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造反了(10)
作者:茶色鸦      更新:2022-05-23 07:04      字数:4868
  时酒很严肃的看着她。

  玲妃摸了摸胳膊,有点凉。

  “没有。”时酒盯她盯了半天,最后吐出两个字。

  玲妃:“???”皇后这是在逗她呢还是在逗她呢?

  “娘娘说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怎么可能会没钱呢?”虽说皇后这些年是不太好过,但皇后的爹可是温将军啊,温将军就这么一个女儿,钱指定都给了她。

  现在皇后跟她说没钱。肯定是在骗她,皇后这防备心也太重了。

  玲妃十分笃定。

  钱包空空的时酒:“……”

  时酒看一眼就知道对方不信了。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没有。”时酒重复了一句。

  “好吧。”玲妃不信,但她要给皇后面子,只能虚虚的笑了笑。

  玲妃决定跳过这个问题,询问下一个。“那么第二个问题,皇后娘娘在宫里的势力有多少。”

  时酒尴尬一笑,“没有。”

  玲妃沉默了。

  她收回刚刚的想法,皇后岂止是防备心重啊,皇后这是只剩防备,没有心了。

  看着玲妃的表情,时酒更尴尬了,不是她撒谎,是温芳华这个傻孩子,在宫里确实没有什么实力。

  要是有势力,她也不至于这么凄惨。

  梳头化妆一条龙,全是一个人完成的。

  温芳华当上皇后后,就战战兢兢的管理后宫,后来爹死了,自己也病了,哪有时间去安插什么人,发展什么势力。

  “皇后娘娘……”玲妃脸上的笑容十分之勉强。“您别逗我,您好歹是皇后啊……”怎么可能在宫里没人。

  看来皇后非常抗拒她。玲妃的心沉了沉,这有点不好办。

  “我没必要骗你。”她是真的一穷二白,要啥啥没有,只有一个见青——一个比主子有钱的宫女。

  突然感觉自己有亿点点惨。

  玲妃:“哈哈,娘娘真会说笑。”

  时酒:“我说真的。我不但没钱,还没人。现在吃喝全靠见青。”

  玲妃的笑挂不下去了。

  最后,玲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脚步虚浮,脑子晕乎。

  等走回她的冷宫,玲妃才想起来,她好像还没跟皇后谈那笔生意。

  只是……

  皇后这么抗拒她,真的有必要谈吗?

  玲妃咬着手帕,陷入沉思。

  “小麟子!”玲妃想了很久,突然高喊了一声。

  小麟子鬼魂一样,嗖的一下就飘出来了。

  “主子。”小麟子低着头,恭恭敬敬。

  “你去见过皇后没有?”

  小麟子很诚实:“见过。”

  玲妃坐在上面,闻言冷笑了一声,“小麟子啊小麟子,我是该夸你诚实呢还是该夸你胆子大呢?”

  小麟子没什么表情,“主子随意。”

  玲妃磨磨牙,“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你早就没了。”以前不觉得,但自从她知道小麟子身份后,她就越看他越不顺眼了。要不是……玲妃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真的是,一个两个,都难搞。

  皇后是,小麟子是,那个人也是。

  “多谢主子。”小麟子很熟练的跪下,叩头。

  玲妃看着他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滚滚滚!”

  “是。”小麟子麻溜的滚了,玲妃自从知道他背后的主子是谁后,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现在也不是很想继续伺候她了。

  玲妃更生气了,无他,小麟子这跑的动作也太熟练了,她看着就来气。再想到他后面真正的主子,心里的怒火都压不住了。

  “混蛋。”玲妃气极,往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没事,她的手倒是红了。

  “混蛋,王八蛋。真有你的。”

