着福公公道:“你去宋家走一趟!”儿子说的不错,有功自然该赏,他不是吝啬之人,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较真!

  鲁予泽果然转道去了昭华宫。

  赵紫烟见儿子一脸倒霉相,嫌弃道:“你这是掉粪坑里了吗?一脸丧气!”

  “多谢母妃护着婉儿!”鲁予泽认真道。

  他是见识过那些教养嬷嬷的手段的,宫里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儿的大有人在;此次要不是母妃出手,他还真无计可施。

  他若是做的太明显,迟早会被父皇发现的,到时他与婉儿……

  鲁予泽握紧了拳头,他从未如此刻般清醒——父皇,他一直在忌惮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