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千夜，你这做法无非就是在让我自扇耳光，我无法垮过这到坎，相信你也不可能垮过那到坎。”鬼娘第一次叫了妖千夜全名，语气是冷的，神态是冷的。

  “我……”

  “承认吧，你当初把话说的多好听，但是现在还没有到天崩地裂的地步，你不也抛弃了我吗？”鬼娘翻了个身，不再看妖千夜，眼中却泛起了泪光。

  “鬼娘，我知道当初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那个情形，你要我怎么做到冷静？”妖千夜的神态和语气中都是深深的无奈。

  鬼娘用力的抿了抿下唇，下唇的更苍白了一下。

  妖千夜说的没错，那是灭族之仇啊，他能因为她一个孩子选择再次靠近她，足够证明她在他心里的分量。

  “鬼娘，亡族之恨，为了你，我放下了，但愿我悔时不晚。”

  鬼娘泪流满面，“夜哥哥，我们之间的距离，现在已是累累白骨砌成的高墙啊。”

  他放得下他的灭族之仇，她放下那个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能重修于好吗？

  有些事情，是无法回到原点的。

  “鬼娘，你愿意为我越过这到高墙吗？”妖千夜的语气有着小心翼翼和卑微。

  鬼娘缄默，她清楚她今时今刻的地位，她现在地位随时有可能不保，妖千夜的地位如今也很尴尬，前任妖皇？早就不是了，除非妖族有复兴的可能，可是满族皆灭，还怎么会有那个可能？说起来，他是她鬼君现在的夫君，鬼族也好，妖族也罢，千百年来都没有两族合并的先例，算起来，他这个身份坐的也名不正言不顺。

  他处在水深火热中，她一旦下位，就只有死的可能。

  他们两个今时今日这种处境，要怎么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一次？

  她没有那个胆量。

  “妖千夜，我不可能原谅你，你走吧。”她知道她放软话是没有用的，只能把话放狠了。

  “鬼娘，我……”

  “走！走啊！我不想看见你！”鬼娘嘶吼着，把声音中的哭腔掩饰了下去。

  “鬼娘……”妖千夜出声，试图安抚鬼娘。

  “走！走啊！”

  妖千夜最后无法，只好转身离开了。

  ……

  鬼娘意料之外的是，她的位置竟然坐的稳稳的，更让他意外的是，魅王帮她压住了所有的舆论。

  她诧异的同时，也不过分关注这件事，最近令她烦忧的事情太多了，她无暇顾及这一件事。

  妖千夜也来找过她很多很多次，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安慰自己，她始终无法敞开心扉，面对妖千夜。

  她从一开始期待看到妖千夜，到最后，甚至有点开始厌恶看到妖千夜，可是想到看不到妖千夜，心里又会很失落。

  久而久之，她想开了，就让他和妖千夜维持这一种不远不近的关系吧，能靠近他，又不会感觉到无力无奈。

  ……

  “鬼娘。”妖千夜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鬼娘喝了一口茶，回眸，缓缓看了她一眼，她皱眉，似乎极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来看看你。”妖千夜轻笑。

  花瓣纷纷飘落，两人深深的对视。

  春花秋月，岁月静好。

  我们迎来的结局，终究不是分道扬镳。