  知道小麟子有个真正的主人之后,她就猜过很多次对方的身份。

  比如是她爹,或者是狗皇帝,再不济,是她的死对头。

  结果……

  是那个王八蛋。

  好气哦。

  玲妃又往桌子上拍了拍。

  玲妃在冷宫里生气,时酒在自己的宫里气。

  她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这么穷。

  之前时酒以为,她再这么穷,也有一点点钱的。好歹是皇后啊。

  她跟玲妃说自己没钱,主要是觉得她的钱太少了,说出来不好意思。

  等玲妃走了之后,时酒就去查了查,看看自己到底还剩多少钱。

  然后她就查到了一个可怕的数目。

  她不但没钱,还欠钱了。

  “见青,你过来。”时酒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把见青叫过来,好好问一问。

  “主子。”见青来得很快。

  “你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时酒把账本递给她。

  见青的眼睛在账本上飞快的扫了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欠钱?”时酒的手有点抖,她一个皇后,欠钱。这说出去,不笑掉大牙。

  哪个皇后会混得那么凄惨,只有她了吧。

  “主子,去御膳房点菜要给钱的。但是,您今天就没钱了,所以……奴婢就赊账了。”见青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时酒眼前发黑,感觉自己有点晕。

  “还要给钱?给钱?”时酒想哭,她不是皇后吗?皇后去御膳房点菜,还要给钱。这皇后当得,属实憋屈啊。

  见青低着头,心里也有点难受。

  皇后在御膳房点菜,当然不用给钱。但是……她家主子,是个被皇帝厌弃的皇后,身后也没人,无依无靠的,那些人就是见风使舵,使劲欺负她家主子。

  见青的眼睛湿润了。

  时酒很难过,见青很难过。

  主仆两人都很难过。

  时酒难过,因为她没钱。

  见青难过,因为她心疼她的主子。

  虽然难过的原因并不相同,但是,都是难过,时酒抱着见青哭。

  “见青,我好穷啊。”时酒泪汪汪。

  “主子,奴婢也穷。”见青也泪汪汪。

  时酒在为发现自己是个穷光蛋而难过。

  幸好,没过几天,就有人来给她送钱了。

  郑渊来的时候,时酒正拿手抠珍珠,她这几天为了钱真的是豁出去了。

  她把温芳华以前的衣服都翻出来了,把衣服上面的珠子都抠下来,准备拿去卖钱。

  这个事情,时酒是背着见青干的,她觉得,让见青看见了不太好,但是她抠得太专心了,一不小心就被见青见了。

  见青看到她沦落到这种地步,眼泪泛滥。看见猛女见青哭泣,时酒头都大了,硬着头皮忽悠见青,忽悠了整整一天,才把见青给忽悠住。

  还把见青给拉下水了。见青有空的话,也会帮着她一起抠珍珠。

  被见青看到了,时酒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然后动作就更加小心了,但是没想到,还是被突然袭击的郑渊撞了个正着。

  “皇后……你……”郑渊一言难尽的看着时酒。

  时酒此时的动作不太雅,她两只脚盘在一起,坐在床上,眯着眼睛在抠衣服上的珍珠。

  她抠珍珠的时候特别专心,一点都没注意到有人来,直到郑渊出声。

  时酒惊起,“狗……”

  这些天狗皇帝叫多了,看到郑渊,时酒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喊出了这个名字,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这是本人。

  于是硬生生的把剩下那两个字咽了回去。

  “苟?”郑渊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没什么,臣妾见过皇上。”时酒下床,穿鞋,行礼,一套动作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皇后不必行如此大礼。”郑渊等她行完礼后,才虚情假意的说了一句。

  时酒直起腰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在心里骂了一句狗皇帝。

  郑渊绕过她,走到她的床前,很自然地弯腰拿起了时酒刚刚在抠的那件衣服。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这衣服,有点眼熟啊。”

  “干正事。”干你妈。

  “至于眼熟,大概是臣妾穿过,您凑巧看过吧。”毕竟,在郑渊还没当上皇帝前,可是跟温芳华如胶似漆呢,这件衣服是温芳华还没当皇后之前穿过的衣服,郑渊看了,可不就是眼熟吗。

  郑渊的手在衣服上绣着的莲花摩挲了两下,这个刺绣,他很熟悉。“是吗?”看着这熟悉的刺绣,郑渊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记得,芳华以前最喜欢穿绣着莲花的衣裳了,这衣服上绣的莲花不能太多,最好是两朵,一朵盛开的,一朵花苞,其余都是荷叶。

  不是这样的,她不喜欢。

  她穿着这样的衣裙,显得格外的清雅,淡然。

  后来芳华进宫了,就不再喜欢这么穿了。或者说,她不能再这么穿了。她是皇后了,得穿合她身份的衣服,不能再穿得这么素了。

  想来,他还是很怀念以前的芳华呢。

  以前的芳华,善良,天真。一心一意为他着想

  他很是喜欢。

  后来嘛。

  这样的芳华被他毁了。

  郑渊虽然感到遗憾,但并不后悔。

  他是帝王,温家的权力太大了,威胁到他了。这个位置,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

  所以,他毫不留情的,选择了杀死温将军。

  但是,对着温芳华,这个深深爱着他的女人,他还是没能舍得直接弄死。

  这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呢。

  所以,给她下了毒后,又没让她直接死了,让人全力吊着她的命。

  只可惜,终归是回不来了。

  自从温将军死了之后,芳华就变了很多,变得不再让他那么喜欢了。

  “皇上。”时酒看着郑渊不断摩擦那件衣服,上面的珍珠被他摩擦着摩擦着,掉了几颗到地上。

  时酒看着地上的珍珠,很心疼,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蹲下去捡,捡可以,但不能当着狗皇帝的面前捡。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衣服上的珍珠全掉吧?珍珠圆圆的,一掉地上就滚动,谁知道会滚到哪些地方。到时候等郑渊走了,她再去捡的话,也要花好一番功夫。

  为了少花一点时间,时酒选择了把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神的郑渊给叫回神。

  “皇后,你急什么?”郑渊回神了,他从时酒的脸上看出了一种名为焦急的情绪。

  只不过,这种时候,有什么是值得皇后着急的?郑渊的眼神带上探究。

  难道……

  是这宫里藏了什么人,想要他早点离开?

  郑渊的眼神一下子就危险起来了。

  谢天谢地,他的爪子总算离那些珍珠远一点了。时酒的眼神一直在衣服上面的珍珠上,看见郑渊的手挪开了一点,时酒提着的气就松了。

  珠子掉地上了,如果数量多的话,想要全部找到的话,得吃一番苦头。

  别问,问就是她经历过。

  她曾经有一条非常非常非常贵的珍珠项链,某一天,项链断了,珍珠撒得到处都是。

  她找了整整两天,都还有几颗没找到。

  “皇上看错了,臣妾一点都不急。”珍珠没事了,时酒就开始装起来了。

  现在的时酒,从容淡定。

  好像郑渊刚刚在她脸上看到的急色,都是错觉。

  郑渊多疑,以为她是故作镇静。

  他绕着殿里慢步走了一圈。

  没发现什么异常。

  “皇后,你殿里的摆设变了很多啊。”没找到什么不对的地方,郑渊只能没话找话。

  “有吗?皇上您是不是记错了,明明跟上次一模一样啊。”怎么可能变?哼。殿里的摆设,她可一点都没动呢。还是原来温芳华喜欢的。

  她不是没打过殿里摆着的东西的主意,但是在发现,这些摆设上面都有印子之后,时酒就遗憾的放弃了。

  郑渊也不确定,他其实很久没进过皇后的殿里了,就算是进,也是匆匆忙忙的,不是为了选妃,就是来责骂皇后。

  至于是不是跟之前一样,他还真没注意过。

  “是朕记错了。近日来折子多,朕批着批着,脑子就不太清楚了。”郑渊闭了一下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郑渊以为他说这话,深深爱着他的皇后会很积极的上来为他分忧。

  无论他对皇后有多不好,只要他在她面前露出这种疲累的神情,皇后都会主动的想要帮忙。

  可是,这一次……

  时酒不是温芳华,她一听见郑渊说奏折多,就吓得立马抬脚后退了三步。

  然后一脸警惕外加拒绝。

  狗皇帝是不是又在算计她?

  狗皇帝是不是要她做苦力?

  狗皇帝是不是要压榨她?

  时酒心里的想法全是这种东西。

  不是她小人之心,主要是,她看原文的时候,郑渊一对温芳华说出这种话,等温芳华心疼他之后,他就会让她打工。比如,拖着病体去替他选妃,拖着病体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